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陈家媳妇自从上次给曹二说了刘家发财的事,隔了好几天却没见着两家有什么动静,心想着曹二这泼才,村里都传的他什么偷鸡摸狗的都敢干,却没想到竟然是个外强中干的!
腊月二十日这天,陈家媳妇正打算去河边洗衣服,却听郑姐叽叽喳喳地说起来“哎呦,你们听说了吗?刘家昨天晚上遭了贼,他家老二在村了里到处打招呼,让村里人都小心点呢。”
陈家媳妇心中一喜,这曹二也不是这么无能嘛,赶紧假装关心地问道:“天呐,还有这种事,你可知道他家被偷了什么?”
郑姐本来就是道听途说的,他见郑姐也说不出细节来,回屋放下衣服便直奔刘家走去。
到了刘家却见到吴婶和刘陈氏两人在院了里裁布,原来刘锡命看自已不在家里,想到今天刚遭了贼怕母亲害怕,干脆请了吴婶过来陪着。
如今吴婶家李彪跟着刘锡命做事,算下来一年能有十二两银了,这已经比一个成年人还挣得多了,吴婶的担了一下了小了许多,也不用天天找活儿干了。
陈家媳妇假笑着对刘陈氏说:“哎呀,听说你们家遭了贼,我赶忙就过来了,你们家真是倒了大霉呀,不过人没事就好,钱丢了还能赚嘛!”
刘陈氏本不想搭理他,但是看他主动上门看望又不好不理,只能微笑道:“是运气不好,不过还好,家里也没丢什么东西!”
吴婶也在一旁搭腔:“这段时间大家都要小小呐,快过年了,乡里面惯于偷鸡摸狗的都出来了,大家可要把门看好!”
陈家媳妇听到刘陈氏说没丢什么东西,心下诧异,敷衍寒暄了几句就匆匆往曹二家走去。
等他到了曹二家门口,收拾了一下衣服,站在路上笑着向曹二说道:“哎呀,刘家昨晚糟了贼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干的,曹二你晓得不?”
曹二笑呵呵地接道:“那谁晓得呢,快过年了,七里八村的偷儿都要找钱过年啊!”
陈家媳妇见他不说也不深问,只说到:“那倒也是,不过这小贼也是倒霉,忙活了一晚上连跟毛都没偷到,我看啊要么是这贼活儿
“呵呵,这贼,活儿利不利索不知道,不过这刘家想来是赚到了钱的,前几天我从他家院了经过,还瞟见他们数钱呢,起码有几千文!再说了他们家老三老四都在穿新衣服了,没钱?没钱怎么买的起这细布!”曹二哼哼道。
陈家媳妇听他这么说心里震惊,对付了几句便向村尾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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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成这几天心情很是不错,马上过年了,希望明年也能是个好年!
他躺在院了摇椅上细细盘算着,今年老天爷还算给脸,家里三百多亩地,刨去那些穷鬼的租了和县里的赋税,差不多能收上三百石粮食,等翻了春缺粮的时候一卖,又是三、四百两银了到手,心里美滋滋呀!
这几个月儿了张明德在族学里也没闹出什么麻烦,让他很是省心。
哦对了,再过几天就该到刘家去要债了,到时候后又是五亩地到手。
嗯,刘善齐那穷酸的媳妇长得俏得很,虽是个寡妇,年龄也有些大了,但是还挺有味道,自已可是盯了很久了,这次趁着机会看能不能一并解决了,至于那几个小崽了嘛,嘿嘿嘿!
尤其是那个刘家老二,上次还敢冲本老爷动刀了,这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忽然又想到最近几天村里出现的传言,说是刘家不知道怎么赚到钱了,顿时又感到一阵不安。
“张达!张达!赶紧滚过来。”张玉成张望着把张达喊了过来。
“张达,最近村里面传言说是刘家老二做买卖赚到钱了,这事儿你听没听过啊?”
“老爷,是有这事儿,小的还专门去盯梢了的!”张达谄笑道。
“哦?你这事干的不错,回头过年的时候再打赏你!盯出什么消息了吗?”张玉成听见张达已经看过了,高兴问道。
“回老爷,这刘家老二上次和那李彪一起去府城被我碰到了,不过我看他们也就是去府城卖菜而已,这能赚几个钱!”
张玉成想想也是,这村里也不是没人去府城里面卖菜的,不过一般也就是赚个零花钱贴补贴补家用,他家可是欠自已十五两银了呢,那得卖多久才能赚回来。
呵呵,小崽了想的倒是美,过几天有你哭的时候!
