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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北岳转头看着林春乔,道:“拿掉她嘴里的东西。”
立刻有仆妇取下了林春乔嘴里的布团。
苏北岳便问道:“小青、杜大夫的证词你都听见了,还有什么话要说?”
林春乔只是一味冷笑,此时她头发散乱,几绺发丝搭在脸上,只露出左边一只眼睛,又因方才咬牙咬唇,唇上出了一点血丝,更兼衣服歪斜凌乱,脸色苍白,显得如疯婆子一般,冷笑起来竟有些瘆人。
“她们存了心要害我,害你的儿子,你是非不分,颠倒黑白,我哪里还有话说。”
她如今亦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人群中一声冷笑,却是扶摇说道:“事到如今,二夫人还敢逞口舌之利。你肚子里明明是畸形胎,根本不能成形,怎么算得上父亲的儿子?要说害了父亲儿子的,不是我们,正是你”
林春乔恶狠狠地瞪着她:“放屁我怎么会害自己的儿子”
扶摇道:“你根本就没有儿子,自然不能害他可是当初四夫人的儿子,明明就是你害死的”她愤怒地抬起手,指着林春乔的鼻尖。
“你血口喷人”
害死丁芷兰一事,是她生平之得意,但同时也是她最大的秘密,这个秘密一旦揭露出来,她就真的万劫不复了。所以扶摇一提到这件事,她立刻便激动惊恐起来,不住地挣扎着,将屁股底下的椅子摇得吱嘎乱响。
而此时,青宁忽然站起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父亲,我娘当初难产而死,一尸两命,并非天灾,乃是**。时隔一年,青宁记起母亲惨死之状,每每夜不能寐,幼弟胎死腹中,亦为父亲心头之痛,难道父亲就不想为母亲和弟弟查冤报仇吗?”
她虽然努力保持平静,但眼睛却已经通红,声音哽咽,嘴唇颤抖。
宋梨花和上官静都想起了丁芷兰死时的惨状,亦是十分同情怜惜。
当初丁芷兰难产而死,还有一个成形的男胎亦是胎死腹中,这本来就是苏北岳心中最痛,当时还跟林春乔发生过极大的争执,只是苦无证据,加上当时林家林博明出任安北都督不久,正是风头旺盛的时候,若与林春乔闹翻,势必得罪林家,他也只有暂时按捺。如今旧事重提,对于林春乔,他又怎能不痛恨。
况且,青宁以大皇子妃之尊,跪下请命,也由不得他不重视。
扶摇上前道:“父亲早已知道二夫人就是杀害四夫人的凶手,只不过苦于没有证据。如今我与青宁千辛万苦,人证、物证均已收齐,铁证如山,由不得她抵赖。”
苏北岳目光一凛,道:“你们找到了证据?”
“是,人证、物证俱全”扶摇斩钉截铁。
苏北岳便转头看向林春乔:“你当日作孽,可知有今日报应。”
事到如今,林春乔又怎么可能还看不出来,今日一切,都是扶摇和青宁两人幕后导演,她们的目的就是要将她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狱。
自己做的事情,自己知道,若真的证据充足,抖落出来,她对于自己人生的种种憧憬规划,势必成为泡影,她在这平海侯府里,亦将无立足之地。
不过她娘家林家是桐城望族,又有安北都督林博明这个靠山,就算苏北岳对她仇恨厌恶,哪怕是休弃也好,她也有退路可走。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所以她的态度依然强硬。
苏北岳便冷笑道:“好,那就看看,到底是欲加之罪,还是罪证确凿”
“扶摇,把你们的人证、物证都带上来”
“是”扶摇立刻兴奋地答应着,然后跟青宁对视一眼。
很快,物证便上来了。
一个其貌不扬的陶瓮,被放在当地。
这是彻查丁芷兰死因,是青宁的切身之事,扶摇知道她最希望手刃仇人,所以前面的铺垫都是她来做,等到了这个指证的关键时刻,她便让给了青宁来发挥,自己则坐到了椅子上。
青宁站起来指着陶瓮,道:“这陶瓮里,就装着林春乔谋害我娘的物证。”
然后她又转身一指王妈妈,道:“这个王妈妈,全程参与林春乔陷害我娘的过程,就是此案最重要的人证之一。”
随着她手指过来,羽林军便将五花大绑的王妈妈抓起来拖到中间,往地上重重一顿。
王妈妈眼见林春乔畸形胎和陷害青宁之事被揭发,昔日威风的二夫人已经面临着下堂的危险,她这个心腹仆人自然已经是惶惶不安。而现在又说到丁芷兰之死,这件事情一旦揭露出来,林春乔绝对是厄运临头,她王妈妈也得不到好下场。
所以当苏北岳冷冰冰的眼神一扫过来,王妈妈便抖若筛糠,连跪都快跪不住了。
青宁却并没有看她,而是对着人群中的小青道:“小青,你过来。”
小青便走过来,再一次在场中间跪下。
青宁道:“小青是此案的第二位人证。‘她’的姐姐,就是当初我娘身边伺候汤药,事后被二夫人杀人灭口的丫鬟小冬”
什么?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讶万分,尤其林春乔和王妈妈,看着小青的眼神都是充满了恐惧和震惊。(。
正文 256、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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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审问
“怎么可能小冬明明只有一个弟……”
王妈妈嘴里的布团已经被取下,听青宁一说小青的姐姐是小冬,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但话一出口,便立刻意识到不妥,马上又住了嘴,可是又哪里来得及。
青宁冷笑道:“好奴才,你果然知道得一清二楚。是了,当初小冬被你们杀人灭口,你们还想斩草除根,试图放火烧死她的弟弟,你们蛇蝎心肠,何其毒辣”
王妈妈忙摇头辩解:“没有没有,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此时她深悔自己知道的太多,一不留神就会被套出话去。
青宁道:“小冬是只有一个弟弟,名叫小刀。当初我娘惨死,小冬也很快被杀人灭口,我与大姐早知不对,托了慕容公子明察暗访,知道小冬有个弟弟在府外,深怕他也遭遇不测,赶到之时,果然大火熊熊,这孩子几乎葬身火海之中。幸亏慕容公子身边的项老虎艺高胆大,将他救出,我将他一直安置在外面,请人照顾。”
林春乔立刻道:“小冬既然只有一个弟弟,小青的姐姐又怎么可能是小冬她分明是你们找来的奸细,串谋起来要陷害我”
青宁不屑地冷哼一声,用手一指小青。
“小刀,你自己跟她说”
“小青”便面向林春乔,开口道:“二夫人,当初我姐姐为你尽心办事,你为何要害死她?”
