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这厮绝对是和她对着干的。
荣国公属于皇亲国戚,宅子应该是和晋王府距离不远,可具体在哪个地方,玉暖是真的没什么印象。
而且正因为这一片带不是皇亲国戚就是朝廷重臣的府邸,玉暖就是想找个人问问情况都没办法。
半个时辰后,玉暖靠在一个柱子上喘气,纠结了再纠结,终于是下定决心对翠花说:你开业大酬宾,我氪金行不?
宿主,可以的哟!这声音是贱兮兮的,玉暖差点没一个冲动不干了。
多少钱,你说。
有弘元帝和云贵妃的赏赐,她的钱还真不少。
一百两银子,不二价。
玉暖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宋陵国普通人家五两银子可以用一年,一年的开销,一百两银子相当于普通人家二十年的开销。
玉暖:打扰了。
宿主!你等等,难道你半年的寿命还抵不上一百两银子?翠花开始循循善诱。
玉暖脚步一顿,居然觉得它说的有点道理。
那赊个账?玉暖试探性的询问翠花。
这下子换的是翠花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它的声音似乎有点不可置信:不是,宿主,你好歹堂堂一国公主,一百两银子你还跟我赊账?我就没带过你这么抠门的宿主。
你也知道我身上没带钱,要的话也只能回王府给你。
翠花迟疑了。
你要是不干的话那就算了,大不了我冒点风险挨家敲门去问。
翠花顿时就无语了。
它自然是不相信玉暖会这么干,这丢不丢脸是一回事,这后续惹来的麻烦才是重中之重。
那,那行吧,必须给我,而且下不为例。
翠花把地图发给了玉暖,呈现在她的脑海里,类似于现代版的高德地图,只是还要高级些。
翠花:心塞啊!本来搞推销的是她,为什么会遇到这种赊账的?
算了算了,至少她愿意氪金了,有一次就会有下一次,然后源源不断!欧耶!
强行安慰自己的翠花泪流满面。
而玉暖查看了这地图,发现自己好像似乎也许又跑偏了。
她方向感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算了,不想了,赶紧去荣国公府,这时间也不早了。
荣国公府是典型的皇亲国戚,荣国公夫人是当朝长公主,弘元帝一母同胞的亲姐姐,老国公是国舅爷。
荣国公不仅有从龙之功,对弘元帝是绝对的忠心,只有长公主偏向宸王。
荣国公府可以说是圣眷正浓,如日中天。
荣国公府的格局很大气,却也是中规中矩,没有逾越。
此刻府里的人几乎都歇息了,只有一处灯火通明。
金红色的地毯,米黄色带着珠光的纱幔,紫金炉燃着熏香,袅袅生烟。
这一切昭示极有格调的奢华,简单大气,尊贵无匹。
而这里通通都比不上那紫檀木椅子上坐着的人,那人坐姿并不雅观,却看得出来是个十分潇洒的人。
他一腿屈膝,一手拿着的不是酒盏,不是鲜花,而是一枚极其锋利的飞镖,飞镖有四面刀,名为流星镖。
此人五官生的极为精致,唇红齿白,面冠如玉,他一笑又是极邪气的笑容,便是更生动了几分,仿佛此人便是生就如此桀骜不驯,却又透着尊贵和优雅,像是一个贵族。
“还不招供?”他的声线是极其华丽的,有点像蛊惑人心的妖。
“我没做过我为什么要招供?谢南初你是屈打成招!滥用私刑!”
说话的人是被人按在地上的,身上已经嵌入好几枚流星镖,鲜血已经浸湿了地毯,空气里是有些浓郁的血腥味。
他的声音很沙哑,似乎已经伤了嗓子。
谢南初正想说拖出去喂狗,忽然听见屋顶上传来动静,立即收敛了笑容,示意侍卫去看看。
这夜黑风高的,玉暖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到别人家,于是她只能——上屋顶。
玉暖一边走一边在想,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把扇子还回去,这想着,猝不及防的一把寒光锃亮的长剑便刺了过来。
凭借着自身下意识,玉暖侧开避开了这攻击。
她从腰间抽出软剑,迎接上寒光锃亮的长剑。
黑夜之下,月光朦胧,而圣眷正浓的荣国公府,屋顶上,正上演一出打斗大戏。
玉暖怕动静太大,用软剑牵制住长剑,说道:“我不是坏人,没有恶意,我是来找人的。”
“那你说你是何人?”侍卫惊叹一名女子竟有如此高的武功,想来如果能和平处理自然最好,不然十招之下,他不是对手。
玉暖面具下的嘴微抿,她不能说出身份。
不然这堂堂玉嘉公主夜探荣国公府,只为寻找荣国公世子,这说出去天下人的口水都能把她淹死。
侍卫见她不欲,冷笑,“说不出来?那我看你就是一名贼子!这是荣国公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我给你个机会,速速离去,我可以当做没看见。”
玉暖:“……”不是,她怎么就变成贼子了?
“侍卫大哥,我,我真不是什么贼子,我是来找谢世子的。”
侍卫其实也觉得这人不像是贼子,毕竟谁家贼子出门还戴着集市上买来的猴子面具?
这太好笑了。
玉暖不知道自己戳中别人笑点,她尽可量诚恳一点。
“你找我家世子为何不白日来?”
“我……”这要是能白日里来她需要黑灯瞎火摸黑过来?
很好,这话又让玉暖回答不上来。
“哼!言语一点都不可信。”侍卫冷哼一声,手腕一动,长剑又是刺进一分。
玉暖也知道她是说不进去了,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字,战!
谢南初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头,面上已经染上些许不耐。
应灼武功不低,怎么这么久还没搞定?看来需要加强训练。
正在为自家主子拼命的应灼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后背凉嗖嗖的。
只见白玉般的手指一动,流星镖飞射而出,带着划破虚空之势,贯穿雷霆刺过去。
玉暖察觉,竟差点摔倒,一缕青丝飘扬而下。
她一剑挑飞应灼的长剑,然后飞身而下,躲进屋子,却不想刚刚想关门,寒光锃亮的长剑已经搭在肩膀上,与脖颈只差毫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