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合上了手上书籍,看向了晏圉。
晏子春秋是一本记叙性散文,收录着晏子的一言一行,其中像是晏子使楚,橘逾淮为枳,这些都是在晏子春秋里面记载的东西,不过现在,这晏子春秋里面记录的第一篇,正是晏子遇仙。
而这个仙,就是苏城。
真不知道,如果后世仙道隐匿,人们会怎么看晏子春秋的这一篇文章……大概会以为是诸葛亮的马前课,李淳风的推背图,刘伯温的烧饼歌这种东西吧。
“仙人,现在田氏已经发动了政变,三代专权之后,就要放逐齐王……”
晏圉悲痛说道“恳请仙人出手,搭救一下。”
苏城摇了摇头,将手中的晏子春秋还给了晏圉,说道“仙人是世外之人,岂能插手凡俗之事?再者,肉食者鄙……”
苏城是不会为王权服务的。
哪吒,雷震子,杨戬,韦护,金吒,木吒都在一旁听着,听苏城如此说,纷纷点头,封神之战后,他们也是拒绝了世俗王权的封赏,各自潜心修行,以肉身达成神圣。
“仙人,我的命数如何?”
晏圉问苏城道,现在的他,不知道将来怎么办,只能请教仙神。
“都在你的手上。”
苏城说道。
晏圉闻言,连忙将两只手伸出来,展开,将掌纹展现在苏城面前。
就像是苏城能够将未来说的那么清楚一样,在晏圉想来,苏城让他伸出手,就是看他掌纹,开解他的命数。
“我是说,你的命数都在自己的手中。”
苏城上前,让晏圉的双手紧握,说道“你未来会怎么样,是看你自己如何造就,而不是来询问我。”
晏圉这个人在历史上就是提一嘴,在田氏杀戮齐国贵族的时候,他逃到了鲁国,而随后的一切都没有记载,苏城无法从历史上来判断他未来的行径,而阅读了许多道经的苏城,确实有相面算命的本事,并且上清元神能化为龟灵圣母,在算术一道更是精通。
但是这并不能够准确无误的断一个人的前程。
晏圉看向了自己的手,心中毫无底气。
“可是您的话……”
晏圉气弱,说道“您说的话历历皆验,怎么能说是命运靠自己造就呢?”
一个人的命运啊,既要看个人奋斗,也要看历史进程啊。
苏城所说的都是历史进程,其实透露给晏婴,也是想要看看,历史能否改正,不过兴许是因为苏城所说的太过含蓄,又或者冥冥之中的天命所在,晏婴仍然是二桃杀三士,田家也依旧兴起了。
“浮生碌碌。算由天由命,也由人福。暑往寒来人渐老,多少兴衰翻覆。点石为金,指山为宝,未满人欲。千方万计,到头那个知足……”
苏城对晏圉说道“天地无私,由人自化,是以这世间有善有恶,命有穷通,这些并非是上天造就,多是由人自取,所谓祸福无门,惟人自召,便是如此,至于天命,小定小改,大定大移,在事情不曾发生之前,哪里能盖棺定论呢?”
“想要什么,终究要靠自己。”
就像是西方教定的观世音菩萨之事,不就是被更改了吗?
晏圉听了苏城的话,皱眉开始思考,说道“国君前往海岛去,安享国家珍与粟。天子封我诸侯王,吞没姜家其食邑……这也能改吗?”
这是苏城给晏婴留下预言中最后的一段,也就是百年之后,田氏代齐,到了那个时候,姜子牙这一脉就算绝了。
苏城看着晏圉只是在笑。
看着苏城的笑脸,晏圉心潮翻覆。
想着到诸国借兵,攻伐齐国,剿灭田家,想着重新回到齐国,得到相位,但是想来想去,想了一圈,最终又想到了适才苏城所说的话。
“暑往寒来人渐老,多少兴衰翻覆。点石为金,指山为宝,未满人欲。千方万计,到头那个知足……”
晏圉看向苏城,问道“我可能像您这样,归隐山林,超脱凡尘?”
“当然可以。”
苏城说道“你和我很像,我是楚庄王时期的人,那时候我的父亲官拜司马,在我父亲死后,家道中落,我归隐山林,修仙学道,才有今日造就,你若是想要归隐山林,我也可以给你指一个去处。”
现在的道门正在泰山落脚,完全可以让晏圉去那边,也通过晏圉,让道门开始俗世化。
修道是无关年龄的,就算是现在晏圉气血衰败,道门也有法子,再不济也能让晏圉尸解成仙,同样在这世间逍遥。
“原来您是楚庄王时期的人。”
晏圉对苏城恭敬行礼,心中记下,准备等到随后便将苏城的来历,写到晏子春秋里面。
苏城为晏圉写了一个帖子,说道“你且前往泰山,拿着这个帖子,自然有你的造化。”
晏圉躬身接过了帖子,对着苏城行了一礼,又对着旁边的杨戬,雷震子,哪吒等人行礼,收拾一下自己的行囊,问明白泰山的方向,便向着泰山而去。
看着晏圉已经离去,苏城看向了旁边的杨戬,说道“过去的一点瓜葛,今日正好找上门来。”
“师叔神机妙算,我们也是开了眼界。”
木吒拱手说道。
“原来师叔是姜子牙那种人物。”
哪吒如是说道。
原本他看苏城修行浅薄,拜师在圣人们下,百年来不过天仙,不免轻视,但是现在听闻苏城预言之事,方知两者不同。
就像是哪吒,修行这么多年,也没有照见未来的本事。
现在听到苏城在多年前,就将齐国的一切预言的清清楚楚,心中十分钦佩。
“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苏城笑道。
“依照师叔所说,姜子牙一脉将绝,不知可有什么化解方法?”
韦护行礼,问苏城道。
“这是姜子牙的家事,他都不急,我们急什么?”
苏城笑了笑,不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缠,岔开话题,看向木吒,笑道“你倒是跟我说说,是如何同这里的妖魔结怨的?”
木吒闻言,惭愧一笑,对苏城说起了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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