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内外,瞬间一片沉寂。
除了不知其中缘由的万彩蝶,所有人都在屏气凝神的紧紧盯着卧室大门。
虽然在场绝大部分人,以前都与杜娟和李小草没有任何交情。
甚至不少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二人的存在。
但有个成语叫爱屋及乌,用在此时大家心中,再贴切不过。
正因为出于他们对陈二狗的敬重,所以自然而言,对二人的关切,也是出自真心。
“对了,那柳老,是谁请来的?”
忽然陈二狗眉心微蹙,随口向身边的骆明珠问道。
“丘圣熙一听我们这边出事,问明情况就请来了柳老。”
“有什么问题吗?”
心头微微一怔,骆明珠立刻随口狐疑道。
“没事,随口问问而已。”
“邱先生,邱家有人生什么重病了吗?”
随口回答骆明珠一句,陈二狗悄悄来到了丘圣熙身边随口问道。
从进门开始,柳东程的整个治疗过程,一直都在陈二狗土地感应注视下。
虽然直到现在,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但杜娟和李小草对陈二狗而言,都极其重要。
所以,他不得不处处小心。
“没有啊!”
“哦!您是想问柳老,为什么会恰巧在邱家是吧?”
“这个您放心,柳老和家父交情匪浅,柳老的人品,在下可以以人头担保。”
虽然已经身为邱家家主,但丘圣熙始终都是陈二狗迷弟。
所以在瞬间明白陈二狗心思后,立刻恭恭敬敬答道。
微微一点头,有了丘圣熙的保证,陈二狗悬着的心,立刻稍稍放下了许多。
而且邱家家主仙逝,昔日好久登门吊唁。
医者仁心,或者看在邱家面子上出手救人,都再正常不过。
随后等待过程中,陈二狗除了思考可能的救治方法外。
也从何天明的禀报中,得知了二人的详细情况。
除了口吐几口白沫外,并无任何外在反常。
但脉搏和生命迹象,却越发羸弱。
等柳东程赶到的时候,连呼吸,心跳和脉搏,都已然完全停止。
“弟子从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病情。”
“敢问师父,到底什么病,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因为陈二狗在京城医界的影响力,在场京城排名前五十的名医,至少来了五分之四。
大家可都是替二人把过脉,和商量过救治方法的。
所以何天明的问题,无疑也是大家心中藏匿了许久的疑惑。
大家目光,自然而然便聚焦在了陈二狗身上。
毕竟,在大家心中,陈二狗已然是华夏中医协会的会长。
他的医术,自然也毋庸置疑,大家当然也希望能从他身上解开这个谜团。
“暂时不好说,等柳老的结果吧!”
微微摇头后,陈二狗面色稍显凝重道。
虽然没人出声,但一众华夏名医,却纷纷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毕竟,在他们心中,陈二狗的医术,应该并不亚于柳东程。
如果连陈二狗都没有办法的话,估计二人离撒手人寰,也确实不远了。
当然,陈二狗的话,也确实是心里话。
但凡此刻陈二狗有五成把握救人,此刻他早就冲进卧室了。
类似的情况,土地传承中还真有不少记载。
但可惜的是,能完全贴合眼前杜娟和李小草病情的,却一个也没有。
陈二狗还需要时间,柳东程的治疗手法也非常保守和中规中矩。
也正因为和二人的特殊关系,所以陈二狗还真不敢轻易冒险,只得暂时等在外面。
“柳老,辛苦您了,请问怎么样了?”
在大家焦急殷切的等待中,直到大约半小时后,卧室门在缓缓从里面打开。
黄佩茹向满头大汗的柳东程递上毛巾,并率先急切恭敬问道。
“哎!如此怪病,老夫也是平生首见。”
“虽然老夫拼尽全力,以独门针法将二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但,也仅仅只是能保住二位小姐的命而已。”
“惭愧,老夫无能,她们这辈子,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
稍稍擦拭满脸汗水后,柳东程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您的意思是,她们以后会变成植物人?”
心头大震,骆明珠脱口而出惊声道。
“不,植物人,只是目前最好的状态而已。”
“接下来的每天,她们都会生不如死。”
“直至最后,在无尽的痛苦中,彻底离开。”
“这个过程,大概会持续一年左右。”
“世界上,没人能改变,老夫也不例外,甚至连缓解的办法都没有。”
一声哀叹,带着无奈摇头,柳东程向众人深鞠一躬道。
如果不是出于医者的良心,以及律法森严。
柳东程甚至想说,安乐死,是对二人最大解脱。
当然,这点大家几乎都能感同身受。
因为柳东程对往后二人面临的处境,已经说得再清楚不过。
“柳老,您言重了,这不是您的错。”
“对,我们大家都知道您已经尽力了,是我们应该感谢您才对。”
“哎,造化弄人啊!可怜了这两姑娘,年纪轻轻的。”
“太奇怪了,二人好好的,怎么会纷纷染上这种怪病呢?”
“陈先生,您,您还请保重。”
不少人强忍心中悲痛,纷纷向柳东程回了一个礼。
特别是在见到陈二狗面色惨黑,一言不发后,大家更是感觉一阵心疼不已。
整个别墅内,瞬间便响起了一片长吁短叹。
毕竟,二人实在太年轻了。
她们何罪之有,要在最后的生命中,承担这种惨无人道的痛苦?
“柳老请留步。”
“晚辈斗胆敢问柳老,晚辈这两位知己,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正当柳东程被两名童子搀扶向下走去时,陈二狗忽然眼前一亮,高声谦卑有礼问道。
外人不知道,但陈二狗心知肚明,这绝不是什么简单的生病。
“你,这是在质疑老夫的诊断?”
从未有人敢怀疑过自己的诊断,柳东程总感觉陈二狗的话,问得带着一股攻击味道。
所以脚下一怔,立刻略带一丝不悦道。
“前辈多虑了,晚辈不敢。”
“只是两位知己,忽然同时染疾,晚辈心中悲痛万分。”
“既然前辈能如此准确判断出她们接下来将遭受的非人折磨,肯定是知道她们得的什么病,对吧?”
“不管有多难,哪怕是只有半点希望,晚辈都希望能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求遍天下名医。”
不卑不亢,陈二狗还是谦卑有礼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