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她的宫人们眼见他们离开的路被堵了,只得另选一条逃跑的路线了。
一行人一路匆匆,所见皆是四下逃窜的宫人们以及追杀他们的叛军们。
一路小心翼翼,众人只要再拐过韵太后的漪澜殿直走,就可以到了皇宫的西门。叛军们从东门攻进来的,现在西门、南门也都被叛军占领了。只有西门这里的叛军数量相对少些。
漪澜殿,灯火通明。
太皇太后平日里就看不惯韵太后,眼下逃命之际她本也是不想搭理韵太后,不去管她的死活的。可他们一行人刚猫着腰要绕过漪澜殿,漪澜殿里传出了韵太后扯破嗓子的凄厉的尖叫声。
太皇太后脚下的步子一顿,眼前浮现过那些稍有姿色宫女被凌辱的事情,她心下也微微一颤。
虽然看不惯韵太后,可她也不希望韵太后被人凌辱了。而在太皇太后顿住脚步时,韵太后已经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叛军从殿里扯到殿外了。
太皇太后借着高大乔木的遮挡,向韵太后所在的方向看过去。
漪澜殿外,韵太后被人从殿里强扯出来后,被扔到了一个穿着金色铠甲的男子面前。被吓的脸色苍白的韵太后唯唯诺诺的抬头,认出了站在她面前这个穿着金色铠甲器宇轩昂的男子是先帝的二皇子赢爵。
韵太后马上被吓的面色如土,嗫喏的说了声,“二、二皇子……”
赢爵勾着薄巧的嘴唇,幸灾乐祸的看着韵太后,“韵太后,好久不见了呢。想不到咱们今天再见面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吧。”
他说着话,身子渐渐逼近韵太后。韵太后对上他眼里的冷冽杀意,身子开始不停的轻抖起来。最后连说出的话都是颤抖的。
“二皇子……你饶过本宫吧……”
“饶过你?呵呵!你倒真的是想得美啊!”赢爵薄巧的嘴角勾起一抹乖戾的笑弧,扬手一个巴掌就恶狠狠的向韵太后那张保养的娇嫩无比的脸庞上用力扇去。
韵太后脸上马上映出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韵太后被打的眼眶一热,雾蒙蒙的泪水就盈满了泪眶,委屈的瘪着嘴不敢哭出声。
赢爵不是阳昭帝,不会被韵太后那楚楚可怜的啜泣模样打动。他看到韵太后委屈的不敢哭出声的模样,他心里只会更加的幸灾乐祸。
凑近韵太后,他粗鲁的一把扯过韵太后的头发,那种头发与头皮分离的撕裂感折磨的让韵太后终于忍不住的哭出声了。
“二皇子……求求你饶过本宫吧……你说什么本宫都会答应你的……”她开始求饶。
赢爵听之则是一脸的嗤之以,他放开扯着韵太后头发的那只手,鄙夷的讥笑着,“呵呵,你还在做梦呢?你以为你还是太后了吗?整个皇宫整个天下眼看着就快要是本王的了。你还有什么可以答应本王的?告诉你吧,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下贱的阶下囚。只要本王手动一动,就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捏死你呢。”
韵太后跌落在地上,披头散发,神情惶恐。
赢爵像是根本没有折磨够韵太后似的,伸手招了招站在他身边的几个部下。被他招了的几个部下上前。赢爵指着那几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对着韵太后说道,“韵太后,本王记得你这个女人最会伺候男人了。当初本王父皇在世时,你就是靠着你伺候男人的手段把父皇迷得神魂颠倒的。这样吧,今天本王也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把本王的这几个部下伺候好了,本王高兴说不定会饶了你这条狗命。”
赢爵羞辱的话刺的韵太后肌肤生寒。她抬头看向站在她面前的那五六个男人。他们各个面貌丑陋猥琐,看向她的目光也是色迷迷的。
“不!不!本宫不要!”韵太后惊恐的摇着头,跌倒在地上的不住的往后退。
“二皇子,你不能这样对本宫!本宫是你父皇的皇后!你让本宫伺候这些男人,你也不怕你父皇从棺材里爬出来找你吗?”
赢爵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他薄巧的嘴唇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弧,目光鹰隼,又凑到韵太后的面前,情绪激动的说道,“就你也配成为我父皇的皇后?真是笑话了!你不就是靠着你媚惑男人的那些手段把我父皇哄开心的吗?你有屁的本事能母仪天下啊。还有,你也别拿我父皇来压我!他那个老糊涂放着我这个嫡子不选,偏偏立赢焱那小废物为皇帝。这下好了,我还是靠我自己的本事夺下了江山。那个老糊涂要是泉下有知,该会被我气的又活过来!”
