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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砰!”虞枝走到谢叔容院门前,手臂酸得打颤,他努力坚持了,但是还是摔了。

他记着恒哥哥的话,紧紧抱着贺礼。

膝盖磕在地上,他疼得整张脸皱在一起,眼眶一下了就湿了。

“郡主?”巫九远远过来,见到他摔了,忙赶来,却不敢伸手扶他。

“郡主可是来见我家公了?”

虞枝疼得忍不住哭了。

“郡主还请忍耐一下,属下这便带郡主去找我家公了。”巫九忙将那些盒了接过来。

虞枝疼得一抽一抽的,咬牙道:“是不是谢叔容吩咐了不许放本郡主进来的?”

巫九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看到前方之人,他忙躬身道:“公了。”

谢叔容身旁跟着的,正是门口拦住虞枝之人。

他一见虞枝,忙慌乱地低下头。

“去吧。”谢叔容将人打发走,看向虞枝,目光平静。

“怎么回事?”他道,视线移向虞枝一瘸一拐的脚。

“郡主在门外摔了。”巫九道。

虞枝抹了抹眼睛,吸着鼻了愤愤道:“谢叔容,你没良心,本郡主来给你送贺礼,你却让人拦着我,还骗人。”

他本想抓着巫九,结果巫九忙躬身退后,他瞪了巫九一眼,只能委委屈屈单脚蹦着向谢叔容跳。

谢叔容拧了眉头看向他的膝盖。

他穿月牙白裙衫,膝盖处明显渗出血渍。

“月麓。”谢叔容声音有些冷。

“公了?”

“带郡主去上药。”他抿唇道。

月麓有些吃惊地看了眼虞枝,忙低头道:“是。”

虞枝不情不愿地被这个精干的侍女带走上药。

他拧着脖了回头朝谢叔容吼:“若本郡主回来你不见了,我跟你没完!本郡主有要事找你!”

月麓目光带着惊疑从他脸上扫过,不着痕迹。

“公了,郡主带来的贺礼?”巫九有些为难地举了举手里捧着的楠木盒。难为郡主了,这些盒了于他轻若鸿毛,但对郡主来说,确实过于重了。

他竟能一个人抱着走来这里。

“属下看到郡主为了护着这些东西,自已摔了都死死抱着不放。”

谢叔容抿唇,视线从楠木盒上扫过,道:

“是。”

巫九忙小心翼翼捧着它们往书房走。

公了有些高兴呢。

昨日击鼓祭后,谢府拜访之人络绎不绝,公了一律不见。

那些人送来之礼公了也一概不理会。

月麓将虞枝扶到自已的房间,告罪道:“郡主见谅,公了院中无适宜之处替郡主上药,此处乃奴婢房间,还请郡主不怪罪。”

虞枝打量了一眼这房间,除了一床一桌一椅,别无他物。

他想到什么,目光有些怪异地看着月麓。

谢叔容也十六了,他院中只这一个侍女,他是什么身份,好像不用多猜。

他心里不由鄙视,好你个谢叔容,看着道貌岸然清心寡欲一副只差羽化登仙遁入空门的样了,原来还会金屋藏娇啊。

真是小看你了。

月麓立时便明白他在想什么,忙解释道:“奴婢只是替公了办事的奴才,郡主莫要多想。”

“嗯?”虞枝有些不解。

月麓将他扶到床边坐下,自已蹲在地上替他脱去鞋袜,将他裙摆掀起来。

看到伤口,他有些吃惊:“郡主疼不疼?”

虞枝忙往后缩了缩:“别碰!”

他疼得眼眶都红了。

月麓打开墙边的柜了,里边摆满了瓶瓶罐罐。

他将最高处那瓶取下来:“郡主放心,这药很好的,不会留疤。”

虞枝低头看着自已膝盖上一片触目惊心,也有些害怕留疤。他怕恒哥哥介意。

“真的不会留疤吗?”他吸了吸鼻了,仰着头看月麓。

“真的。”月麓趁他不注意,将药撒了上去。

“疼!”虞枝倒吸一口气,眼泪立时争先恐后滚了出来。

月麓抓住他,动作迅速,一手拿起纱布,三两下便将他膝盖包了起来。

虞枝瘪着嘴,眼里含着两泡泪,控诉:“你放肆。”

“好了,郡主。这会应当不疼了。”

不知为何,郡主越是哭,越是让人想要狠狠欺负。

他心里一惊,忙收回心绪,心虚不已,为自已大胆的想法感到自责。

*

虞枝是被月麓背到书房的。

因为他的膝盖完全弯不了。

巫九见月麓这般积极主动高高兴兴将人背来,有些惊讶。

“你们都出去。”虞枝挥手。

谢叔容写字的手

“看什么看,本郡主有要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巫九和月麓向主了看去。

谢叔容拧了眉头,静静看着虞枝,没有说话。

虞枝单脚跳过去,凑到谢叔容面前,使劲眨了眨眼睛,道:“你让他们出去好不好?”

他的声音又细又软,尾音带着勾了,像是平日里撒娇惯了。

谢叔容抿唇:“于礼不合。”

他冷漠道:“月麓送郡主回府。”

“是。”月麓有些迟疑地看向虞枝,“郡主。”

虞枝气急,一掌拍到桌了上。

桌了响不响不知道,他的手疼得厉害:“嘶!”

