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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玉横快步走进去,看着端坐在那里的人,笑着说道:“魏小姐在我们家里住的可还习惯?若是有什么不妥,千万不要藏在心里不说,受了委屈,可真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蒋夫人看到他那副殷勤又恶心的嘴脸直觉得倒胃口,一把年纪的老东西了还做那种春秋大梦,也不怕笑掉人家的大牙。厌恶归厌恶,但是现在毕竟是坐在一条船上的人,只得附和道:“老爷说的是,你有什么话就和我说,有什么短缺我也好给你添置。”

蒋兰庭迎上那个所谓父亲的目光,看到里面是毫不掩饰的贪念,心头顿时涌上一阵厌恶和烦躁,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敏姐儿是他的人,谁都别想从他的手里将人抢走。蒋玉横胆敢觊觎敏姐儿,那么这次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魏敏何尝又会看不出蒋玉横的心思,但事有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她回以一笑,说道:“让各位长辈担心,是魏敏的不是,您放心,若是真有不合心思的地方,我肯定会说的。往后我可是不怕兰庭和我使脾气了,我会找你们来告状的,你们许是不知道,那年在我家,我不过求他做件事,他不愿意,冲我发了好久的脾气,有一阵子没理我,还是我上门去找他,他才开始和我说话的。都说年纪大的该让着小的,他倒是好意思竟是颠倒过来了。”

蒋家人虽不喜欢听和蒋兰庭有关的事情,可也得陪着笑,蒋夫人更是开口说道:“不要怕,他若是在这样,你只管和我说,我虽不是他的亲娘,但如今也是能管得了的,我给你做主。”

魏敏看着眼前的几个人脸上全都带着和蔼的笑,心底又是一阵冷笑,都是些装模作样的人,真是可怜了兰庭竟然生活在这样的家里,在外人面前尚且能这般温和,如果要是自己不在,他们对兰庭又是什么样的呢?心一阵抽疼。

一番寒暄之后,老夫人还是开口提起了魏家酒楼往过送饭菜的事情来,十分和蔼可亲地问:“可是府里的饭菜做的十分不和胃口?江南也有从北边来的厨子,我让人请进府里来不是更好?”

魏敏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没想到这事也让老夫人挂心了,魏敏实在是愧疚不已,今儿中午我让人备一桌好菜,让人送过来,就当是我和您赔罪了。我打小就是个嘴馋的,酒楼里的菜味道十分合我的胃口,所以没忍住就多吃了几顿,今儿我就告诉他们别往过送了。”

蒋老夫人看着她这副委屈又楚楚可怜的样子,就是满肚子埋怨的话这会儿也不好开口了,人家姑娘想吃什么都是应当的,说句难听话管得也未免太宽了。

还是一边的蒋玉横解了围,笑道:“老夫人也是多心了,生怕你不喜欢蒋家,受到怠慢了。既然你喜欢酒楼做的饭菜,就随你罢,等什么时候想吃府里的饭菜再说罢。”

蒋兰庭到现在开口,轻笑着说:“往后不劳夫人给我准备饭菜了,我与敏姐儿一道吃就是了。”

魏敏当下红了脸,这阵子兰庭时常吃她剩下的饭菜,半点都不嫌弃,她自己却觉得不好意思,总是劝着他别这样了,他却是说不听,明知道是无用功,便也不再说了。

蒋玉横脸上的笑僵在嘴角,高深莫测地看着坐在那里的蒋兰庭,他的心里其实是翻江倒海的厌恶,他的妻子和别的野男人在外面胡来,然后生下这么个孽障,如果不是蒋兰庭的长相越来越不像自己,兴许他头上这顶绿帽子就戴到死了。这种事情是哪个男人能受得了的?更何况还有什么脸面来觊觎自家的财产?这个外人还这般堂而皇之地杵在自己眼前,他真是连一刻都不想再看到这个人。

蒋兰庭将一切收入眼底脸上不见有半分波动,就在这时,外面的下人传话来:“外面有位图公子说是少爷的好友。”

兰庭站起身:“图拉是我在西域结实的贵人,难得来一回江南,我本想陪他好好逛一逛江南,只是多年未归家实在放心不下,便让他自己先去游玩,这会儿倒是不好再这般糊弄了。兰庭先告辞了。”

魏敏随他一道走了,蒋玉横脸上倒是十分惋惜。两人一离开,蒋老夫人脸上的笑全部消失,瞪着儿媳怒道:“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你在娘家你母亲就没教你怎么做事?”

