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三一改开始时的样子,他冷哼一声,“警官您没和他们打过交道,为什么就敢如此断定?”
任雯觉得这个质问显得有些可笑,“没打过交道?我问你张涛作为情报贩子,当年打拐的时候他为何会参与,不就是为人贩子提供信息吗?刘枫呢?我没记错的话,第一次碰见他,就是和张涛一块,拐走了一个5岁的孩子——”
“等会警官——”肖老三摆了摆手,“那不是拐,上家不是他们,他们只是负责运送。”
任雯对着肖老三翻了个白眼,“那不也是违法行为吗?还有彭金松和朱泽成,多起打架斗殴都有参与吧,朱泽成更不用说,边境走私还有过枪伤,你告诉我,哪一个是身上没污点的?”
肖老三自知在这个地方,没有说理的可能,干脆往后一靠。等待任雯的发落。
“还有一名死者高正阳你认识吗?”
“不认识,那天晚上还有两个在那喝酒的。”肖老三的态度相比之前消极了很多。
任雯再次低头看了一眼时间,随后合上笔录本站了起来,“今晚就委屈你在这休息一晚上了,明天我们还会来问你一些问题的。”
肖老三没有回话,仰头看起了天花板。
【观察室】
“你觉得他有说谎吗?”任雯进来后发现白若宏依然站在单面窗前看着审讯室里的肖老三。
白若宏虽然没有转过来看任雯,但还是摇了摇头,“他没有撒谎,从他逃亡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有所判断他不是为了躲避警方了。”
“他深夜逃走无非就是为了一个字——躲,如果是为了躲避警方,逃出云清市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为什么在我们还未实行封锁的时候,他却躲到了山上,还假装去他情人家里拿了钱,这所有的一切就是要做给颜青看的。”
任雯叹了口气,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那关于那几个人的描述呢?”
“从他的肢体表现来看,并没有什么撒谎的表现,而且对于他来说落到我们手上比落在颜青手上要好得多,他没理由不说实话。”
“可是火灾现场和尸检结果这些我们没法合理的去解释啊?”深夜的压力使得任雯有些气恼。
白若宏听到后,缓缓的走到了任雯的旁边,“你为什么那么确定一定是有人在里面做了手脚,杀了张涛?如果按照肖老三和董瑞的描述来看,刘枫不应该才是被杀的对象吗?”
任雯愣了一下随机反驳道,“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肖老三牵了头,在那个环境下谁都有杀人的动机,而且很充分,只不过最后没有跑出来罢了。”
“充分吗?”白若宏轻笑了一声,随后坐到了任雯的旁边,“那我们就来分析一想他们所有的特点。”
“首先是这个刚刚出狱的刘枫,他因为随意的散布重要消息给警方,从而惹上了杀身之祸,因此酒吧的局他只是想让自己处于一个安全的境地,在这种情况下杀人不值得。”
“第二个人是彭金松,据我们现在的调查来看,他就是一个打手,而且忠于肖老三,我相信如果没有肖老三的允许他是不会杀人的。”
“第三个则是张涛,一个情报贩子,你想想一个以情报为生的人,怎么会杀人?”
“其实对于我来讲,真正有动机的就是这个朱泽成。”白若宏把手里的资料递给任雯,“这是他们连带送过来的朱泽成的资料以及入狱记录,你可以看看,相对于前面三个人,他才是真正的劣迹斑斑。而且再看看他的长相,板寸,细黑的眉毛,小小的眼睛,完全是一副社会人士的模样。”
正当任雯翻看的时候,姜欣橙面带困意的走了进来,“任队,肖老三的通话记录刚刚查过了,确实有这么一个人,我打电话过去取证过,对方也证实了肖老三的话。”
“看吧,每一环都搭建的特别好,但是每一环又充满了可疑。”白若宏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我去会议室躺会,等明天我去医院看看那两个伤者。”
白若宏刚刚走过拐角,发现鉴证科的灯还亮着,他推门进去,发现陈铭康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纸人放在地下,桌上还放着一根长绳。
“陈老师,你这是——”
陈铭康扶着腰站了起来,“年纪大了,腰不行了。张涛的身上不是有被捆绑的痕迹嘛,我就想看看是以什么样的方法造成的。”
“有什么发现吗?”白若宏蹲下身子,仔细的看了看纸人身上的印子。
陈铭康把绳子从桌上扔了下去,“我试了几个捆绑人的方法,感觉痕迹有点偏差,张涛尸体上的痕迹总感觉很大。”
“很大?”白若宏皱了皱眉头,紧接着随便捆了一下,发现痕迹果然跟张涛身上的不一样。
“不管是我们之前碰到的那种捆绑人质的方法,还是其他的,整体的痕迹要小一圈,我怀疑绑了两个人。”
白若宏吃惊的差点没有稳住身子,“绑了两个人?”
陈铭康点了点头,“因为只有绑两个人,张涛身上的捆绑痕迹才会那么大。”
“两个人吗?”白若宏不停的揉搓着鼻梁,陈铭康的意外发现使得原本有些明朗的案情又变得破朔迷离起来。
“陈老师?”白若宏沉默了一会后突然喊了一声。
已经困到不行的陈铭康,勉强的应答了一下,“嗯?”
“如果是一个人背着一个人呢?”
“什么?”陈铭康的脑子依然处于迷茫状态。
白若宏一把将纸人抱了起来,“陈老师,就是这样背着!”
陈铭康揉了揉眼睛,无奈的把眼镜带了起来,当他视线清楚的看见白若宏的动作后,立马清醒了不少。
“你是说这种救人的方法?”
“对——”白若宏点了点头,“因为我们并没有在其他人的身上发现捆绑痕迹,除了那个烧伤特别严重目前还无法做检查的朱泽成。”
陈铭康重重的吐出一口气,随即右手从额头前面往后慢慢移动,“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
“陈老师,我们需要做件事情。”
【专案组】
东方的日出缓缓升起,清晨的第一缕微光透过窗帘,落在了地板上。
“叮铃铃——”一阵刺耳的铃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响了起来。
贾章赫迷迷糊糊的摸到了话筒,接了起来,随后更大的一声惊叫响彻了这个密闭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