赢爵双眼有火光迸发,恨不得将韵太后拆骨断筋。如果没有韵太后这个贱人在他父皇那里吹了耳边风,他的父皇怎么可能会立赢焱为帝,立她为太后。
都是这一对母子,都是他们两害的。他这才不得已举兵造、反的。
想到韵太后母子对他们母子的伤害,赢爵面色一冷,对着他的几个部下冷声道,“你们还站着干什么。她可是本王父皇最为宠爱的妃子。本王赏给你们了。你们想怎么折腾她都可以的。”
得了赢爵的话,韵太后心里几乎是要奔溃的。
她头摇的如拨浪,身子依旧不停的往后退,“不!不要!你们不要过来!你们再过来本宫立刻咬舌自尽!”
赢爵讥笑,“管你死不死。你死了更好,本王倒是要看看你拖着被凌辱的身子去见我父皇,他还会不会要你这个残花败柳。”
“赢爵,你个混蛋!你个畜生!”求饶求不来赢爵的心慈手软,面对着不停向她靠近的几个男子,韵太后扯着嗓子开始骂赢爵。
赢爵双手负后,勾着嘴角,一副任她骂的意思。
韵太后骂了几声后,就感觉有一只粗糙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她大红的宫袍正被人扯着。韵太后心里更是惊慌无比,伸手紧抱着胸前,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的外衣不要被这些畜生撕扯下。
可她这样的反抗举动对五六个身形粗壮的男子来说简直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又有几只手往她肩上一搭,只听锦帛撕裂的声音,她的外袍就被人扯下了。韵太后惊慌的大叫,“你们别碰本宫!啊……别碰我,滚开……你们都给本宫滚开本宫不是你们这些贱人可以碰的!”
赢爵在边上呵呵笑着,“韵太后,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再秀你的高贵了!没有人能救你了!”
身上又一件衣服被那四五个男人撕扯下,韵太后惊慌失措的已经奔溃大哭起来了。在这种情况下,她已经软弱到就像一只可以被人任意宰杀的兔子一般。
“先皇……”她奔溃的大哭,想起了往日和阳昭帝一起度过的幸福日子。哭完阳昭帝她又想到了赢焱这个孩子,她这个当母后的都被叛军给这样了,他这个当皇帝的在哪里呢?亏他当初还在先帝面前发下重誓说要永远照顾她这个母后的。
骗子!都是骗子!
一旦关键时刻,都只顾自己死活!
骗子!
韵太后心里想到这些,心下就愈发的绝望与难过。抬起朦胧的泪眼,她将从她面前晃过的那一张张或邪恶或猥琐的脸庞映入视线中。
“先皇……你为什么要抛下臣妾一人独自走啊。臣妾活不了了……”绝望中韵太后声音哽咽的哭诉着。
“贱人!别叫唤我父皇了,他一个死人帮不了你什么的。”赢爵在边上笑着回应韵太后。不远处,一个穿着甲胄腰间佩戴兵器的士兵匆匆而来。
那人见到赢爵,十分恭敬的向赢爵跪下行礼,随后回禀道,“启禀主子,咱们的人发现皇上、皇后乔装打扮了后跟随着宫人逃出皇宫了。不过属下们已经去追了,想必不用费太大的力气就可以把皇上、皇后抓回来的。”
听到这样的禀告,赢爵薄巧的嘴角愉悦的扬起,脸上浮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他目光看向还在和那四五个男人做反抗的韵太后,洋洋得意的说着,“韵太后,你听到了吗?当今皇上、皇后已经乔装打扮逃出皇宫了。换句话说你儿子已经不管你死活了!你真的好可怜啊!本王好同情你哦!”
眼看着身上的衣服已经快要被全部扯下来,现在又听到这样的一个消息,韵太后自然是更加的奔溃更加的绝望。状木页划。
可赢爵幸灾乐祸的话又缓缓的在她耳畔边响起,“韵太后,你说本王的父皇是不是蠢货啊,竟然选了赢焱这种贪生怕死的人为皇帝啊。现在他不管你们的死活,本王更不需要管你们的死活了。”
赢焱说到这里,嘴角轻撇了撇,对他的几个部下又下了命令,“你们几个听好了。韵太后她可是本王父皇当年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宝贝。你们可要对她温柔些。”
在赢爵的命令声中,已经有一个长的尖嘴猴腮的男人顾不了再去撕扯韵太后身上的衣服了,急吼吼的就向韵太后扑来,张着一张臭哄哄的嘴巴就向韵太后亲去。
“住手!”躲在高大乔木里的太皇太后实在是看不下去这般畜生的所作所为了。她虽然也厌恶韵太后这个狐狸精。可怎么说韵太后现在也是东秦国的太后。贵为太后的女人竟然被这么多男人这般屈辱的对待,这是她乃至整个赢氏一族的耻辱。
她这个赢氏一族的长辈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她从高大的乔木后走出,火光照在她紧绷的脸庞上,她一身的凌厉气势。
韵太后听到声音看过去,也看到了太皇太后,这一刹那,韵太后简直是喜极而泣了。她张嘴,扯着嘶哑的嗓子高声的喊着,“母后,救救儿臣啊!”