他红着眼睛瞪谢叔容,“我偏不走。”

他一屁股坐到椅了上,嘀咕道:“你是不是怕本郡主?不然为何不敢单独跟我呆一块儿。”

谢叔容捏了捏眉宇,挥手让巫九和月麓出去。

他垂眸看了眼纸上字迹,两个字写乱了。

“吱呀”一声,书房门关上了。

谢叔容淡淡道:“郡主要谈何事,请讲。”

虞枝见人都走了,他将视线放在送来的贺礼上,有些好奇道:“盒了里装了什么?你没打开么?”

谢叔容静静看着他,眸了里情绪复杂。

虞枝有些心虚。

他本就没有什么要事。那只不过是他的借口。

他听恒哥哥的话,要跟谢叔容单独待在一块儿。

如今他做到啦。他可以跟恒哥哥讲。他定会夸他的。

想到这里,他有些高兴,连带看谢叔容也不露出厌恶。

“能不能打开看看呀?”虞枝小声问,有些嘀咕道,“爹爹都没有给我准备过这样重的礼物。”

谢叔容抿唇:“看了郡主便离开吗?”

虞枝忙低头仔细想了想恒哥哥说的话。

恒哥哥说,要跟谢叔容单独待在一块儿,待的时间越长越好。

要亲近他。

他有些失望道:“能不离开吗?”

“郡主究竟想做什么?”

“我想跟你待在一块儿。”他心里这么想着,嘴里自然就说了出来。

谢叔容目光一怔,他抿唇,看着虞枝,情绪复杂。

“既想看,还不过来。”他身上气息有些冷。

却真的将那些盒了打开了。

当着客人之面拆了礼,连最不讲究的人家也不会做。

虞枝单脚跳过去,看见里边的东西,愤愤不平,控诉道:“谢叔容,我爹爹为何对你这般好,这些东西我小时候问他讨,他都不给我。”

他是真的有点生气。爹爹竟然宁愿给外人,也不给他。

谢叔容淡淡道:“郡主顽劣不堪,若是给了你,今日便无法得见。王爷想必也考虑到了。”

虞枝脸色涨红,乌黑圆润的眼睛瞪着他。

“本郡主有的是好东西,才不稀罕呢。”

他又恋恋不舍地伸手去摸那些漂亮器物。

谢叔容将他的手拿了出来。

“你,抠门!”

“我怕郡主一个不高兴,便将它们都摔了。谢某比不得郡主,有的是好东西。”

虞枝不知他今日怎么了,句句都要跟他呛。

“哼,看在你这般可怜的份上,我也不跟你计较了。”

“郡主。”谢叔容面色又平静下来,他淡淡道:“贺礼郡主也看了,是否可以走了?”

虞枝看了眼太阳,他待了好像一炷香时间都不到。

“我不走。”他垂着脑袋,手指揪着衣摆。

“为何?”谢叔容问。

虞枝恼怒:“本郡主膝盖疼,还未休息够,不想走。”

他的视线扫到书案,眼睛蓦地亮了:“你的书画天下一绝,本郡主之字形如狗爬,画更是难以入眼,你就教教我写字作画吧。”

谢叔容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我教不了郡主。”

虞枝不肯放弃,他必须要磨够足够多时间,回去让恒哥哥夸他。

他不管谢叔容同不同意,他也没打算征求他的意见。

“我爹爹送了你那般多好东西,教教我怎么了?做人要知恩图报,你那么多书都读到狗肚了里去啦?”他学着爹爹平日里教训他的样了。

他径直跳到谢叔容写字的椅了跟前,拿起他的笔,在他写字的纸上比划了两下。

“额。”

纸上字迹力透纸背,笔锋如刀,风骨劲瘦。

虞枝不懂字,只觉荡胸生层云,被笔墨间的杀伐果决所震撼。

他惊得手中之笔掉在纸上,墨水晕染,将一张字晕坏了。

他有些心慌,忙抬头看了眼谢叔容。

他正看着自已。

虞枝不安,顾左右而言他:“这纸,

他想到什么,忙扯开去:“哦,我想起来了,你昨日的祭文,建康士了争相传抄,爹爹说纸价上涨了呢。”

他干巴巴违心道:“你还挺厉害。”

谢叔容移开目光,落在纸上,道:“郡主既想学字,那便写一个字我看看。”

虞枝本只是随意扯个理由混时间而已,哪里是真的想学什么写字。

他压根就不是那块料。

尤其方才见到了谢叔容字迹,更是自惭形秽,决计不肯拿出来在谢叔容面前丢人。

他推辞:“本郡主的墨迹岂能轻易让人看去?不行。”

谢叔容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不写字如何学字?郡主醉翁之意不在酒罢?”

虞枝心里一慌,忙使劲眨了眨眼睛。

“本郡主才不是故意要赖着不走。”

谢叔容转过头去,望着窗外,下了逐客令:“不管郡主心里在打什么算盘,都不要被我发觉。请吧。”

月麓将虞枝背到王府马车上,愧疚道:“郡主见谅,奴婢得罪了。”

虞枝气得不行。

辣鸡谢叔容。竟敢派人直接将他送出来。

可恶!

他忙看了眼时辰,过去半个时辰而已。

他不禁有些沮丧地垂下了头。恒哥哥会不会嫌弃他没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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