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轰轰烈烈的记忆比试落幕之后,大多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但是当日比试的详细情形,在短时间内迅速传开,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毕竟好奇之心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不少人甚至将自身带入其中,幻想也有令人叹为观止的过目不忘之才能。
有说书人甚至将听来的比试情形整理过后,再夸大其词编辑成说书文本,在坊间茶楼说与茶客听,博得听众一惊一乍,一笑一骂一拍掌。一来二去,渐渐的,自来京师一直默默无闻的叶知秋有了偌大的名气。
毕竟常久林之前在京师还是小有名气的,自小天资聪颖,有过目不忘之才能,本身更是位列玉苗榜第十名,曾经也是造成一时轰动的天才中的天才。现在这个天才被同样拥有过目不忘之才能的,而且来自小地方,同样位列玉苗榜,但排名第二十五位,要靠后对方不少的更加年轻的天才叶知秋斩落马下,在对方最强的技能上战而胜之,这妥妥的逆袭之战啊。
因此,比试过后,常久林怕遇到朋友路人学敌的嘲笑,索性闭关苦读,扬言要在明年春闺之上将所有输掉的再赢回来,家人见自家一直顺风顺水的孩子遭遇挫折后,反而一改往日散漫,发奋读书,自然乐而见之,甚至还有点庆幸孩子这么早就遭遇挫折醒悟过来,也算失之东偶收之桑榆吧。
而叶知秋的生活则有点被打乱了,随着名声的鹊起,每次走在路上都有人指指点点的,是他,是他,就是他!随后又引来另一帮人的仰望,甚至还有大胆的小姑娘上前搭讪。当然,也少不了媒婆之类的叨扰,说某员外家的姑娘怎样怎样那叫一个水灵啊,某员外家财万贯,只有一女,公子若能娶到,那绝对是福气啊!
弄得少年心烦意乱的,只得每次疾步行走,身边都带起一阵风,遇到人阻拦就说,不好意思,我有急事,闲时再聊!就这样,好一阵子才稍稍平静下来,某一日,路过偶尔购买包子的包子铺,购买包子的时候,卖包子的大娘熟练的将包子包好递过去,说道“叶公子,我是支持你的!”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少年有点莫名其妙,也不搭话,付好钱,拿起包子就走。后来才知道,自从常久林扬言要在春闺上压过自己后,有好事赌坊竟然开了个盘口,压春闺两人都不中的怎样,压两人都中的怎样,压二中一的怎样,这些都是小盘口,大盘口则是压常久林胜的怎样,压叶知秋胜的怎样。
一时间坊间就分成了两派,觉得常久林胜的几率大的,是因为对方幼承名师,诗词文采也是一绝,现在又更加发愤图强,必能高中,而叶知秋毕竟来自小地方,不得名师指导,诗词文采不显,纵是记忆力非凡,短时间内也很难高中;
而压叶知秋胜的理由则是,对方已经来到京师学院,得遇名师,加上其天资努力,必有飞速进步,也必能高中;当然两者都不支持的也有,理由很简单,春闺考试也不光是看文采的,还要看你观点论调字迹等等,合不合考官的意,尤其是最后合不合泰成帝的意,两人虽都是天才,但是毕竟年纪还小,经历的少,能写出什么新意的好文章来。
最后一统计,都不支持的最少,压常久林胜的居多,压叶知秋胜稍逊,压过注的自然都支持己方能胜,从而得到一笔外财,这才有卖包子大娘的一幕。
叶知秋知道这些后,心里没什么波动,原本参加春闺就是为了增加经验而来的,至于高中不高中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吧,没必要想太多。
某日,叶知秋完成顾院长布置的课业,将新写的一篇策论恭敬的递给对方看请求指导,顾院长看完后,点头微笑道“恩,不错,听了书院不少先生的讲座,如今的文章已老练沉稳很多,你的文章本就胜在立意新颖,现在文笔日渐老练,继续努力下去,春闺还是高中有望。”
“晚辈能有所进步,都得感谢院长大人的教导有方,以及书院几位先生的精彩讲座。”
“恩,你外祖当年也是惊才绝艳之辈,只比老夫差那么一点,看来你也得到不少的遗传,读书写作上手很快,如此老夫也不必担心愧对你外祖的嘱托,”顾院长沉吟片刻又道“你听说过十一月份与异族的交流大会了吧。”
“晚辈听说过这件事,”随着日期的临近,知情人谈论的也多起来,再说叶知秋早从杜文龙那得知,如今顾院长问起,看来是有什么想法。
“文采上的比试,目前你还差点火候,我想推荐你参加智能和武斗上的比试,你意下如何?”至于弈棋之道顾院长提都没提,经过那日的比试,大家都知道叶知秋应该不善此道,不然也不会唯独在这项记忆上输给常久林。
