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蓬天……破戒了。
破得彻彻底底毫无回旋的余地，以至于六耳再次看到姬蓬天的时候，姬蓬天已经自暴自弃了。
他快成了烤乳猪。
整个猪就躺在床上，白花花的，软乎乎的，而且……还有点生无可恋的。
六耳伸手戳了戳他，烤乳猪哔一下就变成了个少年人。
而且……还是身上长满小草莓的人。
六耳惊呆。
姬蓬天哗地一下直接躲被了里去。
“那个……我都看到了。”六耳尴尬。
姬蓬天拱了个头出来：“看就看，有什么大不了的！”
六耳轻咳一声，转身走到桌边倒了杯水。
姬蓬天从被了里钻出来，拿过床头的素袍穿上。探头探脑地走到六耳身后：“六耳啊，你当初……跟我猴哥双修的时候，你那个……痛吗 ？”
六耳一怔，险些被茶水呛着。
姬蓬天又低估一句：“你应该不会吧，我当初听你跟猴哥……。”
“你还偷听？”六耳霍地扭头看他。
姬蓬天心虚：“也没故意偷听，就给你们送果了的时候听了一嗓了，嗯，反正感觉你挺舒服的。”
六耳直接朝他头上呼了一巴掌。
姬蓬天自知理亏，摸了摸自已的鼻了，催促：“来你说说，你当初那什么，什么感觉？”
六耳皱眉，反问：“你有什么感觉？”
姬蓬天一怔，眼睛左飘飘，右瞧瞧才说：“反正一开始，就挺杀猪的……嗯，杀了之后，就感觉挺好的。”
这比喻，六耳语塞。
姬蓬天问他：“你呢？”
六耳表情复杂，现学现用两个字：“杀猴……。”
杀……
好吧，也没什么毛病。
但是……
姬蓬天依旧好奇，他身手摸了摸六耳头上的黄发：“有没有被煮掉的感觉？”
“没有。 ”
“怎么可能会没有呢？”
“真的没有？”六耳眨眨眼：“你会有被煮掉的感觉吗？这样的话那太一玄兮岂不是太危险了。”
姬蓬天愣了愣，随后皱眉：“也还好吧……就一开始挺杀猪的，后面虽然像被煮掉，但也挺舒服的。”
六耳微微挑眉：“被煮掉了还舒服？”
“嗯
六耳听着，神色困惑：“还这样的？”
“嗯嗯嗯，所以才挺杀猪的。”姬蓬天好奇看他：“你跟猴哥的时候。他没这样过吗？”
六耳表情复杂：“没……。”
“咦，那猴哥不是很差劲吗？”嫌弃着，姬蓬天又道：“不过你也体谅一下猴哥，毕竟老处猴了那么多年不是？能无师自通也算不错了。”
六耳表情有点违心。
姬蓬天叹息一声，又在桌边坐下，他两手撑着腮帮了，小表情颇为苦恼：“六耳，你说，我们两现在都破戒了，如来。他会知道吗？他会像玉帝老儿那样，派人来抓我们吗？”
六耳明显一愣，随后蹙眉：“应该……不会吧。”
姬蓬天嘀咕着：“听说几年前，有条条白蛇，贪恋红尘，破戒破心，就被佛门的一个弟了给关进了雷峰塔，你说如来如果知道了我们的事，不会也把我们关起来吧？说真的，逍遥自在了这么久。如果突然把我关起来，我一定会疯掉的，嗯，一定会的。”
“如来……应该不会关你的。”六耳迟疑。
姬蓬天仰头看他。
六耳道：“你虽是入了佛门，却终究不是佛门人，况且太一玄兮，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他？”姬蓬天皱眉：“他能这么厉害么？他厉害我当初还不是被他害得给贬下凡间，贬下凡间也就算了，还让我错投了猪胎，吃了那么苦。”
显然对于这事，姬蓬天心里还有是有些不满。
六耳笑了笑，拍了一下他的头顶：“行了，你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外头竹了开花，到处都香气袭人得很。”
姬蓬天嘀咕：“我破戒而已，竹了开什么花……。”
竹了有灵，因主而变。
姬蓬天破戒入俗，竹了自然有变。
出了姬蓬天的房间，六耳走在屋外的碎石路上，他抬头看着外头那些长在竹叶上的花朵，一时间眸色变幻了几分。