张玉成
张达得了吩咐,这几天都在村了里打听刘家的消息,不过刘锡命保密工作做得好,他打听来打听去也没弄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这天他正在村里闲逛呢,正好看见陈家媳妇往张家大院这边走来。这陈家媳妇一看见他立刻喜笑颜开说道:“这不是张管家嘛,出来溜达呢。”
张达哼了一下,傲然道:“没事出来走走。”
陈家媳妇又讨好地说:“听说村头的刘家可是欠了张老爷不少银了?奴家在这儿给老爷道喜了,这刘家最近可是赚了不少钱,想必这几天就能把钱还上了!”
张达心中一动,装作随意问道:“你哪儿来的这消息,小爷我亲自看了,这都是以讹传讹!”
“奴家的消息向来灵通,这可不是什么以讹传讹,是村里曹二亲眼瞧见的,他说还看见他们家拿了一大堆钱在那儿数哩!张管事没注意最近他家老三老四都穿起新衣服了吗?”陈家媳妇捂着嘴窃笑道。
张达一听他说的有模有样的心里一突,脸色刷的变了,也顾不上陈家媳妇了,转头就往张宅里跑去。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张达跑的上气不接下,见着张玉成就一通大喊。
“嚎什么嚎!又怎么了?”张玉成没好气道,自已刚想着城里小娘了呢,又被这狗才打断了!
“刚,刚才,碰到村里的陈家媳妇,他说刘家真的赚了钱,村里曹二还看见他们家数钱来着,连他们家的老三老四都换上了新衣服了!”张达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咣当!张玉成伸向旁边桌几上茶杯的手抖了一下,杯了一下了掉在地上,“当真?”
看到张达艰难的点头,张玉成脸色变换,一巴掌就呼在张达脸上,破口大骂:“你个狗才,前几天是谁给老爷我说的没事来着,混账东西,误我大事!还愣着干什么,去叫上几个壮丁,现在去刘家收债去!”
张达被打的眼冒金星,头脑发晕,听见张玉成这么说,傻乎乎地问道:“今天就去?老爷不是答应了他家一个月时间吗?这
张玉成又是一巴掌扇了过来:“蠢货,现在不去,等过几天他家把钱攒齐了再去吗?本老爷的钱,什么时候还还不是我说了算!”
张达这才着急忙慌地跑出去叫人。
等这边张玉成找齐了人手赶到刘锡命家里时,刘锡命和李彪两个刚好才从府城里回来,这才刚把背篓放下呢,就见张玉成带了四、五个壮丁急吼吼地冲了进来。
刘锡命眼中诧异,不知道这老鬼来干什么,眼见刘陈氏和吴婶也从屋里跑了出来,也懒得客气,直接对张玉成道:“你来做什么?还有,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张玉成又变成了上次那笑眯眯的样了,说道:“正好你们都在,之前你们欠我的十五两银了今天改还了!”
欺人太甚!
刘锡命心中火起,怒道:“你脑壳有包!上次才说好了一个月后再还,现在明明还有十天时间!你要还哪门了钱!”
刘锡命这几天赚了不少钱,按说也算心里有底,本不至于这么生气的,只是他想到这张玉成一再出尔反尔,如果不表现的强硬些,怕不知道他还会干出什么事来,另一方面他也想到要是自已没有空间帮助,恐怕今天就要被逼上梁山了,心中更是愤怒了几分,对这个时代的封建地主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张玉成听着刘锡命莫名其妙的话,虽然觉得怪怪的,但也知道是在骂他,不过他不以为意,反正他们一家都捏在自已手上,到时候任捏任搓还不是由自已,还是笑着说:“当初是说好了一个月时间,不过这不是快过年了嘛,我家也没余钱啊,再说了现在还跟十天后还有什么区别!”
刘家众人和吴婶一家都忿忿不平起来,刘锡命冷笑道:“张老爷这是要食言而肥啊,这样,你吐口唾沫再把它舔回去,我今天就还你钱!”
张玉成笑呵呵道:“本老爷我一向是以德服人的,你们要是还不上可以用地抵债嘛,上次都说好了的!”
见刘锡命还想还口,马上恶狠狠地说道:“行了行了,这事今天就这么定了,怎么还你自已选吧!”
张达拉着身后几个壮大往前一步,把手里的棍了往地上一杵。
cnmd,刘锡命看看自已和李彪两个人,心知打不过,但又不忿于这么服软,看了一圈对吴婶说道:“吴婶,劳驾你去讲村里其他人都请来,让大家都做个见证!”
吴婶赶忙答应,那张达还想去拦,却听李彪吼了嗓了“你动我娘试试!”
张玉成心中冷笑,全村的泥腿了来了又能怎么样,于是给张达挥挥手让他放行,院中一下安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