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
周寂住了一晚,用缺德地图大致的查询了一下秦放给他的地址区域,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房间,打算去寻找贾桂枝的住所。
此时的天还蒙蒙亮,街上赶早班的行人和学生都行色匆匆的走在路上,周寂刚出酒店就感觉到自己被人盯上。
这种刻入骨子里的自然反应让他恍惚间回到了武林外传的世界。
放弃了乘坐地铁的打算,周寂扫了眼街口缓缓驶来的公交,上前几步混入到人群中,通过车里的后视镜观察四周。
然而看了一圈也没发现异样,身边的乘客都只是普通群众,而暗自跟踪他的人,并没有随他上车。
经过几站,车上的人越来越多,上上下下间,周寂已经做了简单换装。
在周边乘客讶异的目光下,将长发收入领口,从包里取出兜帽,再掏出一只新的空包,把旧包塞进其中,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熟练的犹如职业特工。
找了一处人流量特别大的站牌下车,被人窥视的感觉仍在心里徘徊。
直到他看到路边广告牌上的天文馆广告,才被图上的那只天文望远镜惊醒
这已经不再是庆余年的世界了,这个世界也不再是只有他才有望远镜这种‘现代高科技’,窥视感来源自身后,不一定是在旁边,也可能是距离很远以外,对方在自家车上用望远镜追踪他的方位。
周寂转身看向被人窥视的方向,眼神冰冷,嘴角勾笑。
早在路上他就隐约猜到了对方身份,虽然摆脱望远镜定位的方法有很多,但他这几天还有事情要忙,没功夫和单志刚玩跟踪反跟踪的游戏。
周寂啪的一下掏出手机,问秦放要来了单志刚的电话。
拨通电话,单志刚并没有让周寂等太久,铃声刚刚响起,他就接通了电话。
“我以为你会更能沉住气一些。”
“我也以为你会。”
两人的声音都很平静,也都能透过平静听得出对方克制的情绪。
不同的是,周寂并不知道对方为何要对他出手,而单志刚也不知道周寂是什么来历。
“我在前面的小花园等你。”
挂掉电话,周寂来到市民活动小花园,避开早间晨练的大爷大妈,在一处角落等待单志刚的到来。
“昨天在飞机上就能感觉到你一直在试探我,有话不妨直说,你想知道些什么?”
等了许久,看着从远处走来的单志刚,周寂幽幽的说道,“还是说我们先打一架,打完再聊?”
旁边是广场舞大妈,再旁边是晨练的大爷,这种众目睽睽的环境根本无法动手。
这一点周寂心知肚明。
单志刚摸了摸手腕上的玉石,心中也有几分犹豫。
自从吞入九眼天珠以来,他的法力大部分都来维持它的运转了,剩余的部分寄存在这只玉饰中,用来对付可能出现的苅族。
如非万不得已,他不想拿来对付人类。
沉默片刻,单志刚沉声道:“告诉我你手里那本古籍的来历。”
“就这儿?”周寂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扶额道:“你早说嘛!那本古籍我是在苍城山旅游的时候,在旧书摊买来的。”
说谎最忌太真,周寂没有提星云阁,也没有提颜福瑞,只说在旧书摊买的。
看起来没有一句真话,但在单志刚的脑补中已经编构了一整串的故事,替周寂还原了‘剧情’。
不过,作为一个‘老江湖’,单志刚也没有全信周寂的话。
玉石表面泛起一层莹莹的白光,单志刚单手微合,将玉石褪到掌心,一股奇异的波动从空气中传来。
周寂眉头微皱,随后舒展,他没想到单志刚真的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动手,并且还是用的这种近乎玄幻的手法。
周寂这人缺点一堆,但有一个优点最为突出。
审时度势,说怂就怂。
你敢当着小花园晨练的老人动手,那你敢当着路口的监控和交警动手吗?
当瞧见单志刚褪下腕绳的小动作时,他就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留意到玉石亮光的同时,身体猛然后撤,头也不回的朝街上跑去。
“这个单志刚果然有问题!颜福瑞和王乾坤并未提到这个人,而这个人却对星云阁异常关心,甚至还知道那本古籍是来自丘山悬师的收藏。”
周寂心中冷笑,也没有动用气功,而是单凭脚力冲出花园,借着城市偏僻狭小的巷道,一路逃向单志刚的住所。
正所谓:“开团就跑,绕道偷家。”
“这时候贾桂枝的事倒也没那么重要了,必须要先一步探清他的虚实,防止被他暗算。”
由于车停的位置较远,单志刚没能第一时间跟上周寂,只得悻悻的站在路口,狠狠的跺了下脚。
“这些天秦放一直在查一个生人的住所,以前从未听过他有什么姓贾的朋友,如此看来,很可能是在帮周寂找人。”单志刚喃喃低语,“只要我先找到那个贾桂枝,守株待兔,相信周寂迟早会来!”
想到这里单志刚眼前一亮,赶忙驱车朝青山区开去。
另一边,周寂换好了发套和制服,带了双胶皮手套,装作保洁人员的模样混进了单志刚居住的别墅区。
这个时代虽说是2020年,但监控的普及程度远不如2012,也许是太过和谐、安定。
在这么高档的小区警卫宽松的可怜,周寂几乎没有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单志刚居住的两层小独栋,并且成功溜了进去。
“看起来并没有与人同居的痕迹,装修简约,色调偏暗冷,除了基础的家具外,只有一些健身器材。”周寂在一楼走了一圈,观察道,“此人的生活单调,性格低沉,不喜绿植,没有秦放口中的那样爽朗随和。”
走到二楼,卧室旁边悬挂的一副古画吸引了周寂的注意。
说是古画,其实也就百来年的历史,看起来比达那那副司藤分身的画卷要再早上几十年。
画中同样是一位女子,梳着晚晴和冥国时期的发髻,在花海中俏然而立,笔墨勾点间,力道偏重,看得出画这幅画的人,心中爱有多深,恨就有多重。
“苅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