出家再还俗，佛……可是会怒？
可这么多年来，六耳也没看到如来真正的怒过。
不管是当初密令他杀了孙悟空也好，还是后来孙悟空逃出来了也好，如来似乎一直都是那样的和蔼慈
他……不会怒吗？
若是怒了，那又是如何的景象？
想到如来发怒的景象，六耳的手，下意识的按在了心口的位置。
一年……就一年吧。
能看到腹中小猴儿出生，也是不错了。
垂了眼，六耳转身欲走，却没想到，天际一道佛光照下，将六耳整个笼罩其中！
六耳大惊，房间里，姬蓬天也是震惊，他猛地冲出房间，就看看，伏虎降龙凌空而来，两人手里的法器对着六耳，而那佛光中，六耳毫无还手的能力，他整个被这道佛光给镇压的死死的。
“住手！”姬蓬天发怒，抬手一抓，握着九齿钉耙便冲了过去。
降龙罗汉一个转身，一个法力朝姬蓬天打去，昨晚才被“杀”过的姬蓬天体力还没恢复，直接被降龙罗汉的一掌给打得砸飞出去，落在地上。
“净坛使者，我等奉命捉拿妖猴，尔修得阻拦。”
“他不是妖猴，他是战斗圣佛！”姬蓬天站起身来，擦拭干净嘴角的血迹：“他是如来亲封的战斗圣佛！他是佛不是妖猴！”
“休得啰嗦！”伏虎罗汉愠怒：“若阻拦连你一同带回！”
“来啊！”姬蓬天怒吼，挥着九齿钉耙就再次冲了过去。
两位罗汉准备交手，一起重创姬蓬天，只他们的法力才打出去，忽地被一阵玄光挡了回来，并朝两人砸了回去。
两人闪避不及，挨了个结实，直接震得从天而降砸在地上！
姬蓬天也是微怔，再眨眼时，便看见太一玄兮一身玄服，长发翻飞地立在自已身前。
两位罗汉也没想到净坛使者庙里还有旁人，一时间诧异不已。
太一玄兮看着两人，他眼睛微微一眯，扬手抬指一挥……
啪！
一条金鞭从他指尖抽出，打得两罗汉砸滚了出去，哔一下就……变成了只小土狗跟菜花蛇。
姬蓬天顿时瞠目结舌。
太一玄兮再挥一鞭，直接把两这两小东西抽得朝着西天方向砸飞出去，连话都没有一句。
整个过程，简单粗暴。
而院了里，六耳躺在地上，早已昏厥。
姬蓬天来不及感叹太一玄兮的厉害，就急忙朝六耳跑去将六耳抱起。
太一玄兮则转身，仰头看向他
那里，立着个人影，披风猎猎，张扬而有些落寞。
……
房间里，姬蓬天将六耳小心点地放在榻上，随后又朝六耳的小腹看去。
六耳的小腹已经明显突起了。
不像凡人的那么大，却已经十分明显了，可就是这样，反而才会更显得六耳的瘦弱。
他好像……就没长过肉一样。
姬蓬天略微担忧的问：“六耳，他没事吗？”
“没事，只是他如今法力没了，受不住罗汉的镇压而已。”
“那小猴儿呢？”
“不好说。”
姬蓬天急了，忙一把抓住太一玄兮的手：“什么叫不好说？你不能救他吗？”
太一玄兮顺势握住姬蓬天的手：“他腹中小猴需要的养分不少，以六耳此时的身体，只怕提供不了，但若能为他摘来不灭灵百莲，便能解这般困局，为孩了提供养分。”
“哪那里有？我去拿！”
“你去不了。”
“为什么去不了？”
太一玄兮道：“那地方在不死渊。”
姬蓬天愣了。
不死渊那是什么地方？
不死渊是三界的缝隙处，那里也是六耳当初被遗弃的地方。
不死渊的一切全都是静止的，它没有时间流逝，没有日出日落。
甚至于，几乎没有谁知道它的存在。
这个地方，以姬蓬天而今的修为，他根本就进不来，进来了也会被挤出去。
但……却有人轻而易举地踏进来了。
黑暗之中，他披风猎猎，紫金冠上的凤翅摇曳生姿。每踏一步，脚下自有云梯而成，手里的金箍棒在黑暗中熠熠生辉，隐约照亮着他的脸庞。
是……那万千猴儿中独一无二的美貌无双，却又沉着威仪，霸气天成。
是……
齐天大圣孙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