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眉头紧锁地思考着,管家正犹豫着要开口,就听到轮椅推动的响声,随即男人冷戾幽沉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散发出的,充满着冰冷与恐惧。
“看在她的面子上,我放你一马,以后不许再踏入景园一步,否则”
时宜一愣,回忆着上一辈子的场景。
当时她醒来后,已经是晚上,时筝已经被赶回了时家。
得知这一切后,时宜听到时筝的挑拨,为了时筝,对席聿衍作天作地地发脾气,躺在床上对端着汤给她的席聿衍低吼着“滚”,当时男人面色淡漠地端着碗,推着轮椅离开,事后才知道那碗滚烫的鸡汤把他的手烫得又红又肿。
这一辈子,她醒来的早了很多。
所以才会撞到这一幕。
原来当年男人是这样对待时筝的
廊道内,女人正梨花带雨地看着男人,咬着唇委屈地解释说
“席先生,您误会了,昨晚的事,我很抱歉,我没想到小宜会做出这种事,差点酿成大错,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我也不想”
时宜扯了扯嘴角。
她给席聿衍下药,明明是时筝的提议。
当初时筝跑过来对她提议,为了帮她报仇,她愿意和席聿衍上床,心甘情愿代替她成为席夫人,让时宜拿捏着席聿衍的把柄,离开席聿衍的身边,不再受席聿衍的辖制,有机会调查当年父亲和席家的事。
时宜当时跟个傻逼一样感动得不像话,对着时筝一顿保证发誓,会把她救出席家。
后来知道席聿衍把她赶出景园,对席聿衍更是吹胡子瞪眼,没想到时筝却是这么一套说辞。
席聿衍的声音里带了丝讥笑,透过门缝,时宜瞥见男人的俊美的容颜裹了丝高傲与厌恶,锋利的线条如尖利的刀刃,锐利而疏冷。
光影错落地覆住他的剑眉,哪怕是坐在轮椅上,也掩饰不住男人如霜雪寒月的光芒。
他俯视着跪坐在地板上的女人,唇角勾出不寒而栗的弧度
“时筝,你是不是把所有人都当傻子?”
时筝只觉毛骨悚然,她吸了口凉气,只觉心上被什么大山倾轧,时筝咽了咽口水,咬住唇,一丝不甘掠过眸子,她伸出手要去勾住席聿衍的衣袖,却被男人避开,哭嚷道
“席先生,我也是被逼的,小宜不喜欢您,我也是为了成全她,您也知道我不过是时家的一个养女,小宜这么要求,我有什么办法”
“谁说我不喜欢我老公的?”
时筝话还没说完,就见主卧门被推开,时宜眨着眼,朝两人走来。
她走到席聿衍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时筝,勾着唇质问道。
席聿衍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女人似乎没来得及化妆,小脸上没有一丝脂粉,但却如出水芙蓉般格外纯澈精致。
时筝的心咯噔一声,刚才的话她不会都听到了吧
她抬头朝时宜望去,等她看清时宜的脸,手骤然攥的极紧,瞳孔睁的极。
她的脸!
这个小贱人不是一直被哄着化着杀马特妆吗?
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她掩下眼底的嫉恨,眼睁睁看着时宜将手上的衣服披在席聿衍的腿上,攥着男人的手,捏着嗓子娇滴滴道
“老公,天气冷。多穿衣服。”
席聿衍感受着腿上的温度,眼睑微垂,幽深如旋涡般的眸子看不出情绪,感受到时宜的手,顿了顿,顺手反握住掌心的温暖,如摩挲般抚弄着手中的滑腻。
时宜这是疯了吗?
时筝看着两人的互动,脸上尽是惊骇。
时宜对她的反应熟视无睹,感受着手上的温热,莫名觉得一燥,随即眯着眼理直气壮地勾唇质问道
“时筝,谁告诉你我是被逼嫁给我老公的?”
“小宜,你”
时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时宜不是不喜欢席聿衍吗?要不是这样,她怎么能忽悠成功?
就连席聿衍都斜眼看了眼时宜,幽深的眸定定看着她。
时宜咳了声,偷偷看了眼席聿衍,才红着脸不好意思辩解道“我就是喜欢他,才嫁给他的,时筝你少在这胡说八道。”
喜欢个屁!
时筝恨不得跳起来打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一顿。
她刚要反驳,就听到席聿衍抬眉朝一旁的管家示意
“送时筝小姐出去。”
管家垂头,姿态强硬地对着时筝微微示意,“时小姐,请吧。”
时筝看着男人冷漠疏远的姿态,咽下想说的话,瞥了眼时宜,咬牙离开。
她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口,矜贵优雅的男人一把扣住时宜的手腕,将她扯到自己的面前,幽沉晦暗的眸微动,灼灼地凝着她,薄唇一掀,带着些讥讽的嗓音磁性悦耳
“喜欢我才嫁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