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么这么说——”秦子修小声的责备了一下,“上次的事感谢您了,我工作太忙,也没有赶得过去。”
白若宏摆了摆手,看了一眼秦羽姝手里的饭盒,“你这是给你叔叔来送爱心便当?”
秦子修把饭盒打开,伸到白若宏的面前,“这是羽姝自己做的虾饼,味道不错,你们拿两个尝尝。”
“不用了——”白若宏轻轻一笑,“我来这有案子要查,那你们先聊。”
说完后,也不等他们回话,带着姜欣橙便径直走了进去。
秦羽姝拿回饭盒,顺手从里面拿出一个虾饼塞到了秦子修的嘴里,“二叔,别跟他一般计较,他可怪了。”
“确实有些怪啊。”秦子修嚼着虾饼,眼神望向了白若宏离去的方向。
【院长办公室】
“两位坐——”生物科学研究院的院长钱伟凯将白若宏两人带到了办公室的隔间,里面有一个小小的会客厅。
“钱院长,我们此次来是为了调查一个人,他叫潘胜强,你有没有听过?”姜欣橙问完后,熟练的拿出了笔和记录的本子。
钱伟凯眉头微微一皱,身子随即靠在了椅背上,“潘胜强?我知道,他早些年来我这参观学习过。”
“那您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吗?”
钱伟凯沉默了一会后,还是摇了摇头,“时间有些久了,但是我记得好像当时潘胜强是作为学校代表过来拿取一些数据和资料的,紧接着也没什么了。”
姜欣橙和白若宏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从包里拿出一张资金流水表,“我们查到年前你们曾经跟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有过药物支持,提供了一部分生物数据,我想知道在这个里面,潘胜强是否偷偷拿过一些好处?”
“这我就不清楚了,他确实知晓了当时很多实验的数据资料,我想对于他的科研项目应该会有帮助,至于拿回扣之类的,这我就真的不清楚了。”
白若宏朝着姜欣橙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后站起身来,“那钱院长,如果接下来还有事情需要配合,我们会再过来的。”
钱伟凯笑着将两人送到办公室门口,“随时,只要有需要我都会全力配合的。”
姜欣橙忍着一直没说话,直到两人走到了拐角,才忍不住发问,“宏哥,为什么不让我再问问,万一这所研究院跟医院有瓜葛呢?”
“这属于经侦调查的范围,我们没必要插手,而且他刚刚应该没有撒谎。”
“没有撒谎?”姜欣橙一愣,紧接着加快脚步追了上去,“为什么啊?从哪看出来的?”
“你还记得第一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他的反应吗?”白若宏放慢了脚步。
姜欣橙仔细回想了一下,“他,他好像显得很轻松。”
白若宏笑着点了点头,“对,你问出第一个问题的时候,他的眉头先是一皱,这是因为问题的时间有些久远,他要好好思考一下;第二个动作则是把身体靠向后面,这是一个舒服的姿势,代表了这个问题在他的心里是安全的,也就是说不用虚假掩饰就可以直接说出来。”
“所以,宏哥你是靠着肢体语言来判断他有没有撒谎的?”姜欣橙咽了咽口水,这种微动作的观察,她以前学过,但是并未掌握。
“其实也不能全靠这个,如果一个人想要迫切的隐瞒某件事实,他就会戴上非常厚重的面具。”白若宏转头看向姜欣橙,“所以尽管肢体不会撒谎,但万事没有绝对,要记好了。”
姜欣橙点了点头,同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任队,我和宏哥这边调查完了,什么?好,好,我们马上回来。”
“怎么了?”白若宏看着着急忙慌的姜欣橙问道。
“有案子了。”
【专案组·小会议室】
“你们回来了?先坐——”任雯随意指了一下座位,随后面色凝重从桌子上打开了一份文件,“传阅看一下。”
“这是尸检报告?哪里的尸检报告?”第一个看到的贾章赫诧异的问道。
任雯随即打开了大屏幕,上面放映了一段新闻,“这是昨晚点多在云清市南边的明腾大厦发生了火灾,造成了死,伤。你们看到的这份尸检报告,是其中一个死者的。”
“我昨天走访的时候在回来的路上好像听到有人谈论的——”姜欣橙也想起自己坐的出租车上的广播,当时在实时播报。
白若宏接过尸检报告,大体的看了一眼,“后脑皮肤有挫伤,大小则是长公分,宽公分,斜角长度有公分,造成了凹陷性骨折,另外还伴随着龟裂骨折。脑部血肿的颜色是暗红色,而不是淡茶色”
陈铭康眉头一皱,起身走到白若宏的旁边,一同看了起来,“血肿的颜色有些奇怪,这应该不是高温导致硬膜外血肿,而是静脉破损造成的急性硬膜外血肿。”
“这什么意思?”贾章赫听的云里雾里。
“意思就是——”白若宏顿了顿,“在他被烧死前,后脑很有可能被重击过。”
“他,他杀?”刘子川和贾章赫同时喊道。
白若宏抬头看了任雯一眼,随后翻到了尸检报告的第二页,目光落到了头部的照片上。
“这个头骨的凹陷形状是由棒状钝器在生前造成的外伤,但这个不是致命伤,直接的死因还是火灾造成的。”任雯做出了解释。
姜欣橙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不会是被打的半死之后,再用火烧的吧?”
“先别急着下结论——”任雯摆了摆手,“他被发现时的姿势是仰躺,包括后脑在内,背部有一部分没有完全烧毁。”
白若宏点了点头,“这上面还说他的腰部有线状皮下出血?”
陈铭康看了一眼遗体最后的照片,“好像是碳化之后,绳索状的东西。”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这名死者生前曾经被人捆绑过?毕竟这个捆绑的松紧程度都已经造成了他的皮下出血。”姜欣橙问的声音很小。
白若宏不停的用右手大拇指揉搓着食指,“按你这么来说的话,就是他先是被绑了起来,然后又被打,最后被烧死。”
“对,如果真是这样,这就是完全的他杀案件,只不过用了火灾来掩盖事实。”任雯的眼神和白若宏撞到了一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