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俊没打通黎旬的电话,就编辑了一条消息简明扼要地把黎蒙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扔手机睡觉。
黎旬那边和国内有时差,等他看到消息的时候国内已经是凌晨了,黎旬知道黎蒙没事,就继续忙工作去了。
次日,黎蒙早上七点多就爬起来了,感觉腰还是很酸,完全不想动,但是他得去琴行上班,第一天工作肯定不能迟到,所以黎蒙强打起精神收拾好自己就出门了。
他到店里的时候是八点五十左右,潘月刚把店门打开没多久,见黎蒙来了,笑着打招呼道:“早啊,吃饭了吗?”
“潘姐早,我吃过了。”黎蒙笑了笑回道。
“我跟小静还没吃呢,刚好你来了,帮忙看会儿店,我去买早餐。”潘月一点不客气地跟他说。
黎蒙想问要是有人来了怎么办,可是潘月没给他机会,风风火火地出去了。
潘月和小静是住在这里的,她们租门面的时候顺便在楼上租了一套房子。
琴行的门面不在大街上,而是在一个比较老的小区里,这里租金没那么贵,而且交通也还算方便,又比较安静,适合练琴,住着也还不错。
黎蒙在店里转了转,看了会儿里面摆着的乐器,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潘月就提着早餐回来了。
“要再吃点吗?”潘月举起手里的早餐笑着问。
“不用了,谢谢潘姐。”黎蒙微笑着说。
“那再麻烦你一会儿,有人来打我电话,我上去给小静送早餐。”潘月说。
“嗯,你们感情真好。”黎蒙赞叹道。
“那是,女朋友就是用来宠的。”潘月明显很开心,还趁机八卦地问他:“对了小黎,你有对象吗?需不需要我帮你介绍几个认识认识?”
黎蒙下意识要说没有,又突然想起那个不知道是谁的一夜情对象,所以犹豫了片刻。
潘月见状笑着说:“难道是有喜欢的人了?”
喜欢倒算不上,毕竟黎蒙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他只是有些在意自己的第一次,不过这种事不好说出去,所以黎蒙沉默了起来。
潘月当他是默认了,心想李昌俊要是真的想泡小黎,可能得下一番功夫了。
潘月没再追问,又叮嘱了黎蒙两句就提着早餐上去了,小静估计还在睡,她得把人叫起来吃早餐。
黎蒙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趁着店里没人揉了会儿腰,又忍不住去想那天的事,他实在是很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不知道如果去那家酒吧问问能不能问出来什么。
不行,万一再碰见那个邬志强怎么办,邬志强那种欺软怕硬的人,在那个人手里吃了亏,见到他的话肯定是要在他这儿报复回来的。
黎蒙一想到邬志强竟然给他下迷.奸药就又生气又恶心,要是那天没出意外的话,他大概就糊里糊涂地被邬志强迷.奸了,事后还很有可能会被邬志强缠上,拿这种事要挟他什么的,实在太恶心了。
而且看邬志强骗他喝酒那架势,很有可能是惯犯,他隐约记得邬志强交过女朋友,大概是个双性恋,不知道他有没有对女孩子下过手。
一个去酒吧会随身带着迷.奸药的人,肯定没什么底线,十有八九也迷.奸过女.孩子。
相对来说,女孩子遇到这种事受到的伤害总会大一些。
黎蒙生气地想,要是哪天让邬志强落在他手上的话,他肯定要阉了这狗东西。
黎蒙不知道他跟黎旬想到一块去了,黎旬那天晚上睡完黎蒙就安排人去处理邬志强了,下命令的时候还很斯文地笑着说什么要遵纪守法,不能血腥暴力,所以化学阉割就行了。
手下听到他笑着说这种话,胯.下一凉,提前为那个惹到他们老大的人点了根蜡。
邬志强跑得是挺快,不过还是没逃过这一劫,昨天晚上在城外被黎旬的人抓到了,打了一顿打老实了,才捆住手脚强行给他注射化学阉割的药物。
黎旬的人怕邬志强不知道给他注射的是什么东西,动手注射之前还特意告诉了他,然后欣赏着他脸上恐惧的表情一点点把药推进他的身体。
这种用来化学阉割的药物不光会破坏性激素的正常分泌,还有很多副作用,所以一些国家用化学阉割的方式惩罚强.奸犯在国际上是有争议的,说这种做法侵犯了犯罪者的人权。
化学阉割需要每三个月注射一次,光是这种头上悬着一把刀一样的定期阉割给人带来的心理压力就足够让人痛苦了,更何况对邬志强这种色.欲熏心的人来说,失去性能力比暴打他一顿恐怖太多
。
而且,药物的副作用不光会引起骨质疏松和心血管疾病,还会让男性在生理特征方面变得女性化,比如胸部发育、体毛和肌肉减少。
黎旬可不是什么人道主义者,传闻说他手段狠辣不是完全没有依据。
“来这么早?”
黎蒙听到声音,抬头一看是小王老师,连忙放下揉着腰的手,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
“潘姐还没下来?”王恒在他旁边坐下之后问。
“刚刚下来过,给小静姐送早饭去了。”黎蒙说。
王恒了然,潘月一向对小静很好,这一点他们都知道。
王恒顺手拿了把吉他拨了几个音,然后闲聊一样问黎蒙:“你也是gay吗?”
黎蒙头一次被人这么直白地问性取向,不太好意思地嗯了一声。
“嘿嘿,我也是。”王恒笑着说,然后又问:“你也是0吧?”
黎蒙又想了起那天的事,沉默片刻才说:“应该是。”
其实在那之前他没怎么考虑过1和0的问题,因为他知道他很有可能需要一直隐瞒自己的性取向,如果他没有被赶出黎家的话,让黎建昌知道他跟小叔一样也喜欢男的的话,他估计会死的很惨。
毕竟他没有黎家小叔那种能力,可以十几岁就出去自立门户。
他不是舍不得黎家继承人的位置,只是不想让长辈因为自己的性取向困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