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楚鈞震惊地站了起来,怒吼道。想起梦璃还在聚贤楼,楚鈞心中莫名涌起一阵担忧。
“楚爷?”林峰轻唤了好几声。
楚鈞缓缓回过神,焦急地对着林峰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聚贤楼!”
聚贤楼中,一片寂静,刘潜逐一搜查剩余的六人,却未发现任何异常之物。刘潜与梦璃费解地对视一眼,心中满是疑惑。
“哼!查也查了,搜也搜了!刘大人这下满意了吧!如今,刘大人迟迟不给判决,难道与聚贤楼官商勾结?”胡奚趾高气昂地说道,满眼尽是嘲讽得意之色。
梦璃烟眉紧锁,狐疑地看着胡奚,这苍蝇如此完好,肯定不可能贴身携带,否则苍蝇早就挤扁了,衣裳也会粘上一些脏物。而他的衣裳没有任何污秽之处,这胡奚肯定是动了什么手脚。
梦璃不紧不慢地走到他跟前,仔细地打量起来,胡奚被梦璃凌厉的眼神,看得一阵发毛。
胡奚终于按捺不住心虚,对着梦璃吼道:“五夫人,事到如今,你看我也没有用;一个妇道人家在家相夫教子就好了,出来抛头露面贻笑大方,楚少爷还真是教妻有方啊!”
梦璃板下脸来,冷冷地说道:“我是我!他是他!对付像你这样的无耻之徒,别说是楚少爷了,就是我也觉得晦气!”
胡奚转过身,火冒三丈,他还从未在大厅广众之下,被一个女人说教!他自觉颜面丧失,他的眼中露出一抹凶光,不自觉地伸出手,便想给梦璃一些教训。
众人震惊,刚想去阻拦,便听到梦璃惊讶的一声喊叫。
“呀!胡公子,你袖子上是什么呀?黑黒的!好像是有蝇子粘了上去呢!该不会是你用剩下的蝇子吧!”梦璃一本正经地说道。
胡奚大惊,急急地看向自己的袖子,不暇思索反驳道:“怎么可能!我早就仍了!”
“哦……原来你早就扔了呀……”梦璃戏虐地看着他,故意拉长声调说道。梦璃故意虚张声势,就是为了给神经绷紧的胡奚下一剂猛药,越是慌乱越是容易出错。
胡奚一脸惶恐,颤抖地指着梦璃,“你……你……你这个臭娘们竟然诈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这楚府的人没一个人好东西!”
胡奚快速向前,强行地拽过梦璃的胳膊,梦璃始料未及,来不及闪躲,这胳膊被他抓得生疼!
刘潜见情势不妙,赶紧对胡奚吼道:“胡奚!大胆!你快放开五夫人!”
胡奚冷笑几声,用力甩开梦璃,梦璃重心不稳狠狠地撞在了桌子上,梦璃揉着肩膀,恶狠狠地看着几近癫狂的胡奚。
“刘大人!你身为禹州的父母官,居然处处为奸商辩护,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胡奚!你别含血喷人,本官一向秉公执法,做事向来都讲究证据!”刘潜愤怒地反驳道。
“证据?请问刘大人,证据何在啊?”胡奚冷眼嘲讽地看着他,一脸得意。
正在此时,在梦璃一侧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叫起来,“快看,这是什么?”
胡奚心中一紧,连忙看去,只见那人从地上捡起一个细长之物,好奇地打量着。
梦璃走了过去,一道端详起来。那是一节棕黄色竹筒,两指粗细,半掌的长度,木质的塞子紧密严实,竹筒底部还隐约刻着字。
胡奚额头渗出了汗珠,一双眼睛直钩钩地盯着梦璃,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下去。胡奚自认为她是个柔弱女子便掉以轻心,没想到自己竟多次在她面前露出马脚,栽了大跟头,胡奚心中气愤难平,眼睛中露出嗜血的凶光。
梦璃接过竹筒,打开塞子看了看,便对刘潜说道:“刘大人,你快过来看看!”
刘潜赶紧踱步向前,接过竹筒,探了探,谨慎地点了点头。
“刘大人,你看下面好像还有个字!”梦璃指着竹筒底部说道。
刘潜拿起竹筒,仔细辨认起来,突然他抬起头,阴冷地对着胡奚说道:“胡奚!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区区一个装蝇子的竹筒!能说明什么?凭这个就想定我的罪?”胡奚狡辩道。
梦璃与刘潜相互望了望,鄙夷地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这个是拿来装蝇子的?我刚刚根本没有提到过!”
胡奚大惊失色,脸色苍白起来,真相已然非常明了了,胡奚仍然垂死挣扎,心虚地反驳道:“哼!你们之前就在找装蝇子的器具,这不难猜到吧!这个是你们捡起来的,又不是从我身上搜到的,凭什么说这东西就是我的?”
众人饶有兴致地看着胡奚辩驳,也更好奇这竹筒之中,到底为何物。
于是梦璃重新拿过竹筒,将其中之物悉数倒了出来,众人好奇地个个伸过头看了起来,除了几个蝇子,剩余还夹着一些米粒。
有人高声地戏谑起来:“这装蝇子的竹筒里怎么还有大米,难道还怕它们饿着不成?”
众人突然哄堂大笑起来,梦璃和刘潜也很是诧异,唯有胡奚呆着原地,战战兢兢起来。
人群中忽有一人,站了出来,仔细打量了胡奚一番,高声询问道:“这不是胡氏米铺的胡公子吗?”
