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回来,择羽究竟去哪了!”
八月二十五
一大早,风悠扬睁开眼就问这句话,萧渊他们回来已二日,却不见陆择羽人,陆择羽在阴山宗的事已经传了回来,昨天一早陈大去流萤镇买菜时,大街小巷都在传盘岐宗的陆择羽。
虽有不少添油加醋的成分,但事实远比传闻更加令人震惊,连日来有不少天锡郡的人上门送礼,一来是恭贺萧渊大婚,二来则是恭贺盘岐宗拔得头筹。
众人都说这是盘岐宗借南靖宗继承人被绑一事,给魔门一个下马威,警告他们别有任何歹念。
这些年来魔门之人时不时还是会在天锡郡生些事端,这次更是染指中原,绑了两大宗门的继承人,事情到这地步是从风悠扬手刃朱奇开始的。
十年前萧渊封剑隐退,魔门之人又开始作祟,这十年里各郡有魔门之人犯下恶事,又潜逃回魔门三郡,道衙府也发布了不少清缴这些犯恶之人的任务,虽有一些宗门接下,但却失败了。
一些野修为了高额的赏金,接下任务前往魔门三郡,最后却不了了之。
这阴山宗犯恶无数,每年都会掳走一些年轻貌美的女子,供宗门的人享乐。
特别是那恶道李沽源,曾只身一人潜入到一些大户人家,用研制出来的艳春丹祸害了不少大家闺秀,一些被祸害女子羞愧难当,要么自我了断,要么只得跟着李沽源去阴山宗。
现在好了,李沽源抓了盘岐宗陆择羽的妻妾,结果这陆择羽才下了死手,听说当日陆择羽逼那李沽源吃下了一整瓶艳阳丹,那李沽源在水深火热了三天后,便再举不能。
这事已经传开了,李沽源沦为了不少人的笑柄,阴山宗现在由周温的大弟子章莺继承,章莺严令门下弟子,绝对不能在天锡郡惹事。
风悠扬现在是有些无奈,戴高帽这种事是人都喜欢,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两天风悠扬听了不少恭维之言,耳朵都快长茧了。
现在又有人来了,风悠扬本不打算收礼,但根本拗不过这些亲自上门之人,只得让萧渊和甘三娘夫妻两去接待,记录好礼物,以后要是被人请了,让两人去回礼。
清清静静的宗门现在搞得好似菜市场,到处都是人声,南靖宗的人也还未回去,楼起打算见见陆择羽,当面和他道谢。
后山成了一堆妖的乐园,风悠扬烦不胜烦,他此时就在藏书楼里,这是盘岐宗开山立派的根基。
整个藏书楼都在象面里,当年盘岐宗落幕之日,魔门之人,以及一些中原来的想要趁火打劫的宗门,都没有打开这藏书楼。
风悠扬和师傅在游历江湖的那些年里,搜罗来的功法道术秘籍占一部分,开宗立派后,一些师兄弟们合力研发或是搜罗来的秘籍越来越多。
这藏书楼共有九层,一层是一些功法秘籍,刀枪剑棍,淬体类的功法,二层是记载了丹药炼制方法的典籍,三,四,五,六,七分别是储存了水,火,风,雷,土,五种基本道术的秘籍。
八层则是储存了不少复合道术功法,九层是间之术法,风悠扬现在就在九层,四周围摆放着不少用油纸封存着的道术秘籍,所有的他都看过,记得清清楚楚。
这藏书楼,比大殿还要高,是这盘岐宗最高的建筑,从里面可以看得到外面,而从外面则只看得到一片空地,风悠扬望了一眼天花板。
这藏书楼其实有十层,而且十层里的藏书量,达到了一到九层的一半,当年他们几个师兄弟都知道,上面藏着的都是些邪魔歪道的功法,以及不少禁术。
这些功法道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让一个修道者实力突飞猛进,但代价可能是这个修道者的命。
修道讲求的是循序渐进,修道者自身作为一个容器,容器质量越高,容度越大,使用那些强大的道术功法才不至于损害到身体。
