话说两头,肖恩乖乖在被封闭的办公室等待伊莉亚回来,却三等四等也未见人影。
倒是埋伏在周围的地下党人得到了消息,冲上了顶层办公室,撬开了被铁水浇死的锁链,待救出肖恩的时候,市政厅的顶层几乎被烧的只剩下一层皮了。
半日的功夫过去,伊莉亚早已杀了伊莫尔拂袖归来,回到了肖恩的身边。
肖恩见她回来地风尘仆仆,因道:“你可有受伤?”
伊莉亚笑了笑,摇了摇头。
肖恩总算放下了心,也跟着笑道:“他们俩个呢?”
伊莉亚牵起肖恩的手道:“一死一伤,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且由他去吧,我们只管回家。”
俩人从研究所出来,折腾了大半日,俱是疲累伤神,所以肖恩只问了方才的事就没有管其他了。
omega的体力本来就不多,现在还受了惊,回到城堡里只想找个床瘫在那里,混是世界末日也不想理会了。
“他这么要强的人,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回了城堡好几天,肖恩日夜为这事费神,倒把生龙活虎的伊莉亚丢到了脑后。
这天,伊莉亚洗了澡,正用毛巾擦干秀发,忽闻他又念叨这句,便凑上前笑道:“我杀了他,你不高兴?”
肖恩懒懒的回道:“倒不是……只是……恍如隔世似的……”
伊莉亚甩开半湿的毛巾,带着半干的头发,拱到了他的身后,一把环住他的腰:“这些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我都没时间好好抱抱你呢。”
“大清早的……不是说要重新修葺一下城堡么……”他原是没睡醒似的慵懒,见她用那杵着自己,顿时睡意全无了,又推不开伊莉亚,只好半推半就被她重新摁到了榻上。
“嗯,让他们做就成了,这也不急,往后我们就不住这儿……”她边说着边蜕肖恩的睡衣。
肖恩一个激灵顿住了,因问道:“什么意思?那我们住那?”
伊莉亚一边亲他,一边笑道:“我们住市政厅去,那原是你家……可好?”
她边说着话,不由分说边解他的扣子。
“在这住的好好的,为什么去那失了火的地方?”他边勾住她的腰,边道。
伊莉亚笑而不语,直是亲吻他的嘴角,然后抱住他挤了身子进去。
肖恩下意识地咬住了嘴唇,突如其来的不适令他久久不能适应。
“你还没回……答我。”他边断断续续地讲话,可伊莉亚埋头只当耳旁风似的。
“自古皇帝都是要住皇宫的,日后执政了难道也住这山野间么?”
“……”
两人好歹闹了一上午,俱是淋漓大汗。肖恩埋首于她的腰间,闷闷地道:“先把丧尸的问题给解决了吧,要不然还是涂炭生灵,名不聊生。”
伊莉亚淡淡点头,眼底流露一抹别样异色。
肖恩吸吸鼻子,爬上来抚弄她的脸,因道:“你怎么不说话?近日来大的麻烦都解决了,可你总是心事重重,是不是因为伊莫尔的死……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却被伊莉亚打断,抬下他皮在脸颊上的手指,玩笑着宠溺道:“别多想,什么事都没有,你只随我去住就行了。”
他趴在伊莉亚肩头,回想当年一路走来的往事,一桩桩,一件件,似乎全在眼前;又好似恍若隔世。像那河堤边的垂杨柳,丝丝入微拂在心头。
“伊莉亚……”他轻声道:“我们……不会再分开了,是么?”
伊莉亚微微一怔,奇道:“怎么说起这个?”
肖恩又吸吸鼻子,环住她的脖颈,依偎着道:“平白无故我不应说这些丧气话,但是现如今前途未卜,世道大乱,世界已经不可挽回地走向了衰亡,也许以后没人能分开我们,但总还有阴阳相隔的一天。”
伊莉亚笑道:“傻了,你忘了么,纵使你死了我也能将你活过来,何况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么,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他顿了顿,又道:“其实死了活的,并没有什么要紧。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只是你我好了一场,没有留下个一男半女,总觉得差点什么……”
她的笑容微微一固,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来,眼神动摇,半晌才道:“你要真是这样想,替我怀一个便是。”
她的笑容微微一固,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来,眼神动摇,半晌才道:“你要真是这样想,替我怀一个便是。”
“真的?!你同意了么,我还以为你会说不喜欢小孩子……”
伊莉亚因笑道:“又胡说八道了,只要是你生的,怎么会不喜欢呢。”
平和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不多时肖恩果然就怀上了。而市政厅也修葺完毕,城堡的装修也没落下,伊莉亚摁着他们加班加点地完工了。
市政厅的样子也照着原来肖恩小时候的模样重新设计过,伊莉亚还吩咐工人:“务必有朗曼家族在时的味道。”
肖恩再回来的时候,果然一陈一设皆如七年前一模一样。
床头那一副水墨莲花图还依稀娇艳,柳木桌上的书架顺序都未曾有一点改变,连那窗台前的一束海棠花都神似当年,就好像过去的一切又重新回来了似的。
仿佛那老旧照片陡然间便得鲜活了,仿佛那枯死的兰草又重新展现生机,仿佛那金缕玉衣又穿在了佳人身上,仿佛那水荡湿的油画又焕发颜色了。
“喜欢吗?”