梦璃错愕,赶紧向前行了个礼,问道:“这位大哥,你认识这位胡公子?”
那人拱了拱手,恭敬地回道:“我也是看到桌上的大米,才想起这位胡公子的!”
众人一经提醒,顿时都沸腾了起来,争先恐后地议论起来。
原来这胡氏米铺也算是楚氏米庄的一员,但胡氏米铺经常普通的大米掺在粳米中卖,前几日被楚家查了出来,立马就给除了名。这胡氏米铺的名号立马就被传开了,谁都不愿意去那买米。久而久之,米铺生意惨淡,最后只能关门大吉。
“肯定是胡家怀恨在心才会想到陷害聚贤楼吧!”其中一人说道。
“这胡家也太胡作非为了!”
“这种人赶紧送进官府,不能太便宜了他!”
……
周遭的人众说纷纭,都开始谴责起胡奚的不良居心。
“大胆胡奚!你诡计多端陷害聚贤楼,你可知罪!”刘潜突然呵斥道,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胡奚见东窗事发,还被扒出了丑事,心中惊恐万分。自己本不该对楚家所有怨言,只是那日突然来了位富家公子给了自己不菲的银两,说要给楚家找些麻烦,自己一时贪财也就答应了!本以为计划天衣无缝,谁知道竟落魄到如此地步,早知如此,自己就不应该趟这趟浑水!如今,说什么都晚了!要是自己再进一趟官府,这禹州城怕是再无自己的地足之地了!
胡奚越想越觉得后怕,赶紧给刘潜跪了下来,磕头认错:“刘大人,草民知罪了!还请大人网开一面,放过小人吧!小人一时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刘潜幽幽地盯着他,心中暗想,胡奚的事情本不大,不过是恶意报复下楚家,倘若自己将他押入官府,是不是会真的落得个官商勾结的嫌疑?即便自己不作处理,楚家肯定也不会放过他!涉及到楚家的事情,还是得好好斟酌斟酌!
刘潜眯了眯眼睛,对着胡奚说道:“胡奚你恶意生事,本该严惩不贷!但毕竟涉及到你与聚贤楼的恩怨纠结,本官不该多做干涉,免得本官被人诬陷官商相互!此事,倘若聚贤楼大仁大义不与追究,那本官便饶了你;倘若还有下次,严惩不贷!”
刘潜词里行间透着公正公平的威仪,但在梦璃感觉来看,这个刘潜对楚家很恭敬,但似乎也有着莫名的疏远感,明明把人抓进官府那么简单的事情,却还要踢向自己这边!梦璃心中疑惑,不知这个刘潜和楚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刘潜略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恭敬地询问道:“五夫人!胡奚被嫉恨蒙蔽的心智,才会有意陷害聚贤楼,但毕竟阴谋没有得逞,可否念在他是初犯,饶他一次?”
梦璃斜视着刘潜,心中乱做一团,如果将他送进官府,外人会认为聚贤楼睚眦必报,不够大气!如果就这样放过他,楚家的美誉是有了,自己心中的恶气却是咽不下!就是因为他,自己无法享用那么多美食!就是因为他,自己才会被楚鈞威胁!
梦璃想到了那些未享用的菜品,皱眉又皱了起来,冷冷地对刘潜道:“既然刘大人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揪着胡公子的错处不放!楚家一向宽容大方,我可以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胡奚一听,立马松了口气,赶紧恭敬地谄媚道:“多谢五夫人不计前嫌……小人对夫人的大恩大德,感激涕零,没齿难忘……”
梦璃对胡奚的恭维,泛起一阵恶心,连忙打住了他:“胡公子!你谬赞了!我没说不追究你,我只是说给你一次机会,让我看到你诚心悔改的诚意,我便原谅了你!否则,今日你能陷害聚贤楼,明日你就会去陷害别人了!我可不想成为姑息养奸的罪人!”
胡奚厚着脸皮爬了过来,诚恳地哀求着,“是是是,夫人说的是!小人以后一定改过自新,永不再犯!”
梦璃转身端起那盘被胡奚投入蝇子的菜品,来到胡奚面前,眼神凌厉地看着他,冷冷地道:“既然是你自己放进去的,那你就把它吃了吧!以后想起来,也好当个教训!”
胡奚看着那只挂满卤水的蝇子,胃中一阵翻江倒海,面有难色地看了她,又看了看刘潜,刘潜回过身,不去理会,对刘潜来说,楚家能做这种让步已然出乎他的意料了。
胡奚颤抖得接过盘子,内心几番挣扎,最后还是未下得去手。
梦璃嘲讽道:“胡公子!你倒是吃啊……你这是在告诉我,你并没有悔改之意吗?”
胡奚略有些愤恨地看着她,他好歹曾经也是一个小有资产的商人,今日竟落得被一个女人羞辱的地步,还要被迫在大庭广众之下吃苍蝇!越想越觉得窝囊与不满!可……眼下那轮到他作主!
胡奚纠结万分,此时,人群中一位气宇轩昂的男子,轻摇着玉扇走了出来,对着梦璃柔声地道:“这位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啊!胡公子虽有过错,但逼着人家吃这种肮脏之物,是不是不太合适?楚家这不是仗势欺人吗?”微信搜索公众号:,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