连魔门的修道者这些年也开始极力的寻找辅助方法,用药物来抵消因修炼邪道功法道术带来的损害。
现在风悠扬在这里只是图个清静,大殿外到处都是人,大多都是来拜会的,都想要瞧瞧陆择羽长啥样。
风悠扬本不想引人注目,现在骑虎难下,昨夜道衙府送来了天谕帝的表彰文书,同时还给了盘岐宗一百两黄金的奖赏,希望他们再接再厉,清缴魔门之人。
风悠扬当然不是傻子,要是真剿灭了魔门三郡的势力,那么下一个该被剿灭的便是盘岐宗了。
过去风悠扬接任掌门后,门下几个弟子惹下的事多到数不过来,到现殷韵,鲍游二人还在江湖上横行霸道,惹下犯下的事多如牛毛,现在又加上个陆择羽。
一想到陆择羽,风悠扬之前那种苟活到登仙的心境全无。
魔门三郡始终是天谕州的眼中钉肉中刺,而盘岐宗却在这二十年里镇住魔门三郡,所以弟子们才能在惹事后不被追究,各大宗门也尽是给盘岐宗好脸色。
魔门三郡将近二百个大大小小的宗门,野修者也不少,要真打起来,还真不怕天谕州的各大宗。
盘岐宗就好似一座桥,既镇压着魔门三郡,又连接着中原,这座桥起到了平衡作用。
中原宗门是不可能贸然动手的,与魔门三郡硬碰硬,谁都讨不到便宜,而一旦他们所有动作,魔门之人都会团结一心,这才是他们最不愿看到的。
但魔门之人面对盘岐宗却不同,他们暗地里还在各自勾心斗角,谁也不想吃亏,之前来的胡升就是这类人的代表,一来便先讲道理,客客气气的。
现在陆择羽也算是误打误撞,让这开始松动的平衡恢复正常了,风悠扬一脸微笑,知道凡事都有利弊,他打算到大殿去,毕竟来人都是来拜会的,不能失了礼数。
风悠扬也知道各大宗门现在想要打通一条路,与良奇州通商,所以急不可耐,思前想后,风悠扬决定还是圆了他们的愿望,毕竟挡在别人的利益面前,没好果子吃。
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找一个让大家都能雨露均沾的方案,风悠扬决定接下去先着手解决这事,一个很好的剧本已经构思完毕。
风悠扬只需要静待时机,届时促成双方都接受的格局,这样对于盘岐宗的发展是极为有利的。
午后的太阳有些,喜儿尴尬的看着《功法总诀》,上面都是一些神行聚合,灵气涌现之类的注解,以及人的灵气流动结构,内窥等等的东西。
喜儿过去多少听过一些,这对她来说是晦涩难懂的。
“哟,你还挺灵巧的。”
大太阳底下交手的瑶香和程凝二人,双方你来我往,谁也不肯让谁。
程凝握着匕首,不停挥刺,瑶香用刚硬的指甲抵挡着,猛的瑶香在挡下程凝的一记由下而上的刺杀时,忽地尾巴摆动,程凝脚下一空,人已跌在地上。
“就这水平!”
程凝被瑶香锐利的爪子抵住脖子,虽有些怒,但确实是她输了。
瑶香嘲弄的笑着,挑衅味十足,程凝则冷冷的不还口,喜儿急忙开口道。
“瑶香,这只是练习。”
瑶香起身后利爪缩回了手指里,弓身叉腰做了个鬼脸,程凝起身后只是安静的拍拍衣服,两人又回到了竹林边。
“她说的对小狐狸,妖本来就体力上占有优势,长时间的打斗,人肯定不如妖,如果配合上道术的话,你会被压制的。”
瑶香望着竹林边站着的殷韵,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我年纪比你大,谁是小狐狸!
“过来。”
殷韵招招手,程凝走过去。
殷韵打算分别好好指导下这三个女人,毕竟她们现在是盘岐宗的人。
程凝很恭敬的站着,这两天殷韵针对程凝的功法道术进行了详细的评定,许多东西甚至比自己师傅还清楚。
“殷小姐,你做什么!”
程凝吓了一跳,殷韵直接从后面按住自己大腿内侧,按压起来,甚至还在往上。
“别动站好,屁股倒是挺翘的。”
“胸也很大!”
