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直觉还告诉我哪里是最佳的进攻位置、敌阵的哪处地方的防御薄弱、我有没有机会取下敌将的首级、适不适合展开追击……。”
“我正是靠着我的直觉,才打赢了10年前的那场救驾之战。”
说到这,多普勒再一次地耸了耸肩,用半开玩笑的语调接着说道:
“如果我只是空有武力,没有这灵敏的直觉,说不定早就死在哪片不知名的战场上了。”
“……多普勒。”
在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葛汉德轻声道:
“我知道你的直觉一向很准。”
“我也见识过无数次你那准到匪夷所思的直觉。”
“但我还是要说那句已经跟你说了无数遍的话——不要太过信任你的直觉了。”
“行军打仗,最值得信任的,永远是你那经过深思熟虑后得出来的判断。”
“直觉终究只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多普勒你的直觉的确是很准。但你能保证你的直觉永远都是准的、永远都是正确的吗?”
“谁都不敢做出这样的保证。”
“谁也不知道你的下一个直觉是否就是正确的。”
“所以多普勒你的这靠直觉打仗的行径,是必须改正掉的恶习。”
“否则——你引以为豪的这精准直觉,说不定就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害了你。”
“唉……”
葛汉德的话音刚落,多普勒便长叹了一口气。
像是听厌了自己伯父那没完没了的说教一样,脸上浮现出疲倦之色。
“我知道了。伯父,我以后会改正我的这恶习的……”
“你知道个屁!”
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的葛汉德,一面讲着不文雅的词,一面抬手,做出一副要敲多普勒脑袋的姿态。
“类似的话,我跟你讲过无数遍了!你哪次听进去并照做了?”
而多普勒也赶紧做出一副防御的姿态,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用几乎任何感情色彩包裹在内的极其敷衍的语调说道:
“伯父,请绕我一命。”
就在葛汉德的手掌快要拍在多普勒的脑袋之时,他的手掌及时顿住了。
“唉……你这孩子真的是没法教了……”
说罢葛汉德便放下了他那离多普勒的脑袋仅剩几根头发丝的距离的手掌。
而多普勒也紧跟着解除了防御状态。
“感觉咱们俩的话题都扯远了呀……”
多普勒挠了挠头发。
“伯父,我们两个是怎么聊到我的直觉这个话题来着?”
葛汉德不假思索地立即答道:
“你说你的直觉告诉你——苏诚并没有在尤蒂特上将的首级附近布置埋伏和陷阱。”
“对对对!我们的上一个话题是这个!”
“尽管和那个格云瑟不熟,但我还蛮喜欢那个格云瑟的。”
“虽然我也理解奥托不愿立即出兵抢回格云瑟首级的这个决定。”
“但让他的首级就这样挂在敌军的战舰上,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所以——我决定了!”
葛汉德一脸疑惑地看着身前的侄子。
“你又决定什么了?”
浮现在葛汉德脸上的情绪,除了疑惑之色之外,还有些许的惊恐之色。
因为——根据他和多普勒并肩作战8年的经验,每当多普勒突然说出“我决定了!”这句话时,就往往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这个嘛……”
多普勒脸上的表情,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
“等明日清晨,伯父您就知道了。”
……
……
翌日清晨——
如纱一般的薄雾,紧锁在安加湖的湖面上。
湖面反射着晨曦的光辉。
薄雾与晨辉相交融,令安加湖多出了一股朦胧之美。
只可惜——一阵阵肃杀之气,破坏了这股朦胧的美感。
在太阳刚从地平线上升起时,联合舰队和皇家舰队就已在安加湖的湖面上铺开了舰船、整合着阵型。
站立在旗舰赫利斯号船首上的奥托,面色冷峻。
在等待麾下的舰船整合好阵型的这个空档中,死死地盯着对面的联合舰队,思考着今日究竟该如何对敌。
——我军的新式战舰虽然够大、够坚固,但灵活性差。
——布列颠尼雅军的战船虽然体积比我们小、没有我们坚固,但灵活性强。
——在远程交火之中,我军占不到便宜……
——之后的战斗中,要极力避免和联合舰队打远程战……
……
就在奥托默默衡量着己军和敌军的长短处、思考着今后的迎敌战法时,一道在他身侧响起的惊呼,将他的思虑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主帅!快看那!”
说话之人,乃是一名同奥托一起留守在旗舰的高级将官。
思虑被拉回到现实的奥托循着这名高级将官手指所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所指方向的尽头,有3艘战舰从他们的军阵中驶出。七八中文78
这3艘战舰,无一例外都是他们法兰克帝国的新式战舰。
奥托的双目瞬间瞪圆。
眼珠子仿佛都要从他的眼眶中掉出了。
“那是谁负责指挥的战舰!!”
奥托包含怒意的声音高喊道。
奥托现在气得脑袋都快炸开了。
从这3艘战舰那笔直离开军阵的行动轨迹来看,不难看出——这3艘战舰就是有意要离开军阵的。
部将不遵军令,私自离阵——这可是大忌中的大忌。
奥托已经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负责指挥这3艘战舰的将官当众处死,整肃军纪。
同时,奥托也暗自觉得奇怪——在他的印象中,皇家舰队内应该没有这么不明事理的人。
进攻命令还没下达,就私自率舰离阵——奥托实在是想不出他麾下的皇家舰队中会有谁做得出来这种视军纪为无物的事情。
“有没有谁的眼力比较好?!”
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