肖恩点点头,泪水就在眼眶间打转,却死命忍住不让它掉下来。
因为掉下来,他就输了。
他从小就跟父亲发誓,就算没了母亲,他也会坚强。
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他也要不眨一只眼。
但他做不到,他终究是个人,还是个omega,本身在性别上就不占优势。
他只是尽可能凭自己的努力站在这个世界舞台上不怯场罢了。
但他始终想有个依靠,如今有了伊莉亚为他打点一切,他还有什么所求呢?
他只求不要跟她分别,便是晴天万里。
一场大型的空军演习过后,在空中播撒了成千上万的丧尸病毒解药。但这并不能完全治疗所有的丧尸,其中有中毒太深的,还有碰巧躲过了解药的丧尸,仍然在看不见的地方为祸人间。
但现在伊莉亚也没有完全的精力用来研制更多的解药,她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便是清除伊莫尔一党的余孽。
对伊莉亚来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是不得不做的事。
但这也是不容易的事,因为那些曾为伊莫尔效力的军官们并不都是那么听话的,或者说他们现在完全就是刺头,但凡没有点能力的人也坐不上基地军官的位置,但有能力的人又不甘听人调度,还是些只认主的榆木疙瘩,所以这事并不好办。
肖恩也知道伊莉亚近日都在愁些什么,只是他也帮不了,解不了烦难,只有陪着一块忧心。
但是他还要多一处忧心的事,那就是他始终觉得伊莉亚有事瞒着他,仿佛有一件东西如鲠在喉,怎么也吐不出,咽下去也不能,只是在喉咙间搁着,生是难受。
但是因为肚子里有了小的,旁的杂事他也不敢多细细思量,怕伤了这小的性命。
外头一干事皆由伊莉亚打理,她总是忙到三更半夜才从外面归来。
有一日,伊莉亚从外面回来,喝多了两杯,沾床就躺,连高跟鞋也没功夫脱。
肖恩正睡了一半,被她浑身酒气给弄醒,忙支身起来给她脱鞋,脱到一半时却被伊莉亚摁住,不由分说狂吻一阵。
他孕期的信息素太浓重,伊莉亚每每闻到就受不了。但因平时还有理智,所以她几乎都没怎么碰肖恩,今天喝了点酒,兴得连名也忘了,闻到这孕期浓重的信息素不由分说就要同他亲热。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把手绕到了他的身后给他解扣子。
“诶等等……伊莉亚……”他被伊莉亚堵住了嘴,说话断断续续地。说话间手绕到背后去阻止她继续下去,两个人就这么你推我搡在榻上缠在了一起。
伊莉亚解了几次均不得其法,其中还有一只不知哪来的手在阻止和捣乱,弄得她借着酒劲竟有些生气了。
遂把脸颊贴住肖恩的脖颈,软言央诉道:“好肖……让我碰一下,我已经三个月没有碰你了,你可管我的死活了?”
那醉了的脸颊热辣辣地滚烫,把他原本冰凉的肌肤弄得好生敏感,于是缩了缩脖子。
肖恩被她这句酒话质问得哭笑不得,因笑道:“只不过几个月不碰罢了,哪里就死了?”
伊莉亚叹了口气道:“你不知道我不碰你会死么?”
肖恩连忙用手捂住她那胡说八道的嘴,又瞧了瞧外边黑黝黝的走廊,神色黯然道:“干嘛大晚上死啊活的,多不吉利。”
伊莉亚好像醒了点酒,脑子也不似刚才那般浆糊了,支起身子从他身上起开道:“算了,只当我酒后的疯话罢了,我去隔壁书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