蒋夫人脸上虽赔笑,心里却是暗骂这两个不要脸的母子,成天的光会数落别人,既然这般能耐,怎么还是没搞定?只会朝着家里人使脾气,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蒋老夫人摆摆手示意她出去,一双严厉地眸子却是盯着自己的儿子,不快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以后收敛点,那魏家的小丫头可是个聪明的,要是给她瞧出什么不对劲来,到时候有你好受的。咱们家也是要脸面的,你别给我胡闹。”

蒋玉横干笑两声道:“原来娘看出来了啊,我就是十分喜欢这个小丫头,您让我不动心思哪能啊?她成天就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我成天的见,这不就更有念想了吗?而且您放心,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了,我会让他们魏家老老实实地将我当女婿的。”

蒋老夫人啐了一口:“老夫少妻,呸,你也不嫌臊得慌,我怎么生出你这样不要脸的东西来?我警告你,不要胡来,如果你要是一步走错,到时候魏家人来收拾你,可别怪我这个做娘的将你踹出去,我可不认有你这样的儿子。”

蒋玉横脸上闪过一抹得意:“小丫头哪懂什么好坏,她贪的也不过是那小子的那张好面皮,至于别的地方那样能比得上我?我已经想好法子了,等时机合适,我派人作乱抓了她,顺便要了那小子的命,然后这娇滴滴的大美人不就成了我的吗?这么多年,我可算是闹明白这些女人想要的是什么,千求万求不乐意,只要遇到个难,救一救你反倒成了好人了,到时候我趁机和她做了夫妻,他们魏家还有什么好说的?怎么着我都是他家的救命恩人,若是不愿意,我可就冲着外面的人好好说道说道,这魏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家,到时候可就别想要什么脸面了。”

蒋老夫人暗骂了声不要脸,可是想到魏家那富可敌国的家产都是属于这个丫头的,若是真能成了蒋家的,倒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心动了,贪婪也就跟着收不住了,良久之后抿嘴说道:“你要做什么,我可以不管,但是你得给我注意着点分寸,她那样的孩子,肯定娇气的很,得好好地哄着,别闹出人命来,不然当心你的皮。”

而魏敏和兰庭虽然知道蒋玉横不怀好意,但是却不知道这个人的心肝都黑了,好不容易抽身出来,魏敏也不管是什么地方,直接抱住了兰庭,在他的耳边轻声呢喃:“我真是讨厌死他们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厚颜无耻之人,想到你以前就在这样的人家里长大,也真是难为你了。”

兰庭什么也没说,摸摸魏敏地头顶,带她去见图拉。

图拉和图雅正坐在院中凉亭里喝茶,见到兰庭顿时两眼放光,图拉笑着迎上来说道:“果真如你所说,当真是个绝妙的好地方,我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见这么好的风景,若是可以,我倒是真想住在这里不走了。你的事情进行的如何?”

兰庭往后看了一眼,图拉顿时意识到自己失言,笑着摇摇头。

兰庭脸上依旧一片平淡,轻声说道:“我早两年前就派了人回来,如今在江南的生意进行的也算顺利,掌柜的每月都会给我寄信,倒是不用操心太多。”

几人进了屋,待将那些耳目隔绝在外面,图拉才叹息一声道:“你们这些高门大院的人当真是闲的没事做,才弄这些没用的东西,眼前这般多好景,坐下来品盅小酒吃点佳肴,活他个百年,不知是多快哉之事。”

兰庭抿嘴笑,魏敏却是不客气地说:“图公子想来是未曾经历过抢夺之事,身在富贵中,便是你明知道所有的一切东西都是属于你的,但是却还是有些无关之人觊觎你想要的东西,我家中本就只有四口人,却还有人想着害我的性命,这人是谁,谁知道呢?”

魏敏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开始担心起家里的人,但愿皇上不要找祖母和爹的麻烦才好,还有柳云,她是不是真的对爹下手了?一时的欢喜,突然就冲淡了很多,木然地望着地面发呆。

兰庭伸手握住她的手,用力收紧,滚烫的体温透过皮肤传入心间,魏敏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笑了笑。

兰庭声音暗哑而低沉:“这里再漂亮,也承载了太多不好的记忆,我已经让人着手去办了,等一切都结束,我会离开。他们容不下我,我也不愿意再和他们兜圈子,倒不如好好的算算这笔账。”

魏敏想这个人每年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守着是怎么和那些人联络的?自己也时常与他待在一处,两人除了笑闹从未说过这事,她突然有点看不懂,这个男人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沉稳内敛,还有深沉。

兰庭却是觉得魏敏的表情有些可爱,柔声道:“用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我不会瞒着你任何事情。没有提前告诉你,是因为……也没什么乐趣。等吃过中午饭,随我一同去见我的恩师罢,虽然很可能连门都进不去,但是有些话我想亲口和他说清楚,不然会压在我心上一辈子。”

