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负责考察的使团,司马孚不可能一直在颍都待着,休息两天后便跟着荀恽考察其他城池。
其实也没啥考察的,颍国立国不久,工业基本靠从大魏进口,目前主抓的是农业,目光所及之处全是成片的农田,有些农田中甚至还有拖拉机,挖掘机的身影。
这玩意从大魏运过来可不便宜,维护保养更是费事,但花费再多也是值得的,颍国地形一马平川,最适合这种机械化耕种,一台拖拉机能顶成百上千人的工作量,荀彧不进口才怪。
进口来的五辆拖拉机,三辆挖掘机与一辆小卡车全是荀家的私产,耕种的自然也是荀家的私田。
司马孚对拖拉机什么的不感兴趣,他主要考察的是土地肥沃状况,各种作物生长周期及亩产量,这些都是要回去汇报的。
让他意外的是,颍国十二城中有一座竟是牧场,方圆几十里全用栅栏围起来,里面撒上草种任由牛羊马匹等牲口在内驰骋。
颍国拖拉机太少,耕地依然采用原始方式,对耕牛的需求量很大,另外交通也是问题,荀家可没钱修太多的柏油马路,只能依靠马匹了。
在颍川各地逛了小半个月,这天终于来到牧城,刚入牧城地界便看到了近两米高,一眼望不到头的围墙,荀恽带着使团沿着围墙跑了几十里才看到一座比普通人家院门强不了多少的城门,城门前有两名士兵镇守,见是太子荀恽直接放行。
进城之后抬眼望去,除了右手边一排小四合院之外再无其他建筑全是野草,司马孚眼尖,认出了苜蓿,车前草,狗尾巴,灰挑菜等十几种熟悉的野草。
荀恽带着他们边走边说道“颍国刚来的时候周围全是蛮荒森林野兽成群,牛羊扔进森林分分钟成为野兽的食物,散养根本不行,没办法我们才直接圈了一座城,将城中土地彻底翻新,撒上草种树种让牲口在城中肆意奔腾。”
司马孚看着远处在刺槐下乘凉的羊群笑道“围一座城当牲口圈,荀太子大手笔啊,这种饲养方式如何,能推广吗?”
荀恽答道“城中必须种树,防止水土流失,刚开始的时候树没长大就被牛羊吃了,后来我们只好建墙把树围起来,等长到一定程度后再撤掉围墙,效果还不错,城中散落着不少百姓,他们的日常工作就是放牧,很多人已经自学成了兽医,近几年颍国的大半耕牛和战马都是出自这里,甚至晋国和汉国都派人来这里学习经验,其实也没啥学的,围圈土墙把牲口往里面一扔就行了,有能力建大点,没能力就建小点呗,另外我们还放生了不少牲口,想看看它们在野外生存的怎么样,这只是权宜之计,也不能一直围着不是。”
司马孚继续问道“那水源呢,没水可不行。”
荀恽笑道“放心吧,城就是在河流上建的,原本有两条,我们又挖沟渠改建了两条,足够城中使用,而且城中牲口的数量是严格管控的,达到容纳的上限立马清理。”
城池就这么大,牲口太多的话能把城吃垮,荀家父子什么人,岂会做这种涸泽而渔之事。
司马孚竖起大拇指由衷的感叹道“学到了,佩服。”
荀恽一夹马腹说道“走吧,去其他地方瞧瞧。”
使团众人跟着前进,打马疾驰宛如在草原驰骋,牛羊马匹,河流树木,还有零星的房屋,各种景色映入眼帘。
使团在城中足足驰骋了一天,黄昏才赶到一座三进三出的四合院,这里就是牧城县衙,在里面见到了县令及属官。
司马孚第一时间查阅县衙的文献资料,将县衙多年总结的各种数据全部誊抄带走。
休息一夜,天亮赶往下一城继续考察,颍国人口有限领土无限,只要勤劳都可随意开垦良田,每人名下都百亩起步,耕地太多根本种不过来,也没必要精耕细作,除了少数几亩之外,大多都是撒吧种子野蛮生长去,尽管如此,依然家家满仓。
除粮食外颍国还有不少工厂,主要负责毛料生产,这里冬天也是很冷的,没有毛料抵御不住。
军队同样必不可少,整个颍国只有七千军队,三千守颍都,剩下的分散在各县,负责清剿领地内的凶兽,免得它们出来伤人。
就目前而言,野兽才是颍国最大的敌人。
司马孚带着使团逛了整整一个月,走遍颍国每一个角落,将颍国山水全部看遍才出发赶往汉国。
颍国到汉国有近五百里,好在两国都有交流,几年下来早已开垦出一条路,道路两边的野兽也都清理干净,遭遇袭击的概率不大。
最好的风景在路上,司马孚也不是很赶,走了半个月才到汉国都城沛城。
沛可是他们老刘家的祖地,到了曹洲取名沛城寓意不可忘本。
汉国建国晚人口却不少,当年刘协禅位时,为儿子要了足足三十万人口,起点比其他三国高的多。
如今的汉国已在五大湖周围彻底扎下根来,只需稳步发展就成。
使团来到城下,汉王刘熙率满朝文武出城迎接,将他们请进王宫,汉王妃曹节同样出来接见并询问家中情况。
跟在颍国一样,司马孚走遍汉国每个角落,誊抄全部文献资料后才转道去了晋国。
比起颍国和汉国,晋国就有些落魄了,人口只有区区十几万,还多是不满十岁的小孩,不过晋王曹植的心情却不错。
曹洲发展潜力无限,任何困难都只是暂时的,弱国发展成强国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比起在朝中勾心斗角,这里的生活反而更加自在。
逛完晋国司马孚又率使团回了颍国,乘船赶往鲁国。
远洋舰队每次过来都要去鲁国一趟,新任舰队提督郭柄原是卢盛的副手,对颍鲁两国的航路熟悉无比,仅用了一个月就赶到了鲁国沿海。
鲁国沿海比颍国还发达,远远便看见许多大型渔船在海上航行,舰队赶到时正好有艘十几丈长的大型渔船靠岸。
渔船船长竟然认识郭柄,热情的将他们请上船看自己的战利品,登船一看司马孚傻眼,船舱的鱼他没一个认识的,而且个个大的出奇。
郭柄却像习以为常,笑问道“老兄,收获如何?”
船长十个四十出头的中年,闻言笑道“托您鸿福相当不错,捕到了一头体长超过一米的大型海龟,放生了。”
司马孚闻言收回目光,诧异的问道“放了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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