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遥从来没有深入过这样的深山,这已经不是人类该踏足的区域了。
就在她的感知范围内,她甚至看到了一头斑斓猛虎!
在路过那“大猫”的地盘时,狼王一直都在动着鼻子,很显然是在区分气味最淡薄的地方。
猎食者们都很喜欢用自己的气味标记属于自己的地盘。
越是边界的位置,气味越浓烈。
也是在这个区域之外,有一片公共区域,可以给其他的猎食者借道。
狼王现在带着沈易遥走的,就是这条路。
沈易遥一开始看到的还是其他的狼群,野猪这一类常见的家伙。
她也知道自己人类的气息,如果随风散开,会引起这些食肉动物们的关注。
在跟着狼群回去的时候,沈易遥就把自己的气味封在了空间范围内。
离开的时候,她更是严格控制了这个范围,也同样控制着自己的脚步,尽量不让自己走路搅动出的声音过大。
她可不想再找刺激,尤其是看到这里居然真的有黄底黑纹的斑斓“大猫”时,她就更加小心了起来。
前面带路的狼王,每走出去一段,都不自觉要回头看上一眼。
如果不是看见身后这个两脚兽还跟着它,它完全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别说是气味,就连脚步声都轻到跟它步调一致,让它难以分辨,那声音究竟是它发出来的,还是身后这两脚兽发出来的!
狼王的眼底闪过了什么,却并没有在原地停留。
每次看过沈易遥,确定她跟上了,它就会转身继续探查情况。
白天的林子里,并没有晚上那么危险,只要足够小心,不迎面撞上不好惹的家伙,只是路过,没谁那么爱打架。
当然,也有特殊的情况,比如春天这个万物复苏的季节,各个地盘上的雄性们会变得很暴躁。
也只有那个时候,不管白天还是晚上,打架互殴的才比较多。
来的时候,沈易遥跟着狼群走了一个小时左右。
回去的时候,狼王带着沈易遥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停了下来。
沈易遥诧异地看着这里,这里很眼熟。
她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了一片更加熟悉的地方。
眼前那个土洞,不就是母狼受伤的时候,可怜兮兮窝着的地方吗?
她没想到,狼王竟然把她带到了这里。
不过,她一想也能明白,他们认识的时候,就是在这里。
后来她几乎每天都来这个地方给它们夫妻俩治伤。
狼王应该是觉得把她带回悬崖那里,她应该不懂得如何回去。
但这里就不同了。
狼王认为,这里她一定很熟悉。
沈易遥没想到狼王竟然会为她考虑这么多。
她笑看向了狼王“谢谢你,到了这里,我就知道怎么回家了,你也快回去吧。”
狼王耳朵抖了抖,偏头不正眼去看沈易遥,偏偏眼角余光又忍不住直瞟她。
沈易遥快步走到了那个土洞近前,有些怀念的多看了两眼,才转身跟狼王挥手告别。
狼王目送那道影子消失,也看了那土洞一眼,它双眼一闪,转头快速往回跑去。
当初沈易遥的告诫,它都记下了。
就在刚刚,它闻到了其他两脚兽的味道。
那味道并没有沈易遥那么好闻,带着让它讨厌的一股子烟熏火燎的味道。
狼王不想被其他的两脚兽看到,再引起其他的麻烦,所以它跑的飞快。
沈易遥的感知边缘也看到了个熟人。
她神色一愣,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冷笑。
眼见着那人还没注意到自己这边,沈易遥确定这里没有其他的危险,急退了两步,悄无声息地倒在了一棵树下,还刻意把自己染血的半边身体露了出来。
她就那样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也紧紧闭了上。
然而,遍地的植物全都是她的眼睛,她闭上了眼睛,却比睁眼的时候看的更加清晰。
沈易遥能够看到那人往这边走着走着,忽然一顿,眼里满是惊疑不定地看向了她的方向。
发现她了!
很好!
沈易遥等着那人靠近,把他的每一个表情都尽收眼底。
她在心里仔细回忆着这人叫什么名字,却并没有什么印象。
可一个要谋杀自己的人,平时一点儿马脚都不露。就连今天跟踪她的时候,手段都比那些个猎户老辣。
这究竟是个什么人?
沈易遥对他产生了不小的兴趣,打算一会儿把人擒住,好好问一问他的底细。
一步,两步……来人的脸上满是惊疑不定。
三步,四步……来人似乎在确定她是谁?
五步,六步……来人终于确定了她的身份,眼里有惊慌,他的脚步顿下不到两秒,就又加快了一倍地向她跑了过来。
蹬蹬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来人的呼吸都乱了,显然不能理解,为什么掉下断崖地人,会出现在这里?
眼见着来人走到了自己面前,沈易遥看清了他眼底的杀意和仇恨。
仇恨?
她什么时候跟他结过梁子?
沈易遥只觉自己一头雾水。
她连这个人都没多少印象,原主也不认识他。
这个仇恨是从哪里论的呢?
就在沈易遥疑惑不解的时候,对方再次抽出了柴刀,只是这一次,柴刀不是快很准的奔着一根绳子砍去,而是直接冲着她的头,劈头盖脸地砍了下来。
沈易遥能够感觉得到,对方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只不过,这人下一刻就定格在原地,动不了了。
沈易遥睁开眼,眸底一片冰寒。
她放出了小蛇,拿着小蛇,把它凑近了那个人不方便给人看的位置,让小蛇下口,并让它把毒液全部灌注进去。
小蛇的内心是拒绝的,但还是很乖的照办了。
等人被咬了,沈易遥又把他手里的柴刀调转过来,让他握在了有刃的那一面。
等做好了这一切,沈易遥走到了来人身后,抱臂收了空间的桎梏。
她眼睁睁看着那男人死死握住了刀刃,往她刚才所在的位置狠狠劈下!
下一刻,一声惨叫响了起来。
沈易遥冷眼旁观着那人差点儿切断自己的手指头,又看着他带着怪声的惨叫着,整个人都在颤抖抽搐着躬身下去,很快倒在地上,弓成了大虾。
又过了没一会儿,这人看着沈易遥的方向,瞳孔开始涣散,嘴皮子不受控制地突突突,开始了他的竹筒倒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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