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那声音,时宜立马转变了态度,不耐烦的脸上多了几分傲娇,“顾其言,怎么是你啊?”
“我就不能给你打电话问候一下了?”顾其言还在开车,是朝着时氏集团的方向行驶。
“当然可以啊!没想到你这个大忙人还能想起我来,实属不易!”
顾其言眼中带着光,前面的红灯一闪而过,他急忙踩紧了油门,伴随着耳边疾驰的汽车鸣笛声,飞快地穿过那十字路口。
“你个臭丫头,我回来这么长时间,都没主动给我打个电话,现在反倒是埋怨起我来了?”
“我现在可不是什么丫头,我都结婚了!”时宜立刻狡辩。
结婚二字像是一根针一样,扎在顾其言的心坎上。
或许在顾其言心里,从来没有料想过时宜会嫁给别人,而他也是一直认定了自己是时宜的新郎。
他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最惨淡不过,也是些许的嘲弄。
“好好好,我们小宜长大了!”顾其言像是大哥哥一样同她说笑。
时宜停下工作,这才听到那边汽车的嘈杂声。
“你在开车吗?”
“嗯,我在去时氏的路上,一会儿下来,一起吃个饭!”
“好啊!”时宜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十几分钟后,顾其言的车停在楼下,而时宜刚好从楼内走出来。
两人相互寒暄了几句后,便去前面的一家火锅店就餐。
他们从新开的餐厅窗户前走过,正好被眼尖的同事给看到,不由得你推我搡的,都看向窗外那两个有说有笑的人影。
“原来不跟我们吃饭,是约了别人啊!”不禁有同事阴阳怪气地说道,“唉,没办法,帅哥的魅力,我们终究是敌不过的!”
时筝怔了怔,抬头的时候,那人影已经一晃而过。
“时副总,时设计师有约,你该不会不知道吧?”这时候,又有人开始挑事。
时筝无奈地苦笑,“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不知为何,她心底总是空落落的,瞬间没了胃口吃饭。
等点完菜,时筝就想着找个理由搪塞众人,前去查探究竟。
“你们先等着,我出去一趟。”
她这样说,就有人调侃,“时副总,您该不会是不想买单吧?”
“怎么会呢?我去看看姐姐!”
“你净是瞎说,时副总怎么可能会逃单?”他们不禁这样打趣着时筝。
“我一会儿就回来。”时筝强撑着笑脸,转身走出餐厅。
她往前走了一段路,就看见火锅店靠窗的位置坐着时宜和顾其言。
心想两人怎么凑在一起了?
店内,时宜正在看着菜单上的菜品。
“我记得你最喜欢吃毛肚了?要不然来份黑毛肚?还有那个千页豆腐,他家的鸭血超级新鲜的……”时宜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
顾其言也丝毫不觉得吵闹,反而是像是看妹妹一样,那么宠溺地惯着她。
“想吃什么随便点就好,我请客!”
“切,一顿火锅钱我还是出得起的,在我的底盘,怎么能让你做东呢?”时宜大大方方地说道。
就在此时,尖锐的声音打破两人和谐的氛围。
“姐姐在这里啊!”
时筝假惺惺地走过来,紧挨着时宜坐下。
“顾少也在啊!”
时宜往沙发里面坐了坐,对时筝这个不速之客完全没有好脸色。
“以为姐姐是真的忙,没来跟我们一起吃饭,没想到是约了顾少,也难怪了!”时筝画里带刺,句句嘲讽时宜见色忘义。
时宜松了口气,将服务员端上来的牛肉下入烧开的锅里,悠闲轻松的口吻,“此言差矣,顾其言是临时约我出来吃饭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时筝假言假语,实在是让人倒胃口。
顾其言更是受不了她这样的茶里茶气,轻咳了嗓子,“小宜,快点吃牛肉吧,都熟了,不然一会儿就凉了,不要因为不要紧的人耽误吃好吃的!”
此话一出,时筝的脸瞬间变黑,有些不知所措地掰弄着手指。
“也是,总是有某些人就是讨人嫌,走到哪里都硬要上来打招呼,烦得要死!”
她明里暗里都是在怼时筝的,这让时筝难下台面。
“妹妹,你要不要吃点儿?”时宜还假装客气。
那筷子夹起来的牛肉刚想放在她面前的空碗里,但随即又收回手。
“哦,我想起来了,妹妹是不能吃辣的!”
时宜还趁机说起小时候的一桩事,“那年你刚来时家,我也不知道你不能吃辣,便让保姆做了川菜,不料被妈妈狠狠地教训一顿,说是我一定要记着,打得我可疼了,想忘都忘不掉呢!”
她故意这样娇柔的语气说话,实则是在抱怨傅婉清的偏袒。
她的喜好,傅婉清从来不会记着,更不会教育时筝记住她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一味地要她迁就时筝。
那个时候她太乖巧,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就连反抗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时筝强颜欢笑,“没事的。”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假装有人给她发消息,“他们在叫我了,我就不多打扰姐姐和顾少了。”
“去吧去吧,别让他们等着急了!”时宜巴不得她赶紧走,偏赶上她吃饭的时候跑过来蹭一脚,真是影响人胃口。
顾其言看她这副嫉恶如仇的样子,被逗得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时宜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以前怎么都没发现你那么讨厌时筝呢?”
时宜噘嘴,那是之前她太傻太天真了,现在看清时筝的真面目也为时不晚。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谁让她一天天地在背后老说我坏话的!”时宜愤愤不平,心中难以言表的苦楚,不与人说。
顾其言见她面色忽然沉重,也有些难以启齿之前的事情。
“对了,我妈说过几天要来看你。”
“是吗?”时宜脸上又绽放出笑容,瞪大了双眼,“我好想伯母呢!”
顾其言嗯了一句,“她最近出国旅游了,说是给你带了礼物。”
“那就先替我谢谢伯母了!”
时宜的笑容转瞬即逝,不知为何,顾其言在她的眼神中再也看不到之前的纯真和清澈,反而是多了几分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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