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听说是盘岐宗的人干的。”
一个有着两只蛟雕塑的广场上,后面是庞大拥堵的建筑群,看起来杂乱无章,大量高矮不一的楼上挂满了黑色火焰的三角小旗,拥堵的街上人来人往。
广场的尽头,有一道巨大的鸿沟,宽三四丈,而长度一直延展到东面的落山郡的群山中。
这是一道剑痕,是当年萧渊当着魔门各大宗门留下的,至此之后魔门之人十多年来不敢再进犯天锡郡。
广场上躺着一人,另外两人由人扶着,他们额头眉心上面都有着黑色火焰印记,这里便是封魔城,是黑炎宗的地盘。
有不少魔门和来自天谕州的修道者们都在指指点点,苍蝇在那躺在地上的黑炎宗之人身上飞舞,他皮肤发黑,身体膨胀,看样子已死去一两日了,另外两人也伤得不轻,气息微弱,还在打颤,能感觉到他们二人身上若即若离的灵气。
不少修道者一看便知,这两人灵源已毁,成了废人。
一些从甘家集过来的修道者也就说了起来,这三人是被一个自称盘岐宗的年轻小子打伤的。
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不少修道者们慌不择路的让到一旁,一堆穿着深黑色袍服,衣服上有着朵朵红色火焰的人,怒气冲冲的过来,为首的是一老者,拄着一柄拐杖,拐杖头是一团燃着的黑炎。
“竟然连宗主胡升都过来了。”
老者过来后,走过去看了两名弟子一眼,又望向地上已死去多日的弟子,怒意油然而生。
“我们多年来与这盘岐宗相安无事,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去惹了萧渊?”
“师傅弟子三人刚踏入甘家,就被打出来了,那小子好生厉害。”
胡升咬牙切齿,身后的弟子们过去把两名受伤的弟子带了过来,胡升查探一番,果然他们体内刚刚修成的灵源已烟消云散。
这灵源一旦形成,便主导着全身灵气流动,一旦受损后果不堪设想,而如果灵源被击碎,那比死还要难受,辛苦十余载的一切不复存在,在仔细检查过后,胡升拐杖刺入地面,愤怒至极。
“下手竟如此狠辣,要杀便杀,你们技不如人,即便死在他人之手也好过这般凄惨下场。”
那死去的弟子是因为灵源被打散后,灵气急剧衰竭,最后灵气干枯而亡,而查看过后胡升更加确信了,那出手狠毒的小子,不但打散了三人的灵源,还直接打断了三人的全身灵络。
三人即便侥幸活下来,也是废人,胡升举着手,刚要猛拍向奄奄一息的二人,却停住了。
“师傅”
其中一人呜咽了一声,胡升嗨了一声。
“你们二人修养几日,过些时日,为师亲自带着你们上盘岐宗,一定要找那风悠扬讨个公道。”
一旁的不少修道者见风使舵,开始煽风点火,把这三人说得悲惨至极,把那盘岐宗的陆择羽说得无比恶毒。
天空阴沉,刚过申时。
陆择羽背着萧渊站在一条分岔路口,远远的可以看到一座笼罩在黑云下的城市,陆择羽有些喜悦。
“师弟,我们尽快去办事,等改日我再带你到那封魔城去转转,我与那宗主胡升关系还不错,那里好吃的好玩的挺多。”
萧渊感觉头重脚轻,三天的婚宴他不知喝了多少,但陆择羽喝得更多,他几乎三天三夜没休息,都在和客人们吃喝吹牛,仿佛结婚的人是他,他那高兴劲,简直要把天捅破。
一众宾客三天来倒了一批又一批,没人能在陆择羽面前站稳的。
望着陆择羽出神的模样,萧渊轻拍陆择羽额头。
“师弟,办正事要紧。”
陆择羽只得撅着嘴,转向右侧,背着萧渊跑了起来。
已从甘雄口中得到了南靖宗大公子楼南的确切消息,阴山宗的人,带着一个柔弱的年轻人在他们来的十天前路过甘家集。
甘雄每日在市集上巡视,记得很清楚。
阴山宗作为落山郡里的大派,扎根数十年,在当年魔门之人入侵天锡郡之时,也曾参与其中,若不是当年盘岐宗师祖和弟子风悠扬二人踏足天锡郡的话,魔门之人是不会退到那落山郡的。
只可惜当志清道长登仙陨落后,魔门之人卷土重来,合力杀上盘岐宗,又占据了天锡郡,妄图进一步向中原扩张。
萧渊望着虽然只能瞥见一抹的熟悉光景,不禁不想起年少轻狂的那些岁月,当年他们修业大成后,便随风悠扬一同入世,萧渊更是凭着手里的一把残阳,威震天谕州。
最后师徒七人重返这天锡郡,杀得魔门之人片甲不留,也算是为那些未曾谋面却已身死的师伯们报仇雪恨。
“停!”
萧渊望着眼前一个小镇,这里已是落山郡的地头了,峭立而起的群山,如同竹笋般,杂乱的立着,灰蒙蒙的地貌,很难看到一点绿。
这里分岔路极多,大部分镇子都是依山而建,这里的人都靠着质地不错的灵源矿石谋生,几乎没有任何产业,而又因魔门之人林立,许多人虽想离开,却无力踏出落山郡。
镇子大部分房屋由石头堆砌而成,镇子外拴着十多头站立行走的牛妖,一些屋顶上则拴着一些鸟妖,它们是这落山郡最好的通行工具。
右侧的山坳里,可以看得到一些其他妖怪,在无所事事的捡着石头,这里的灵源矿石很充足,但开采难度巨大,加上难以和天谕州通商,在价格上又比不过良奇州海运过来的灵源石,以及天谕州其他诸郡产出的灵源石,只能在这魔门三郡贩售。
“喂,哪来的,干什么?”
几个衣着怪异,穿着兽皮身上有着花花绿绿纹身的魔门之人靠过来。
“我们兄弟二人是来看货的。”
看陆择羽要说话,萧渊先一步开口,随后拿出了一两银子扔了过去,其中一人接住掂量了下。
“我们这有妖肉,味道不错,可以到那边的店里尝尝。”
陆择羽望了几人一眼,几人瞪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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