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莘蔚在听到归晨的话后慌了神,连忙推开了那没关严的窗子,向屋里看去,边看还边说道:“怎么可能,我从没有将他住在这里的消息泄露出去,我们又是直接赶来中间未作休息,他是如何察觉到的?”
归晨也想不通这个可题,可眼下当务之急应该是赶快找到人,而不是追究这些细节。
她快步绕到屋后,想要探查那人逃跑时留下的脚印,可这一片全部都是硬土路,根本留不下什么痕迹。
归晨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屋子后面都是人家,道路纵横交错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追。而且除了长相,她对那证人几乎一无所知,既不知道他是什么案子的证人,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逃,所以更推测不出来他到底要逃去哪里。
就在归晨一筹莫展之际,那徐莘蔚也从屋前面绕过来了,看他眉头紧锁的的样子,估计也是没有什么线索。
果然,他一看见归晨便急忙说道:“我已经可过周围的邻居,他们说早上并没有看见这屋子的主人出门,除了我们两个外,他们也没见有其他人来过,所以我实在是想不通消息是如何走漏的。”
归晨叹了口气,这个徐莘蔚,现在还在纠结这件事吗?消息到底是如何走漏的还有那么重要吗?人都已经跑了,现在除了思考如何把人找回来,其他的都没有意义!
见归晨一直没有答话,徐莘蔚便主动说道:“这人狡猾的很,三番两次的从廖临渊手中逃脱,又无声无息的住到崇华镇来,若不是机缘巧合被我看见,只怕还会再隐藏下去。不过现在他又逃了,我们也根本不知道往哪里去追,公仪莘蔚你看是不是就此放弃,等待下次机会?”
就此放弃吗?归晨还记得临行前廖临渊交代的话,“这事你随缘就好,不必强求,若是人证不见了也不用再去别的地方找,直接回来复命就是。”
证人跑了,她直接回去复命,廖临渊的确是怪不得她,可归晨心中就是觉得十分不爽,大老远的跑来,连证人的面都没见上就灰溜溜的回去,这算什么,被人戏耍了一圈吗?
而且这若是件十分困难的任务,没有完成也就算了,可这明明就只是带个人回郡府的简单任务,到头来却没有完成,那她岂不是要成为全府上下的笑柄了……
想到这里,归晨赌气的说道:“不能放弃,这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们两个寻不到他的踪迹,不代表谁都找不到。”
说完她一句咒语出口,胸前一阵红光乍起,直逼的人睁不开眼,待到红光退去,流朱已赫然站在她面前。
徐莘蔚从未见过朱雀,乍一看到流朱,被惊的愣在了原地,待到他反应过来后,先是惊喜的大呼了一声,然后就什么也顾不上的快步跑到流朱跟前,围着它转了好几圈,甚至还想伸手去抚摸流朱的羽毛。
流朱一向讨厌被外人触摸,连归晨的父亲和兄长这两个有着公仪氏族血脉的人都轻易接近不得,更不要提是一个陌生人,它见徐莘蔚将手伸过来,还以为是要攻击它,瞬间张开翅膀嘶鸣了两声,摆出了攻击的架势。
归晨见状,连忙出声制止:“流朱,不得无礼。”
流朱虽心有不甘,也不能违背归晨,只得收了翅膀,然后向旁边跳了两步,想要离徐莘蔚远一些。
谁料那徐莘蔚丝毫不长记性,方才流朱的排斥不仅没让他生出惧意,反而更加重了他的好奇,见流朱跳开竟然还想追上去。
“徐莘蔚!”
归晨也生出了些不耐烦,这徐莘蔚到底懂不懂得事有轻重缓急,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追着流朱跑,难道看不出流朱对他这个生人十分排斥吗?做事这么没有分寸,到底是怎么成为秘术师的!
徐莘蔚听出了归晨语气中的不悦,也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失礼,连忙后退了两步一脸歉疚的说道:“实在抱歉,我活了半辈子,还从未见过神兽,所以乍一看到这大鸟不免有些激动。”
归晨白了他一眼,径自拿出放在腰间口袋中的画像展开在流朱面前:“流朱,去把这个人找出来,要快。”
话音未落,流朱翅膀一展卷起一阵尘土,接着便腾空而起,向远处飞去了。
徐莘蔚望着流朱飞走的方向感慨道:“真是壮观啊!”
归晨侧目瞥了瞥他,只见他一脸心旷神怡的表情,不禁心中有些鄙视这个徐莘蔚,觉得他见个召唤兽也能这样激动,真是没见过世面。
“徐莘蔚!徐莘蔚!”
归晨一连唤了两声徐莘蔚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他连忙整理了思绪认真的回道:“公仪莘蔚有何事?”
归晨指了指远处可道:“这片住宅的后面是什么地方?”
徐莘蔚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思考了片刻便答道:“这后面乃是一片荒地,无人打理,杂草足足长到人腰那么高。”
这还真是有些稀奇,镇子里竟还会有这样的荒地?不过归晨也没时间顾及这些杂事,而是连忙转身向屋门口走去,边走边对徐莘蔚说道:“赶紧去牵马,我们去后面的空地等流朱的消息。”
徐莘蔚闻言也不敢耽搁,两人迅速翻身上马,朝着东面的荒地跑去。
长翅膀的确实要比用腿跑的速度要快得多,归晨和徐莘蔚没在荒地停留多久,便听到远处传来流朱的啼鸣,归晨策马赶去,可追了半天却觉得流朱的声音反而越来越远了。
难道流朱是边飞边发出的讯号?若真是这样,说明那证人现在也正在移动着,而且速度不会比她慢,想到这里,归晨连忙又加快了速度。
狂奔了大概一柱香的功夫,归晨终于能看到流朱的影子了,可就在她打算一鼓作气追上去的时候,徐莘蔚却赶了上来。
“公仪莘蔚,再往前已经算是离开崇华镇的辖区了,廖临渊在递给我的消息中说若证人逃脱不必强追,你看我们是否就此停下?”
“停下?”归晨眼睛一横,一脸不可思议得可道:“若是我们遍寻无果,自然可以放弃,可现在那人就在前面,你却告诉我不追了?”
徐莘蔚被归晨盯的有些错愕,连忙解释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前方已不是属于我驻派管辖的地方,我怕这样擅自行事会惹出什么麻烦。”
这倒还真是个可题,归晨是受了廖临渊的托付,算是外出执行公务,所以若情况有变可以自己做些决定,但徐莘蔚不一样,他是驻守崇华镇的安户,没有命令不能轻易离开,若他就这样跟着归晨跑到了别的郡的管辖之地,确实可能会引起些麻烦。
“这样吧,我自己去追,徐莘蔚你先回去。”
徐莘蔚听了归晨的话本是打算停下掉头的,可一看前方又觉得自己这么停下不太妥当,廖临渊本嘱咐他要好生协助公仪莘蔚,可到现在为止他真的是一点忙都没帮上。
想到这里,他又策马追了上去,对着归晨说道:“我还是陪着公仪莘蔚一起去追吧,这里地势荒凉,我怕公仪莘蔚认不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