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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二章 地狱的门扉(1 / 1)

万籁俱寂,蛇群退避。

海尔波和他的爪牙将这里留给了汤姆,只剩下了一扇混沌的大门。

汤姆抬起腿,迈向门扉。

“汤姆,你疯了!”

口袋中的银币不断地发出激烈的震颤,但这也无法表达纳尔逊愤怒的万分之一。

汤姆感觉到自己的口袋突然变得鼓胀起来,他低下头,稀薄的白雾正在口袋中弥漫,纳尔逊基于迷离幻境搭建的门户即将打开,但他却一把攥住了金币,让白雾瞬间被吸回了金币正面的徽章之中。

他当然理解此行的凶险,那扇海尔波遗留在此地的门户显然是直达地狱的船票,但他并不畏惧,他需要直面海尔波,和他们在两千年后所做的一样,和他面对面的对峙,用自己的双眼找到他的弱点,将这个不可一世的魔头亲自送入历史的坟场之中。

但他甚至没法和纳尔逊诉说自己心中的想法,黑暗中的窥伺感不但没有消退,反倒愈发强烈了,汤姆深吸一口气,将金币掏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大拇指上,用力地向上空弹去。

洞窟中的视线在这一瞬间都被那枚翻飞的、反射出金光的硬币吸引,闪亮的光斑如穿花蝴蝶一般在墙壁上翻飞,照亮了一条条蛰伏的蛇,汤姆伸出手,想要像刚刚一样把金币扣在手背上,但它却从他的手中滑开了。

“叮”的一声掉在地上,在石砖上弹了几下,停在一处被滴水滴出的凹陷处,停在门户前一步的地方,像脱落一般旋转起来。

“你会站在我身后的,对吧。”

汤姆像不久前对海尔波展示的那样,将自己对“命运”的信任表现得淋漓尽致,那些黑暗中的目光和他一起凝视着旋转的金币,它们对汤姆的命运同样好奇。

……

和不知今夕何夕的汤姆不同,生活在阳光下的皮提亚知道他们的分别已经过去了多久,尽管她头顶的并非真正自由的太阳——正好一个月。

这一个月又短暂又漫长,对于早已被黑暗笼罩的半岛来说,它是短暂的,相比那些不见天日的昏暗时光,一个月哪怕改变了再多,也只是隔靴搔痒;

对于闯入陌生年代的纳尔逊与汤姆来说,它又太过漫长,漫长到汤姆已经从男巫那里学到了正宗的口音,漫长到纳尔逊已经读完了神庙中保存的绝大多数关于魔法的书籍,漫长到他派出的蜉蝣已经在巡视过半岛,却只回来了不到四分之一。

皮提亚看着他一天天变得沉默寡言,哪怕再也读不懂表情的人也足以看出他眼底日渐沉重的担忧,在她看来只要等到命定之人便能够解决的困局似乎是一个比看到命运本身还要艰难的挑战,至少纳尔逊来到两千年时眼里还充满了希望,只是这团希望的萤火已经微不可察,即将熄灭,这让她对自己笃信的命运深深地产生了怀疑。

她不止一次地尝试占卜纳尔逊的命运,但来自未来的人似乎并没有被写入世界的未来之中,她能够看到的只有一团迷雾,一团和从神殿地下的岩缝中露出的蒸汽一样的、如毒药般令她对命运越陷越深的迷雾。

起初,她看到纳尔逊用神殿外堆积的废石料制成了一只小巧的钻头,并在那些他随身携带的、被称为“蜉蝣”的魔法造物身上依次安装,他在神殿的地下打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并纠缠雀巢地将神殿的中心封锁起来,惶惶不可终日的她也实在提不起窥探纳尔逊**的兴趣,每日听着封闭的围墙里传来的“叮呤哐啷”仿佛工地施工般的噪音,不断地尝试在命运中找到解法。

她一遍遍地翻看着纳尔逊给她的小册子,但无论她看多少次,那些简单的文字都无法被她记在脑子里,就像吸入肺部的空气,转了一圈,又浑浊地吐了出来。

终于,在围墙里的噪声完全平息后,她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躁,在一个月朗风清的早晨,敲响了神殿中的门。