冷不丁的瑶香突然间从后一把抱住程凝,程凝急忙躲开。
“手感不错。”
程凝这下忍不了了。
“虽然你的基本功不错,身体也紧实,只不过你们修炼忽略了一点。”
“请殷小姐赐教!”
瑶香跑到了喜儿身边。
“看我气死她。”
“瑶香,程凝姑娘人不错的,你不要再作弄她了。”
这两天来瑶香吃饭睡觉洗澡练功都要作弄程凝,好几次喜儿都看不下去了。
“淬体不单单是硬度,你的身体太硬了。”
程凝疑惑的看着,此时殷韵抓着她的手,拉到自己大腿处。
“好软,不对?”
程凝感觉殷韵的身子很柔软,但同时却又有弹性,轻轻一拍,甚至能看得到剧烈的抖动。
“许多修道者根本不懂其中的道理,你还不晚。现在矫正还来得及,等再修炼上几年,身体越来越硬,灵气聚合的速度反而会变慢,进去里面把衣服脱了。”
竹林旁便有一散发着药味的药房,程凝虽不知要做什么,还是走了进去,瑶香刚打算进去,被殷韵一把揪住狐耳。
“干嘛?”
“没事别来捣乱,去大殿帮忙。”
瑶香吐吐舌头,就直接离开了,喜儿有些意外,这殷韵看起来挺冷淡的,而且身上总是透着一股傲气,但这两天相处下来,喜儿发现她人其实很随和。
教导的时候也不会刻意去说些什么,总是几句话讲到重点。
“修道讲究的是自悟和自醒,你也进来。”
喜儿刚要起身,一股淡淡的粉色云绕在她身边,这些好似气的东西,散发着温热,把喜儿托起来后直接送入了药房。
一进去殷韵就拉起了帘子,打开源石灯。
屋子里一股药味,一个大木桶和一张案板,程凝刚刚褪去衣物,喜儿望了一眼,只觉惊艳。
“到桶里去,每天泡三个时辰,每隔一刻出来休息一刻,循环往复,最少要半年,身上会残留些药味,等半年后慢慢就消退了,待会我把配置方法告诉你。”
程凝迟疑了片刻后,进入大木桶,她顿感皮肤一阵微辣。
“开始可能不适应。你也把衣服脱了。”
“做做什么!”
喜儿结巴道。
殷韵不等喜儿迟疑,三下五除二剥去她的衣物,喜儿平躺在案板上,脸颊通红,一阵微动,喜儿微微颤抖起来。
“挺敏感的。”
“殷小姐,这别碰那”
殷韵从案板下拿出一个黑色小罐子,拧开后一股扑鼻的腥味令人作呕。
“你身上这些新旧伤疤,是可以完全治好的。”
喜儿有些激动,但马上侧过头。
“不用了,就不劳烦殷小姐”
“什么劳烦不劳烦的,这么好看的身子,满是疤痕,要是晚上亮着光,你要怎么办?”
殷韵说着按住了喜儿的胸口,喜儿顿感剧痛,马上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一些事来。
“你这里面有大量淤堵,那老油子只能帮你治治外伤,我帮你挤出来,忍着点,忍不住就哭。”
喜儿咬着嘴唇,微微仰着头,不一会便大汗淋漓,殷韵望了一眼。
“看不出来,这身子,挺水灵的。”
喜儿侧着头,娇羞的望着一旁的药材。
“我先帮你量量尺寸,待会我给你个东西,晚上要是寂寞的话,也好有个消遣。”
“殷小姐,你做什么!”
一阵后,喜儿起身了,泪水洒满脸颊,身上涂抹着这些腥臭无比的药,她只能用衣衫捂着口鼻。
“半个时辰后洗掉,两三月你的身子就会变得光鲜亮丽。”
“谢,谢谢!”
程凝睁开眼,出来后,微微喘息着,皮肤还在刺痛,这感觉令她有些不大舒服。
“你要不要,我也给你一个,我屋里有一堆。”
程凝疑惑了起来。
“那是良奇州的产物,效果很好,你不会不知道吧。”
“殷小姐,我不知你所说何物。”
殷韵走过去,说了几句后,程凝顿时脸颊发烫。
“不必了殷小姐那东西,我不需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