“智能的比试我可以参加,不过武斗的比试不是有武学院吗?”杜文龙嘱咐过尽量不要参加武斗露出底细,顾院长提前,又不好直接拒绝,所以问起武学院的事。
京师书院是分文学院和武学院的,只不过武学院不像文学院那么出名,同样,神朝科考也分文考和武考的,武考同样没有文考那么知名,武状元的分量在普通人眼中没有文状元那么耀眼,当然武状元的分量在朝中也没那么耀眼,大家都知道,真正的高手是不会参加武考的。
“怎么你一身深厚的武道修为,是不想参加无武斗?”顾院长疑惑的看了叶知秋一眼,接着道“武学院里一众学子中,真正的高手极少,别说学子了,就是大多数武科先生也没你这身修为,所以我才想起你来,毕竟若是有你在胜率更高,甚至基本锁定胜局,当然,你要是不愿意参加也不强求。”
“晚辈并不是不愿意参加,而是之前答应兵部尚书杜大人,参加最后的生死战,在这之前最好不要露出底细,所以才有所顾忌。还请院长大人谅解。”叶知秋只得实话实话,对于顾老院长心中还是十分尊敬的,自来书院读书,对方帮助良多。
“哦,原来如此,看来老夫多想了,也吧,之前还答应老范给他找个高手来,看来老夫这次要食言了,”顾院长不再纠结武斗的事,转而说道“不过,你是怎么和杜文龙搭上的,明面上,他可是三皇子那边的人,你小子该不会还没入官场就选择了自身立场,这样对你今后的发展可不利啊。”
“不是,晚辈没有选择加入对方阵营的意思,”叶知秋连忙否认,然后简单的说了自己和兵部尚书一家人渊源,以及师叔冲鹤道长的立场。
“哦,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一回事,看来你小子到哪都如锥入囊中啊,不过你师叔说的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四大异族历来觊觎神州大地,也曾多次入侵,遇到了杀之而后快。不过你既然是受杜文龙的推荐加入生死战,在有些人的眼中,自然的就把你归为他那一脉的,今后多少有些麻烦,要有所防备才好,”顾院长看来还是很关心叶知秋今后的发展,不想其有一丝偏差。
“恩,晚辈谨记院长大的教导。”
接下来顾老院长又给叶知秋简单说了说四州中的学院情况北部的北雄州,这次前来参会的是北雄学院中的学子,南蛮州来的则是幻梦书院的学子,东瀛州来的是鸣人学院的学子,西荒州前来的是大荒学院的学子,来的基本都是各州最杰出的青少年人才,不出意外应该是四家对付神州学子一家,所以神州学子的压力还是很大的的。
京师书院中的文学院和武学院并不相邻,而是隔了几条街道,原因自然是让文武学员之间是互不打扰,互不侵犯,各自安好。但是文学院的先生时常会去武学院教导各种公文的书写各式,军略,兵法,法条之类的,毕竟武科考试也要考些书本知识的,不然空有武力没有头脑,都是白给。
而武学院的先生则很少来文学院,毕竟文学院的大多学子都是以读书写作为主,练武也只是强身健体而用,何况文考时也不靠武道知识,春闺在即,还怕读书的时间不够用,哪有心事放在武道上,像叶知秋这样的异类毕竟是很少的,主要是少年从小就学会时间管理这门功课,深刻理解文武之道一张一弛的精髓。
所以如今这个时候,在文学院中看见武科先生还是很稀罕的,这日,叶知秋的身前就站着一位身穿武袍的武科老先生,身材高大魁梧,花白头发,大脸盘,高额头,厚嘴唇,双目犀利有神,拦住叶知秋的去路开门见山道“听说你武道修为不错,可不可以过几招。”
“这位前辈,应该就是顾院长口中的范老前辈吧,晚辈叶知秋见过前辈,”叶知秋心中一转,猜到对方的来历。
“不错,你反应很快,怎样?老顾把你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敢不敢和老夫过几招?”范老声音雄厚。
“这,,范老前辈应该知道我现在不方便吧,还有如果晚辈没有看错,范老前辈应该只剩任脉督脉和冲脉没有打通,真气修为要强过晚辈很多,晚辈自己不是老前辈的对手。”
“好小子,你是怎么看出老夫的真气修为?”范老眼神惊疑不定,自己也没告诉老顾啊,这小子不应该知道啊。
“晚辈自小感知力比较强,老前辈离得比较强,身上真气的流转情况,晚辈感应得一清二楚,其实前辈的冲脉也已经打通大半了吧?”
“好小子,好个感应力比较强,就凭你这份感知力,正常比试交手,老夫未必是你的对手,毕竟武当的功夫招式比较特殊,但若是生死搏杀,三个你加在一起,也未必是老夫的对手!”
范老见对方不言语,似乎是怕对方不相信,补充道“你也别不服气,武当的功法以防守见长,并不擅长杀敌,你又初入江湖,应该很少有生死搏杀的经验吧,没有经历过多次生死搏杀的武者,自身修为再高,也算不得真正的高手,好在你小子醒悟得快,知道要参加这次的生死战,在参加生死战之前,要不要跟着老夫去见见世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