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时,已经早上十点多,她给主管打电话请假,强撑着去医院看病打点滴。
回来时,楼下停着一辆豪车,她绕道走,就听见后面有人喊“计嫣。”
计嫣茫然回头,看见后车门打开,闻恪一条腿撑在地上,一条腿曲在车里,夹着烟的手朝她招了招“过来。”
动作,像唤狗。
她不是狗,计嫣浑身没劲,不想走来走去,转身掏钥匙开单元门。
“太太,小闻总请你过去。”一只手挡在把手上,是闻恪的助理。
这声太太叫得计嫣怔了怔。
她条件反射否认“你不要乱喊,闻总会生气。”
助理平静说“太太,闻总知道你病了,会没开完就过来,打你手机没打通,一直在楼下等。”
计嫣转过头,隔着一段距离与闻恪对视,闻恪摁灭烟,往里挪了挪,拍拍身边空位,要她上车。
人在脆弱的时候最容易受蛊惑。
计嫣沉默坐进去,身上披着闻恪的外套,冷冽的松木香充斥鼻腔,满心酸胀怨恨化为委屈,她盯着退后的景色放空。
闻恪放下隔板,抬手碰碰她额头,被计嫣躲开。
“有点热,”他说,“回去好好休息。”
“我回哪?”计嫣低着头,问,“我东西都在公司宿舍,你让我回哪?”
“我找人搬,”闻恪替她决定,“这边我留了套顶层江景房,你以后住那边,密码锁和门禁是我生日。”
“金屋藏娇?”计嫣扯扯嘴角,冷冰冰说,“要藏也不是藏我,何况被我爸知道我住这么好的房子,又动歪心思,我长满嘴也说不清。”
闻恪疲倦捏捏眉心“我已经把于红调回去,你自己说过不干涉我私生活。”
语气仿佛怪她无理取闹。
“我真没干涉你。”计嫣不想凭白受冤,意有所指,“我从来不动你手机,因为你不喜欢,看来你的底线都是为我设的。”
“计嫣,”闻恪没什么含义的笑了,“我选择结婚,很大部分原因是你老实。”
嗯,老实,好捏。
计嫣垂眸,半天挤出一句“你把婚期协议改半年吧,我下半年考了二笔,不管过没过都会离婚,叔叔那边就说是我提的,与你无关。”
顿了顿,又补充道“离了,我也认债。”
闻恪只当听个笑话,不冷不热说“你那点钱存不住,有也被计家薅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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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周末,除了钟点阿姨,就计嫣一个人待在空房子里。
闻恪去哪,干什么不会告诉她,倒是老宅来通电话,问两人怎么没一起回。
闻家有恩,计嫣不想惹闻有峰不高兴“叔叔,我想多熟悉熟悉这边的业务。”
闻有峰很不赞同新婚分居“正好华中地区有几个项目,需要阿恪跟进,你们在外面相互照顾,他敢欺负你,你告诉我。”
计嫣笑“您放心,我们会好好生活。”
挂了电话,她笑容淡下去。
就在刚刚,闻有峰电话打进来的前一刻,于红申请三次微信好友,计嫣没理,现在第四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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