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城!”皇甫嵩和朱儁异口同声下令道。
“州牧,颖川城门开了,我军进不进城?”刘备眼尖,颖川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一看城门开了,赶紧高声问道。
“玄德,策军进城。哈哈,他们敢开门,我军自然敢进城了,到城内军营驻扎,好过露宿荒郊野岭,好让将士们歇息歇息,养精蓄锐。”
程远志毫无忌惮,身后带着典韦和张飞,手提双锤,猛冲了进去。
颖川郡守府!
主位上,皇甫嵩和朱儁各坐两边,分居左右两端,下首则坐着程远志、刘备等人,典韦和张飞这些猛将站于身后,护卫其主。
两方人员,一派老将,一派青壮,气氛却是剑拔弩张。众人中间,没有好肉好菜,唯有数十埕陈年老酒。
皇甫嵩口才较好,率先发难了,大声呵斥道
“程州牧,你既为幽州牧,为何不在幽州讨贼,跑来我豫州,所为何事?岂不是顾此失彼?天子任你为幽州牧,不思职责,该当何罪?”
程远志一听,皇甫嵩这是武斗不了,开始文斗了,想仗老倚老,以势压人,借着军中辈分责备程远志了,让程远志只能乖乖当孙子。
可惜,程远志偏偏不吃这一套,瞬间暴躁如雷,怒发冲冠,反骂道
“哼!本州牧一生行事,何须向尔等解释。区区黄巾反贼,在幽州翻不起风浪,本州牧只用了一天时间,便收服了幽州全境的黄巾大军,保下幽州不受兵乱之苦,百姓能够安居下来,不至于生灵涂炭,可反观你们这些老将,占着茅坑,却连平乱都做不到,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身为中郎将,武将之首,居然混到了如此地步,令人感到可耻。你们说得对,本州牧为何不在幽州,反在豫州,问得好。若不是卢中郎将千托付万叮嘱,本州牧还真懒得大老远跑来救你们两个老头,到了这,连一杯水酒都没得喝,这可是待客之道?”
皇甫嵩被呛得面色铁青,气得血筋浮现,想不到程远志年纪轻轻,嘴巴却这么毒,话里话外尽是在埋怨皇甫嵩和朱儁不当人子,没有好好犒赏援军。
皇甫嵩离了座,一手勾起一埕老酒,揭开酒盖,猛吸了一口,酒香扑鼻而来,邀斗道
“小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想讨酒喝,你有那个酒量吗?老夫平生最恨喝酒不爽快的,婆婆妈妈地像个娘们,那这军中之酒,你还是别喝了,早点滚回去喝羊奶吧。”
程远志淡淡一笑,皇甫嵩气急败坏的样子,说明是真的动了肝火,身为后辈这点敬老的意识,还是有的,轻描淡写地嘲讽道
“斗酒?哈哈,本州牧不欺负你们这些老头,来!来!本州牧从不仗势欺人,以多欺少,只要你们喝一坛,本州牧这边喝三坛,谁最先全部躺下,谁输,输了以后见面得主动打招呼,嘴巴放尊重,莫要今日这般丢人现眼。”
程远志信心百倍,豪情万丈,又转头瞅了张飞一眼,吩咐道
“翼德,你有口福了。今天本州牧赏你酒喝,你只有一个任务,将这皇甫老头给本州牧喝到趴下,否则本州牧的马鞭侍候。”
张飞大大咧咧,粗手毛脚,莽撞地冲了上来,两手摁住酒坛,用牙齿将酒盖给揭开,猛地一头就扎了进去。
酒埕里的酒水,水平线清晰可见地降低了下去,众人只听到酒埕里时不时地传来一阵酒泡出水的声音。
接着,张飞的酣声大起!呵,这张飞竟是直接在酒埕里睡了过去,也不知醉没醉。
反观皇甫嵩这边,仍是大口大口地仰灌,酒埕里的酒却还没喝完一半。
好友皇甫嵩吃瘪,朱儁坐不住了,瞪着程远志,喝道
“军令如山,兵贵神速,既是驰援,为何迟迟赶到?我颖川之危早就解了,何需用到你,你虽贵为幽州牧,然而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一看你就是个毛头小子,不靠谱!”
程远志大怒不已,抽出腰间马鞭,朝着面前的酒埕鞭去,啪的一声将一埕好酒鞭成碎块,流淌在地,顿时满地酒香,闻之欲醉。
程远志还不解气,怒视朱儁,大吼一声,喝道
“哼!一将无能,累及三军!无能老将,尚不自羞。身为中郎将,率军与黄巾对恃时久,竟只拿下颖川郡城,也敢洋洋自得?换成本州牧,怕是早就唾面难干,无颜面对百姓了。颖川是回到汉军手上,但豫州境内是否已安定,不用多问,想必你们两个老将也心中有数,有你们在朝为官,典型的尸位素餐,妥妥的反面教材。”
“我大汉正是被你们这些久居不退的老将所误,才导致落到如此地步。当知人老为精,不死为怪,若不是你们作妖作怪,把持兵权,也不至于大汉现在战火连天,百姓苦不堪言。朱中郎将是吧?本广州是厚道人,纵是平乱不行,但只要你的酒量过人,亦当作你胜了,是后辈无礼了。”
程远志将黄巾大军造反定为作乱,而汉军只是前来平乱,而非诛杀讨贼。其中,区别大了去了。倘若不能将黄巾大军的性质减轻一些,又震不住皇甫嵩和朱儁的话,这豫州之行,想拉些兵马回去幽州,那是甭想了。
逆国反贼,那是人人得而诛之的。而豫州颖川的汉军,更没可能落入程远志的口袋。
朱儁知道程远志这榆木脑袋,那是朽木不可雕也,根本就没法解释,虽说大汉各州郡城都爆发了黄巾之乱,但每个地方的情况都不一样。
比如,卢植面对的冀州广宗,那有黄巾贼首张角坐守,肯定不好打,而皇甫嵩和朱儁联手攻打的豫州,则是大汉腹地,兵家重地。
之所以皇甫嵩和朱儁迟迟拿不下豫州,那是豫州的黄巾反贼源源不断,得到了荆州、徐州和扬州的贼军支援,又有地公将军张梁和人公将军张宝的统领,并非是一盘散沙,所以尾大难除,根深蒂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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