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却了死亡的危险,暂时将危如累卵的局势抛在脑后,柳卿言望着自己的“天眼”痴痴地发呆,隐约间感觉到了一丝的快感。她虽然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小人,但是看见上官孤鸿发狂,长公主颜面扫地,婚礼搞砸,心中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爽快感。毕竟,来到异界的第一天,她就被这两个人掌掴了,她一直视这两人为自己的仇敌!
魅瞳啊,呵呵,这玩意儿尼玛真给力啊!
魅瞳一出,惑尽天下苍生,谁与争锋!这口号喊得,倚天剑屠龙刀的有木有?
只可惜,每使用一次,就会缩短三年的寿命。呃,这是魅瞳最大的弊病了!而且还不能失去童贞……
既然如此,好钢必须用在刀刃上!
柳卿言艰难地蠕动了一下身子,忍着周身的剧痛,在铺满丝绸棉被的大床上躺了下来,她需要细细体会一下,整“疯”上官孤鸿的时候,自己是怎样的一种醉眼迷花的状态……
……
郗铭太子端起侍卫柘荣沏好的一杯茶,一饮而尽。
他神情烦躁,显得颇为不爽!“哼!我还以为上官孤鸿是条好汉,他的品格情操会跟他的外貌一样出众,想不到,他居然是个疯子!真是太令人失望了。大宛国的骠骑将军难道只有这点水准吗?”
“太子息怒,此事,原本与我们就没有什么关系。”柘荣一边给太子倒着茶水,一边风轻云淡地说道。
“我只是气不过!”郗铭重重地将杯中扣在了茶几之上,“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被逼疯了!红颜祸水啊!你看看这太平公主柳卿言,我早就觉得她有古怪了!想不到还真是个狐狸精投胎!”
柘荣偷偷瞥了郗铭一眼,淡然地说道:“太子,好像今儿事,跟三公主没什么关系,卑职发现,她也是惊慌失措地用脚狠踹上官将军呢!”
郗铭白了他一眼,想要争辩什么,却又说不出话来。
柘荣又给郗铭太子倒了一杯茶水,缓缓说道:“卑职已经去调查过了,贤笠侍郎姓倪,败落家族庶子,并无权势。据闻,在女皇赐婚长公主之前,上官孤鸿曾与三公主太平之间有过一场地下恋情。瞧今日这架势,确实是如此!好像是上官将军对三公主余情未了,今日才会迷失心智!”
“哎!”郗铭太子苦笑了一下,“真是造化弄人啊,发生了这种孽缘,可谓家门不幸!”
柘荣悄悄地俯身下来,在郗铭太子的耳根前轻声说了一句:“太子爷,卑职昨日夜观天象,大宛国将发生巨变。现在女皇染病,公主间矛盾极深,正是社稷不稳、江山易主的前兆。”
“哼哼!”郗铭太子冷冷一笑,嘴角勾勒起戏谑的表情,“柘荣,你何时又成为行走江湖坑蒙拐骗的算命先生了?还夜观天象呢!”
“卑职惶恐……”
“要说,就说人事,不要动不动就把子虚乌有的天象搬弄出来。本太子,不信天,不信邪,信自己!”
“殿下教训的是……”
郗铭太子折扇轻拂,“这其中的关键,我又何尝不知。至少,大宛国现在正一步步走向颠覆之路,不过嘛,要下结论还为时过早,我们尚需要等待,静观其变!”
这时,一名小厮过来报告,“禀太子爷,大宛国贤笠侍郎求见。”
“恩?”郗铭太子的脸上闪过了疑惑迷茫之色,“贤笠侍郎,三公主的生父?他来找本王作甚?让他进来吧。”
“啪啦”,郗铭收起了折扇,笑着睨向了柘荣,“我说,柘侍卫,你能猜到贤笠侍郎为何来求见本王吗?”
“属下愚钝,不敢妄自猜测。”
郗铭微微一笑,“此事必定跟三公主有莫大的关系,说不定贤笠侍郎会拜托我带走三公主。发生了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我想她也没有脸面继续留在大宛国的皇宫了吧,而且还会受到长公主的迫害!原本做个顺水人情,搭救她出去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她若是要以身相许,那这等艳福本太子可无福消受。我可不愿为了救一个素未平身干的女子而赔上自己一世的幸福。”
柘荣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赔上一世幸福啊,娶个漂亮老婆回去又不是什么世界末日……”
“柘荣!”郗铭脸一沉,冲着侍卫怒目而视:“你给我闭嘴!”
“是。”侍卫柘荣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随即便闪到了郗铭太子的身后。
此刻英姿盎然的贤笠侍郎,已然缓步踏入了郗铭太子入住的驿站。
郗铭太子抬头一瞥,但见一个长相俊美绝伦的中年男子顿时映入了他的眼帘,那人脸如雕刻,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只是他那深邃的黑瞳忽闪而逝着忧郁的神情,一摞彰显年轮岁月的白丝已在不经意间攀上了他的双鬓。
郗铭太子不由地吃了一惊,心中暗暗叫绝道:人称贤笠侍郎乃大宛国第一美男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虽然年过四十,不过风采依旧,难怪会得到女皇的宠信。
受慑于对方超凡脱俗的气质,郗铭太子竟然在不经意间萌生了对贤笠侍郎的钦佩仰慕之情,遂向着他深深作了一偮,“侍郎大人,别来无恙啊!”
“呃丫丫,这可怎么使得,真是折杀老夫了!”贤笠侍郎慌忙抢身上前,扶住了郗铭太子的双臂,将他托了起来。
偷睨了郗铭一眼,见他玉树临风,器宇轩昂,贤笠侍郎暗自欢喜,心想:如此俊俏儿郎,跟我们家卿言倒真是能算的上一对璧人!于是,便当面称赞道:“啧啧啧,太子果然是人中龙凤,气度不凡呐!”
郗铭微微一笑,“鄙人米粒之光,怎能与侍郎大人皓月争辉?”
贤笠侍郎见郗铭太子对自己态度恭敬,心中又是一喜,还道是他已然将自己当成了未来的老丈人,遂笑而不语,转而在就近的一张椅子上不请自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