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秦子修?”
白若宏点点头,不假思索的看了任雯一眼,随后仰靠在椅背上,“监控里面显示林蕊是安全到达家里的,所以说秦子修肯定是熟知小区里的监控分布,所以才能掩人耳目把林蕊带离这。”
任雯依然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小区里的安保应该还没差到这种地步吧?就算是熟知监控,那也肯定是提前蹲点过,研究过,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消失。”
“刚刚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让子川去调取小区周边的监控了——”白若宏站起身往沙发走去,“就看看他那边有没有结果了。”
“郭教授,事情都已经发展成现在这样了,难道你还不准备说什么吗?”
郭思渝面无表情的坐在他的面前,只有缓缓上升的咖啡热气才能印衬出他冷漠的脸庞。
白若宏再次把身子往里挪了点,“郭教授,我知道这里面可能会牵扯到很多人,很多事,我也相信你知道凶手是为什么杀人。但是你要想想这件事情背后的受害者,已经不止一个了,难道你还希望有人继续因为这件事再次丧失生命吗?”
即使在这种语言的攻势下,郭思渝依然不为所动,“只要林蕊不回来,我什么都不会说。”
站在一旁的贾章赫气不打一处来,握紧拳头就想上去理论,但却被身后的陈铭康拉了回来。
“你这么冲动不会对事情产生任何的影响,相反还会引起他的反感。”
“那——”贾章赫恨恨的压低了声音,“那也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吧,昨晚到现在已经快24小时了,黄金救援的时间可就72小时。”
陈铭康摇了摇头,“这件事不能简单的以绑架案的角度去考虑,凶手带走林蕊很有可能跟我们的目的是一样,就是逼郭思渝说出当年的真相。”
白若宏见状只能无奈的摊开双手,“任队,既然郭教授不想说,我们在这也就是浪费时间。安排几个人保护一下,其余的人回去吧。”
任雯点点头,刚准备转身跟贾章赫交代几句,处在客厅的座机响了起来。
此刻郭思渝的眼神里终于产生了波动,他放下手里的咖啡,迅速的拿起了听筒。
“喂——”
郭思渝的话里带着颤抖,同时白若宏在一边示意他稳定情绪,拖住凶手,并开启了免提。
“郭教授,这么多年了,终于再次听到了你的声音。”
“为什么抓我妻子?”郭思渝渐渐的稳住情绪,逻辑也清晰了很多。
电话里的声音很显然已经采取过处理,听不出任何东西,“理由难道你不清楚吗?我知道你的家里现在全是警察,你也不用有丝毫的隐瞒。”
“林蕊的确在我这,但是我不会让你听到她的声音。当然,我的目的很简单,只要你说出当年的真相,并且将其公之于众,我就会把林蕊还给你,是毫发无损的给你。”
“但如果你选择不说,从现在开始计时,每过24小时我就会寄一个她身上的器官给你。我知道你在赌,其实完全没必要,因为我的手段不需要证明。”
郭思渝的眼神逐渐迷茫,身体像是完全僵硬了一般,看不出一点生气。
“白警官,你也在旁边吧?”
白若宏愣了愣神,没想到凶手会把话题转到自己身上。
“你肯定一直在猜测我的身份,说句实话,凶手的身份你很早就已经有了人选,只是因为内心的最后一点希望所以才没有揭穿。或许你可以在第一个24小时之前找到我,这样就可以避免了解到世界的黑暗,极致的黑暗。”
“嘟——”
白若宏还没问话,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忙线的提示音。
郭思渝瘫倒在沙发里,眼神里早已没了当初的淡定,转而是无尽的恐惧。
任雯站在郭思渝的面前,俯视着他,“你见过凶手?”
贾章赫狠狠的剁了一脚,立即冲了上去,“你们这些个大教授,除了脑子里的古板思维,难道要把人命丢在脑后吗!”
“小贾——”白若宏将他拉到身后,“郭教授,凶手的话已经很简洁明了,你真的没什么要说的吗?”
任雯见郭思渝仿佛死鱼一样瘫坐在沙发上,满脸嫌弃的将白若宏等人拉到了屋外的院子。
“现在凶手已经把他接下来的行动已经透露给我们了,但郭思渝一直这么挺着,也不是个办法。”
白若宏摆了摆手,“凶手刚才的电话里还是透露了几处信息,那就是当年他跟郭思渝是见过面的,再联想到星座案的起因是8年前的联合实验杯——”
“而且郭思渝是当年联合实验杯三个评委里唯一一个现在还活着的,也就是说凶手断定了郭思渝肯定知道内幕,而且清楚里面所有的东西。”陈铭康接过了话茬。
“没错——”白若宏坐在院子的石墩上,黑色的夜空中只有零星的几颗星星挂在上面,“并且他对我们的布控非常的了解,也知道我就在旁边,难道这是巧合?”
任雯双手环绕在胸前,“依照秦子修的能力来说,他能预料到这些并不是很难。我诧异的点在于凶手会把话题转意到你的身上——”
白若宏轻笑一声,“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秦子修通话了那么久,如果我们在家里安装了监听设备,完全是可以定位到他在哪的。但是从刚才的情况来看,他太有恃无恐了,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赌。”
陈铭康皱了皱眉头,“难道他在我们里面安插了眼线?”
白若宏轻笑了一声,用玩味的眼神看了看陈铭康,“陈老师,这个玩笑可不能开——”
“不过刚才他的话里还有个词被他加重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
任雯默默的思索了会,回忆起刚才的通话,“你是说,毫发无损?”
白若宏笑着点了点头,“对,就是这个词。通常犯罪嫌疑人话里的着重语气是代表着他本人的内心思想的,也就是说凶手在意的某件事通过这个词表达了出来。”
“从现在的调查来看,问题应该就是出在秦澜身上,难道当年”任雯没有敢继续说下去,她脑海里浮现出了种种的噩梦。
白若宏站起身走到了她身旁,“不要对自己的想法产生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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