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除了张妈和管家是老人之外,其余的全部被傅婉清换成了新人。
应该是在父亲死后,在这个家里,每个角落几乎都有一双眼睛在紧盯着她。
她飞奔进爷爷的房间,想要把那些药都带走时,门口突然出现的小姚,把她吓了一跳。
“你在这里做什么?”时宜冷冷地质问。
小姚低头,怯生生地说道“小,小姐,我来打扫老爷的房间。”
“你不用打扫了。”时宜上下打量她,低声询问,“你知不知道,爷爷的药一边是由谁来管?”
小姚紧闭着嘴唇摇头,“这个我不知道,我只是负责打扫房间的。”
时宜见她胆小怕事的样子,也就没有再多问。
直到上了出租车,时宜才拿出那几瓶药来细细地查看。
她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所以只能都带回去医院检查。
她忽然想起前世,爷爷的身体在她出嫁后,就越来越差。
她当时只顾着跟席聿衍吵架,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探望爷爷,她最后一次见到爷爷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瘦骨嶙峋地坐在沙发上,满头白发,越来越沧桑。
那时候,爷爷还不忘安慰她,现在想想,她简直太过分了。
再次抵达医院,时宜先把那几瓶药交给医生去化验,随后便去病房照看爷爷。
她走进去的时候,傅婉清正在打瞌睡。
“妈,我留下来照顾就行,你先走吧!”
傅婉清还假惺惺的关心时宜,“你也别上火,我问过医生了,没什么大事。”
时宜表面镇定,但是心中恨得痒痒。
傅婉清是怎么大言不惭地说没事的?
房间内安静下来,时宜坐在床边,用湿润的棉棒一点点地给爷爷擦拭干裂的嘴唇。
不曾想,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她出门去接,就听到一个噩耗。
“小宜,时氏集团没事吧?”
时宜正在纳闷,就接收到席聿衍给她发过来的一条新闻。
[时氏集团大势将去。]
她点开一看,里面全是关于时氏集团的消极言论。
所以,这也是顾其言匆匆给她打电话询问的原因。
“小宜,你在听吗?时氏集团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之前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时宜苦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新闻上所说的一切,都是子虚乌有的。”
她也搞不懂是谁在造谣生事,时氏集团明明就是好好的。
“你确定没事吗?新闻上还说,是你公然跟贺霆峰泄密,说是时氏集团遭遇危机。”
“啊?”
时宜后知后觉,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怪不得下午傅婉清一直缠着她,就是为了不让她去跟贺霆峰签合同。
而爷爷心脏病突然的导火线,正是这样的新闻给时氏集团造成的损失。
“我应该知道是谁做的了。”
“小宜,你在说什么啊!如果时氏集团有困难,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知道了吗?”
“知道了,其言哥哥,你不用担心,这根本就是没有的事情!”
时宜苦口婆心地解释,“我会处理好的,实在不行,我会找你帮忙。”
她好说歹说跟顾其言挂断电话,这个时筝,真是没事找事。
不过眼下还是爷爷醒过来最重要。
她就要回病房,被医生给叫住。
“时小姐,我已经检查过了,那几瓶药当中,有治疗心脏病的,也有混着的维生素片。”
“不过维生素片倒是没什么影响,但是跟其中一种治疗心脏病的药一起服用的话,会产生强烈的副作用。”
医生还特意拿了几粒药丸,给时宜举例子。
“这两粒黑色的药丸,看着长得一模一样,其实一种是治疗心脏病的药,另一种是维生素片。”
时宜仔细地观察,确实一模一样,怎么可能分的清楚?
“还有这一种,比这两个都稍微大一点儿的药丸,对预防心脏病有很大的功效,但是如果一段时间服用了这款药,那么这一款就不能继续服用,但是病人两款药都一起服用,这才引起副作用,导致血液流速减慢,反而会引起心脏不适。”
听医生这样细讲,时宜恍然大悟。
看来,一直都有人对爷爷的药动手脚。
她转身,就瞧见走过来的管家,手中正端着刚打来的饭菜。
“小姐,您休息一下,吃点儿饭吧,我去照顾老爷。”
管家是从小看着时宜长大的,语气也多了几分关心。
时宜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爷爷,怎么还有胃口吃得下饭?
她摇摇头,“不用了,我不饿。正好,我有件事要问你。”
“小姐,您直说无妨。”
“爷爷平时吃的药都是谁负责的?”
“没有具体的人负责,都是放在医疗箱里,如果没药的话,张妈和夫人都会主动添置。不过,之前是有专门的人负责的,但是夫人觉得她手脚不干净,就辞退了。”
“那这两瓶药,都是从哪里来的?”
管家拿起来查看,认出其中的一瓶,“这个我知道,老爷前一阵出差,从国外带回来的特效药,国内基本是买不到的。”
“这一瓶,应该是夫人买的。”管家也不太确定。
时宜知道,就算是拿着这两瓶药当面跟傅婉清对峙,她也没多少胜算。
她想了一下,便跟管家吩咐道“这样,你只需要把爷爷从国外带回来的特效药收好,其余的药都丢掉,如果我妈询问起,就说是我的意思。”
“是。”
时宜抿紧嘴唇,深思熟虑着,就算是不能从根本上将两母女赶出时家,但这一次也算是震慑两人。
以后的账,那就慢慢算。
正想着,席聿衍的电话打进来。
“你在哪儿?”
时宜深吸一口气,“在医院,爷爷突发心脏病,我得在这儿守着。”
“那好,我马上赶过去。”
席聿衍到的时候,时宜一下子就扑进他的怀里。
在外人面前伪装了那么久的坚强和镇定,在看到席聿衍时,再也紧绷不住。
“我突然好害怕啊!爷爷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病倒,我就真的只剩下你了。”
席聿衍轻抚着她的头,“没事的,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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