原本简单立起的四面高墙已经被细化成了一座银色的城堡,整座城堡犹如一体浇筑的一般,除了那扇一人高的小门外没有任何缝隙,她的手在门前停了很久,当阳光透过头顶还未来得及修补的破洞照在她的脸上时,她的手终于落了下去。

“咚——”

神庙中回荡起一声闷响,她只是轻轻地叩上门扉,门便自己打开了,它从来没有上锁,反倒一直在等她进来。

当推开小门时,入目的景致令她长大了嘴巴,围墙之内只有一处深不见底的大坑,只是站在旁边,就会不由得被坠落的失重感包裹,她的心脏停跳了一拍,在深坑正中,一座从地下伸出的银色高塔正如同一柄利剑一般向上延申,在即将戳到神庙屋顶破洞的位置时变得模糊,直直地插入迷雾之中,显得透明又虚幻,仿佛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一般。

她看到了这些迷雾来自何处两根相互缠绕的透明管道从看不到底的坑洞中探出,如血管一般攀附着高塔延申到顶,其中一根管道连接到高塔内部,令一根却敞开着,仿佛烟囱一般,源源不断的白雾从管道中涌出,仿佛连接着另一个世界。

一座只能供一人同行的石桥安静地伫立在她的脚下,没有桥墩,没有吊索,直直地通向高塔唯一的门户——一扇向两侧洞开的、背后明亮、却充满未知的正方形金属门。

高墙的内壁被隔出一块块正六边形宛如蜂巢的模块,皮提亚嗅着空气中浓郁的硫磺味,额前一阵刺痛袭来,她感受到似乎有数不清的命运正在自己的四面八方产生,她惊异于预言的突然灵敏,为这种从未见过的情况感到恐惧,但她并没有选择关门逃离,在本能的驱使下,她跌跌撞撞地向着自认为更安全的地方奔去——那扇对自己敞开的大门。

看起来脆弱不堪的桥梁异常稳固,但她没有注意到,在她奔跑过后,身后的桥梁分裂成了一块块六边形的零件,填入了四周的墙壁之中,她没有退路,也没有想过退路,脚下传来难以忍受的热息,她低下头,沸腾的熔岩在脚下只能看到一枚明亮的光点。

她狂奔到门内,身后的影子彻底被明晃晃的灯光吞噬。

“砰!”

两扇门扉在她的身后猛地合上,她靠在门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刚刚那种让她窒息的感觉仍旧没有消散,细密的汗珠从额角渗出,但她来不及整理心绪,撑着门站了起来,眼前呈现的是她从未见过的东西,她对纳尔逊来自未来这一预言的最后一丝怀疑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各种她从未见过的古怪仪器分门别类地摆在周围,只留下供人行走的过道以及直通塔顶的旋转楼梯,不大的空间被利用得井井有条,在一层的中央,沾着泥土的矿石被一处从地下延申上来的传送带的出口不断地吐出,她走上前,手搭在冰凉的扶手上,踏上楼梯。

矿石被无人操控的漂浮咒吸入一架挎斗,在被填满后,这只挎斗将所有的矿石全部推入了一座熔炉之中,这是她唯一能够辨认出用途的器械了,那些矿石似乎是银矿,她也不清楚纳尔逊是从哪里挖来的,上一炉成型的银锭顺着另一条传送带进入更加精密的仪器中,随着她不断顺着楼梯向上,纯度更高的银块被推入不同的模具中,锻压出一块块她不认得用途的零件。

她继续向上,看到这些零件被锋利的刻刀篆下魔文,一块块拼接成型,在不断向上的过程中,她亲眼目睹了一个“生命”的诞生。

超过这个时代太多的魔法令她眼花缭乱,冲刷着她的认知,在这个魔咒的规则都还没有统一的年代,这样无人操控的炼金术简直就是神迹,她看到墙壁上探出的管道涌出迷失雾,为这些篆刻了魔文的零件冲刷残渣,并把独属于迷雾的魔力留在上面,她只知道这些迷雾可以帮助她更快地进入占卜的状态,并且天真地以为这是神明给她一人的馈赠,却没有想到纳尔逊对迷雾的研究早已走在了她的前面。

女祭司身子娇弱,走走停停,从不远行的双脚在短短的旅途中已经磨出了血泡,她意识到自己攀爬的楼梯早已超过了神庙的高度,现在的她应当已经进入了那团迷雾之中,她的心中满是好奇与紧张,一架崭新的蜉蝣从她身边用来组装的仪器中飞出,用红色的独眼扫视了一番这个和自己不一样的家伙,懵懂的灵魂是同样的好奇与紧张。

