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虽说灵主有灵骨,但终归是作用在灵族身上,和咱们人身毕竟不同。但无论是白泽的再生剂,还是百年前大巫和铸灵师的熊骨再生术却都是和人有关的。你说你治疗的时候是被蒙上眼睛的,什么人能怕被人看到?若说是灵魅,凭你的灵感力,不可能不知道。若说是异族,你也会有所察觉。可这些你都没有,那唯一不会让我们感到防备的便是人了。能给人治病续命的除了灵枢,不就是大巫吗?”
“这……”雷落思考着,“我只道灵魅灵骨一事,所以一直觉得这事会和灵魅有关,到没想其他。听你说来,似乎很有道理。”
“而且,戚家人骗太叔公熊骨可以续臂也是大巫的秘术。但不管怎么说,大巫都和这种事有些干系。”
“没错,这事不能死盯着灵魅不放。”
“明日,咱们快些去青山叔哪里看看,也好让他帮你瞧瞧这再生的手臂有没有什么不妥,若有人要借此害你控制你,可不得了!”梵音又突然紧张道。
“这你放心,我自己的手臂,自己清楚。它与我骨肉脉搏相连,如同天生,比以前还好用嘞!”雷落说着便抡起胳膊。
“啊呀呀!”梵音看他这般总是不放心,生怕他在扭着伤着,满眼担心道,“快放下!快放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彻夜倾诉,道出这十年孤途艰辛。说到最后梵音已然有些昏厥之意,浓重的酒意让她后半夜便开始神志涣散,然而相聚的刺激让她始终坚持不肯松懈。天光微亮,梵音倚着雷落的肩膀看着海边的日出,这一刻,两人心满意足,无愿无求。
“雷落,你怎么蓄了连面青胡,看上去好老啊,比我哥哥年纪还大些。”梵音看似随意道,“我帮你刮去好不好?不然有点扎手。”
雷落看着天边,默了半晌道:“好。”他留青胡是忘了自己少年模样,寥寥余生罢了。然而此时他已找到梵音,她要他回到以前模样,他又怎会不肯。
七点钟,晨阳刚起。雷落背着熟睡的崖雅领着梵音往军政部走去。梵音没走两步便瘫软在地。雷落背上背着崖雅,身前扛着梵音,进了军政部高厦大门。正面便碰见了天阔。天阔见崖雅也是酒醉不行,立马着慌道:“崖雅怎么了,还没醒,酒醉的厉害吗?”
“小丫头不能喝酒,昨天还陪了我两杯,现在睡熟了。”雷落道,“你是北唐的弟弟北唐天阔?”
“是。”
“崖雅房间在哪里,我送她回去休息。”
“你把她给我。”天阔张手就拿,几步擒拿,崖雅已经半躺在他怀里。
“北唐家的人没一个简单的!”雷落心道。“给你?”雷落忽然出口,却未阻拦,“你和小丫头什么关系?”
“朋友!”天阔见崖雅醉成这样便不乐意,不愿多说转身带着崖雅离开,“梵音的房间在最上面,你也赶紧送她回去休息吧!”
这时的北冥正躺在床上彻夜未眠,翘个二郎腿,一脸不悦。昨天晚上他追了出去,看见梵音和雷落正在崖边叙旧,一个轻依,一个拥紧,他心中的怒火登时冒了出来,恨不能冲上去把两人拆开。然而心中已行,脚下未动。北冥自是知道雷落对梵音的重要,当年雷落那双断臂便是他帮梵音埋下的,想起她少时的苦楚,北冥怎不心痛。挚友重逢,本是天大的喜事,北冥自然应该为她高兴,然而自打雷落出现的第一面,北冥便知此人“来者不善”!雷落看梵音的眼神早就超过了竹马之情,加之那封信的“叮嘱”,他要能认为雷落对梵音仅仅是青梅之意那才见了鬼了呢!
可他二人正在情绪激荡时,北冥此时出手怎么都说不过去。在雷落跟前,北冥破天荒的觉得自己“矮了一截”!那十几年的两小无猜,他插不进去,追赶不及,怎能比得。北冥眼看着两人在他面前互诉情意,他却不可阻止,心下着火,无所适从。本想用藏身术看看二人说些什么,可却非君子所为,而且那更是梵音与雷落的私事,他怎能如此。北冥咬定牙关,返回军政部,关上房门,不再出去!
清早,天阔传信给北冥,说要去崖边接崖雅回来,其实是为了叮嘱他:“哥,来者是客,雷落与梵音十年重逢想必有很多话说,你别太往心里去。哥,来者是客,为了梵音咱也得好生招待不是。我现在去接他们回来,以尽地主之谊。”
北冥看着天阔的信卡,嘴中念道:“十年重逢,地主之谊……”忽然,一阵浓烈的酒气飘过北冥房门,北冥噌的从床上蹿了起来!一夜未眠,他连军装都没脱,夺门而出。只听咔哒一声,梵音的房门关上了!关上前他看到一个虚影,雷落抱着酒醉的梵音!
北冥嗖的来到梵音房门前,只听里面有人说道:“雷……落……你去里面洗澡,我的浴室在里面……你,你先洗……我……”扑通,梵音倒在了床上。
“你等一会儿小音,我马上洗完,很快,你再忍忍。”嘁里喀嚓!雷落在脱衣服!浴室的龙头被打开了,花洒在喷水!北冥的灵感力全开,五感激增!浑身上下的汗毛如刺猬一般根根乍起。北冥气的暴跳如雷,七窍生烟,理智全无,对着房门抬脚踹去,嘴中怨愤咒骂道:
“我去你的!什么青梅竹马!什么两小无猜!什么十年重逢!我管你是他妈什么东西!雷落!我要是再忍你一次我他妈就不姓北唐!”
“哐当!”“哎!”北冥一脚踹了个空!房门被打开了。梵音穿着碎花短裙睡衣歪歪斜斜地站在那里,木讷地看着门外。还好北冥收腿及时,不然铁定伤到梵音。只听梵音奶声奶气道:“北,北,北……我想去……你……”
不等梵音把话说完,北冥二话不说,抱起梵音就跑,回到自己房间狠狠把梵音反锁在自己房间内。北冥只觉梵音身子软绵,隔着丝薄的睡衣,他甚至能感受到她柔滑的肌肤和温热的体温。北冥心跳加速,脸色涨红,忍不住向怀里抢来的梵音看去。只见她脸色桃红,樱唇如血,杏眼朦胧,北冥只觉自己的理智在一点点丧失。
“北……北……北冥……我想……我想去你的房间……洗澡。”只听梵音含糊不清道。
“什,什么?”北冥的理智在疯狂的边缘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