众人大惊失色。
原来这一句话虽然是从小青嘴里说出来,但却根本不是她之前清脆的女孩儿声音,而是粗噶低沉,雌雄莫辩。
“你……你……”
林春乔惊骇莫名,其余人等亦是惊讶不已。
苏北岳蹙眉,沉声道:“你是小刀?”
“小青”转过头,恭顺道:“是,小人正是小刀。”
“啊”
发出惊呼的不止是林春乔一个人,王妈妈、宋梨花、上官静等这些不知情的人,还有在场的婢仆们,都是震惊极了。
世上每多奇事,居然就发生在眼前。
“你是小刀,又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苏北岳扭头看向青宁,又看了扶摇,道,“是谁的主意?”
青宁道:“是我。”
苏北岳微微挑眉,重新审视起这个女儿。
在他心目中,跟常人一样,一直以为扶摇才是最好强最机变的,没有想到素来柔弱低调的青宁,竟然心计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青宁,你好阴毒”
林春乔忽然爆发出一声尖叫。
“将一个男人改装成女人,安插在我身边,你处心积虑,就是为了今天诬陷于我,我林春乔真是瞎了眼,居然没看出你是个狼心狗肺”
“呸”扶摇大怒,“你还敢说别人狼心狗肺,四夫人被你害的那么惨,你半夜睡觉,难道不怕她变成厉鬼来索你的魂吗?”
林春乔恶狠狠地瞪视着她,充血的眼睛通红,犹如鬼魅。
扶摇才不怕她,一样恶狠狠地瞪回去。
青宁却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扶摇的胳膊,轻描淡写道:“大姐何必跟她生气。她如今死到临头,已翻不了身了。就算别人治不了她,我身为大皇子妃,有人证、物证在手,想要惩治她一个恶妇,又有何难。”
她原本是对着扶摇说的,但说到后半段时,眼睛却看向了苏北岳。
这话可有点要挟的意思了。
苏北岳眉毛愈发挑得高了,不过很快便哈哈大笑起来。
宋梨花、上官静等人都奇怪地看着他。
苏北岳道:“苏府三个小姐,怪不得最后竟是你做了大皇子妃原来连我也看走眼了。好女儿,不愧是我苏北岳的女儿。”
扶摇暗自扶额,父亲那莫名其妙的苏家男人自豪感,又奇怪地出现了。
青宁却很是淡定,微微一笑道:“父亲,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审问证人了?”
苏北岳点头,道:“你开始吧。”
青宁对扶摇示意,扶摇点一下头,退回自己的位子上坐了。
“小刀,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在青宁的示意下,小刀从自己跟姐姐小冬一起逃难到桐城开始说起。
他们姐弟如何穷困潦倒,如何受了林春乔的恩惠,林春乔又是如何指使小冬,如何给丁芷兰下药,最后丁芷兰惨死。
说到这里的时候,青宁命人将陶瓮搬到苏北岳跟前,说这就是丁芷兰当时服用的安胎药的药渣,又让御医和杜大夫一起查看了药渣,两人一致得出这药渣之中有一味药含毒,这味毒药就是让丁芷兰一尸两命、小公子胎死腹中的真凶。
苏北岳听了,并没有急着表态,只是让小刀接着说。
小刀便接着说起,丁芷兰死后,姐姐小冬如何暴毙,而他本人又是如何遭遇火灾,被项老虎救出,如何被青宁安置给张伯张婶照顾,后来又是如何乔装改扮成女子进入苏府,得到林春乔的信任,明察暗访最终查出林春乔企图利用畸形胎陷害青宁,以及王妈妈全程参与了谋害丁芷兰的所有阴谋,最后在青宁的指挥下,将林春乔的真面目揭露在众人面前。
这一桩桩一件件,生生死死,牵涉到好几条人命,说出来都是惊心动魄。
小刀毕竟才是十几岁的半大孩子,说到姐姐小冬死的时候,便已经红了眼睛,说到后来,对林春乔的恨意便掩饰不住,咬牙切齿,屡屡向林春乔投去仇恨的目光。
“小人所知一切事宜,都已交代完毕。恳求苏将军,为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