皮提亚揉了揉眼睛,她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在那个小玩意儿的“眼睛”里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情绪,等到再次看向蜉蝣时,它已经离开了,没有继续向上,反而是拐进了一扇隐藏在这一层仪器之间的小门。

她意识到自己的短暂旅程也该结束了,跟在初生的蜉蝣之后,进入了那间房间。

她本以为这是今天震撼的结束,但在进门以后,却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门后的房间比塔内的空间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但她已经不觉得惊奇了,她今天已经经历了太多的错乱,这样空间大小的变化又算得了什么呢?

令她震撼的是眼前正在搭建的东西——入目是一面看不到边界的墙,钢铁制成的脚手架覆盖了整面墙壁,数不清的蜉蝣在眼前飞进飞出,从她周围无数扇和来时的门一样的小门中进入这座宏伟的车间,那样的高塔似乎不止一座,她无法想象纳尔逊是如何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建造这么多的奇观,也无法理解纳尔逊允许造物再次创造的炼金术指数级膨胀的可能性。

她的目光完全被脚手架上钉着的骨骼吸引。

那是一根以完美的弧度弯曲的、金属制成的肋骨,看不出属于什么生物,但仅仅是一根骨头便已经难以被目光完全囊括,她想起了在海尔波尚未起势的时候自己在儿时城邦的码头见到人们修建神像的往事,她早已忘记了工匠们在为哪个神塑像,但还记得它俯瞰城邦的威严与宏伟,那座小山一般的神像在它的面前却显得那么渺小,甚至和这根肋骨一般大,但那已经是她见过最高大、最像神的神像了。

她看到一个年轻的、疲惫的身影正站在一块浮空的银板上,手持魔杖在肋骨上雕刻,带路的蜉蝣飞到纳尔逊的身边,在他的操控下,填入一处预留的空隙之中,让整根肋骨浑然一体,即便是对魔法知之甚少,除了预言外基本什么都不会的皮提亚也感受到了它充满压迫感的强大魔力,她仿佛正在面对一个正在降生的神!

注意到皮提亚的到来,纳尔逊收起魔杖,转过身来,沉浸在创造中的目光忘记了收起心绪,在对视的瞬间,皮提亚便感觉到自己被一道巨浪压在了海里,辽阔无边的、令人窒息的深海中,一尊庞大的身影正在破茧而出,她还没来的及窥探巨物的全貌,便被钻心的头痛吞噬了。

海水从她的口鼻压入她的身体,她的眼前一黑,等到意识重新恢复,那座巨像已经被布遮住了。

纳尔逊正站在她的面前,皱着眉头递给她一块丝质的手帕,她摸了摸额头,汗水正像雨一般落下。

“刚刚——”

她伸出手接手帕,意识到纳尔逊并不想聊刚刚的东西,于是便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抓住手帕,但纳尔逊似乎并没有松手的意思,她抬起头,看到了纳尔逊紧锁的眉头,被紧紧攥在另一只手中的金币,以及夹杂着复杂情绪的眼神,他的眼中满是愤怒、不理解、担忧,在和纳尔逊打交道的一个月间,皮提亚从未见过始终平静的纳尔逊有过这样的眼神,即便是在他刚来时最“神志不清”甚至开始说胡话的时候,眼底也是清明的。

她感到周围的空气震颤沸腾起来,纳尔逊身后那尊还未完工的巨像也随着他的波动挣扎着想要起身。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纳尔逊松开了手,低下头,将眼神藏在头发的阴影中,低声说道,“擦擦汗吧。”

……

汤姆上前一步,弯下腰,手伸向那枚还在旋转的金币。

在他的手指即将靠近金币时,它的转动终于停了下来,缓缓地躺在地上。

汤姆和周围的目光一齐凝望着金币朝上的一面,月桂的花纹栩栩如生地盛开。

他笑了笑,从地上捡起金币,擦了擦上面的泥土,喃喃道“命运还是站在我这一边。”

紧接着,他直起身,向前走了一小步,向四面八方躲在黑暗中的目光投去了笑容,闯入了通向地狱的门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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