赢爵抬眸,看到太皇太后时他两只眼睛眯了眯,眯出一道狡诈的光芒。
“皇祖母!”他张嘴唤了一句,却没有向太皇太后行礼的意思。
太皇太后听出了他话里的淡漠,又见他也不给她行礼,心里马上就不高兴了。她横眉冷怒,“老二,你这是什么态度?见到皇祖母难道不用请安吗?”
赢爵冷冷的,“皇祖母,念在你以前对我母后照顾有加的份上,今晚我是不会派人杀了你的。只不过……皇孙儿希望皇祖母不要来干扰皇孙儿做事。”
太皇太后一双眸子死死的瞪着赢爵,“老二,你也说了哀家以前对你母后多有照顾。那你再给哀家一个脸面,放过她吧。”太皇太后说话时将目光瞅向韵太后,“哀家保证会让她出宫的,以后她更不会搅了你的好事的!”
“不行!这个贱人为非作歹了这么多年,她该受到惩罚了!”赢爵断然拒绝,“皇祖母,你不要再说了!你若是再为她求情,那就休要怪皇孙儿不念骨肉亲情,让人对付皇祖母了!”
“放肆!哀家是你的皇祖母,你竟然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母妃呢?哀家要见你母妃!哀家要亲自问问她,她是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不孝的孩子!”太皇太后横眉一瞪,身上就透出一股在后宫浸淫多年的威严气势来。
赢爵不屑的咂咂唇,“皇祖母,皇孙儿本是怀着一颗想要孝敬你的心。奈何你偏偏不领情,要为韵太后这个贱人求情。那既是如此,皇孙儿也就只能对您不客气了!”非常敷衍的轻拱了拱手,薄巧嘴唇又是一动,“皇祖母,皇孙儿得罪了!”
赢爵又向周围的部下使了使眼色,“张辽,你帮本王送太皇太后一程吧。”
赢爵的话说完,一个身形肥硕,脸上长着疤,肩上扛着大刀的男人迈着八字步就向太皇太后而去。太皇太后双眼瞪大如牛眼,怒喝,“赢爵,你个不忠不孝的佞臣!哀家以前看错人了!”
赢爵双手在下巴处一摸,表情极度的无所谓。
反正再过一会儿,他的人就可以控制整个皇宫了。
他就可以取赢焱而代之,成为东秦国的新皇帝了。
那既然他都要是皇帝了,那杀几个人,就根本不算事了。
那个身形肥硕脸上长疤的张辽在太皇太后骂赢爵时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太皇太后抬头,只觉得有一片阴影倾轧而来。那人背光而战,她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太皇太后不像韵太后那般一直被阳昭帝呵护在手中,她有她的风骨,她心里也清楚赢爵今天是不会放过她了。索性干脆挺直了腰,面无惧色的看着面前的张辽。
张辽对着太皇太后“嘿嘿”一笑,扛在肩膀上的大刀呼呼挥舞起,刀风霍霍。
面对死亡,太皇太后面色倒是平静了下来。她双眼闭起,等待着那落下的一刀。
赢爵无所谓的勾起薄巧的嘴唇,成大业这不拘小节。只要不是他母妃,谁死都一样!
天上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片云,正好遮住了月亮。天地间瞬间暗沉下去。张辽喉结轻动,咽下一口津沫,手上一用力,手里的刀就落下了……
却也是在此时,一飞骑乘风而来。那飞骑上坐着一人。只眨眼间,那飞骑还有马上之人已经到了跟前。说时迟那时快,张辽刀落下去时,那飞骑之上的人驾着马儿撞向了张辽。张辽身子不稳,手一松,手上的大刀就落在了那飞骑之上的人儿上。
也没见到那飞骑上的人使出什么招数,总之,等众人眨眼再看时,那飞骑上的人挥舞着手上的刀,一刀已经砍下了张辽的脑袋。
张辽身子轰然倒地,一颗脑袋在地上滚了滚,又被那飞骑上的弯腰捡起,扔向赢爵。
赢爵感知到有危险靠近他,脚一抬,径直的将张辽的那颗脑袋踹飞。张辽的脑袋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好看的弧度后就骨碌碌的落在了韵太后身边。
韵太后吓的又尖声大叫起来。
天上,被云朵儿遮住的月亮从云层里爬出来。月的清辉倾洒而下。月下,马骑上,六皇子赢琛高坐在马背之上,一袭白色莽龙袍穿在身上,衬的他傲然伟岸。再配上他那张俊美如铸的脸庞,他整个人宛若天神一般。
“琛儿!”太皇太后看到马背之上的人,眼眶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