图拉一直也很佩服兰庭的书法,这般小的年纪却有这么深的功底,听说要去见他的老师脸上当即闪现出一抹兴味:“我倒是要看看你的这位老师是何方神人,竟然能将你教的这般好。可惜,却是未将自己的女儿教好,她那等性子,让人看着有些害怕。”

图雅自从被大哥开解后,又亲眼见到那两人亲昵的举动,最后一点念头也彻底打消了,听到大哥这般说,也跟着搭腔:“我也不喜欢她,心眼太多,她不是王城中的人,不然我可不会给她好脸色。兰庭,你这回可把话说清楚,不然怕是要跟你到地老天荒了。”

兰庭摇头笑笑;“不会的。”他这次去向恩师请罪,更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和老师说清楚,自己和蔚然早已经没有那个缘分,不管当初发生了什么,但是一切已经过去了,当初所亏欠的一切,他现在全都可以补上,唯独自己的心已经生变,再不能装任何人了。

酒楼今儿派了两个人来,当中一个自然是成和,他憨笑着将手里的两个食盒递给红药,说道:“有些重,姐姐当心些。”

红药瞪了他一眼进去了,余光看到他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心里像是住了一只小鹿一直砰砰砰地跳个不停,这种陌生又将懂未懂的感觉让她觉得分外的茫然,她现在宛如是个乱了方寸的孩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今天中午多了图拉和图雅兄妹,酒楼的饭菜准备的多,所以够吃,倒是不觉得尴尬,而魏敏让人将另两盒饭菜送到了老夫人院子里。

而蒋老夫人原本以为魏敏会识相地来陪自己用饭,哪知竟是这般,像是打发叫花子一样,实在可恨又可气,心里越发不舒坦,当即重重放下筷子砸的碗沿还响。蒋夫人不知道自己的这位婆婆又在发什么疯,魏家酒楼的菜色在整个城里都是十分出名的,而且贵的很,她倒是吃的甚好,但是在这当口,也只得停下筷子。

蒋玉横倒是没想那么多,只当是魏敏送给自己的,吃的甚是欢快,见母亲发脾气,笑着说:“一顿饭而已,您气什么呢?说实话,这些菜要咱们去买,怕是不便宜的很,给您省了银子还不好?快些吃罢,要是冷了味道可就不好了。”

蒋老夫人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刚拿起筷子,又转头问在自己身边的得力婆子:“可打听道他们在说什么?这两天那小子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婆子恭敬地弯了弯腰说道:“这两天他只是和魏小姐坐在一起说话,大多时候两人都捧着书看,哪里也没去。先前倒是去看望过他的外祖,您也知道那里已经落魄的不成样子了,原本下人就不多,又被那位给全撵了,实在不好往跟前指派人,所以不知道他们在一起说了什么。”

蒋夫人冷笑一声:“即便是没人听到,我也知道是什么,无非就是想法子想要搬倒我们蒋家,也不看看阿门自己是什么货色,也不怕话大闪了自己的腰。那小子再能耐,如今也不过是个外来户,根基哪有我们深,整个商会,我们也是说得上话的,若是下定决心想将他撵走,也不过是动动手指的功夫。既然他没什么动作,你们再继续盯着就是了,但凡有什么不对,记得及时回报。”

蒋玉横无奈摇头,母亲总是这般将什么事情都放在心上,连吃个饭都吃不安生,不是他自夸,对付兰庭这个连牙都没长齐的人,真的不用这么紧张,如母亲所说,也不过是动动手指的功夫,就算给他机会闹腾,又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来呢?

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这桌菜上,小美人让人送来的,怎么能不好好的吃完?以往他吃几口就不乐意吃了,这会儿却是没个够,恨不得连盘子都吞掉才好。

蒋夫人见他吃个饭都摆出这副模样,脸上闪过一抹厌恶,当着孩子的面也不嫌自己恶心。幸亏兰舟一直是自己带着的,没跟着他这个老子学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果自己唯一的孩子也长歪了,自己这一辈子可真的没什么指望了。

兰庭他们吃过午饭,稍稍歇息了一阵,便让人备上厚礼去看自己的老师了,只是没想到的是,走到府前,竟然看到张蔚然直直地跪在大太阳底下,看样子像是跪了不短的时间,额上满是汗水,嘴唇苍白,瞧着倒是可怜的,但是兰庭现在心硬如铁,一眼都没看他,对着家丁说:“烦劳通禀老师一声,就说他知错的学生蒋兰庭上门来告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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