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杀徐凤年就杀,我家战船招你惹你了?
吴六鼎的举动看得靖安王世子眼皮直跳,伸出尔康手想要制止,却发现一根小小的竹竿已经将万万钧重的巨型楼船挑起。
黄龙出水,好似山体悬空。
吴六鼎额间青筋暴起,从牙缝挤出一声怒吼,真气依附的竹竿弯出一个浅浅弧度,船体缓缓抬升,甲板上的青州将士张皇失措,纷纷从两侧跳下,抬头望向朝商船上空缓缓移动的庞然大物。
徐凤年神色如常,并没有太过紧张。
李淳罡扫了眼旁边的周寂,顿时生出较劲念头。
只见他伸手一拍栏杆,从楼梯跃身而起。
就如那天雨中的一剑仙人跪那般,身影拔高数十丈,飞身跃上楼船,脚下一踏,原本还在移动的楼船猛然一震,向下沉了半分。
咿呀~
这下竹竿彻底压弯,吴六鼎满脸涨红,虽奋力想要将楼船丢出去,可终究无法阻挡船体下沉的趋势。
李淳罡神色淡然的立于船头,手掌伸出,一道凌冽剑意从指尖迸发出去,甲板炸裂,木屑纷飞。
无形剑气直接将船体穿透,剑指划过之处,巨大的豁口将船头彻底撕裂,吴六鼎只觉力道一松,大船落水的巨浪将他所在的这叶扁舟推出数十步,竹竿挑起的半截船头失重飞出,砸向了靖安王世子和赵楷所在的最后一艘楼船。
三个围攻一个,还被毁去两艘。
靖安王世子砰的一下捶向围栏,身后数道床弩发射勾链卸去船头的力道,将其击落水中。
溅起的浪花再次将小舟推动,吴六鼎横握竹竿,体内气息翻腾,抬眸望向迅速下沉的后半截楼船,忌惮的目光紧紧盯住李淳罡。
李淳罡抬起一脚将楼船彻底踩塌,飞身跃回甲板,负手而立,神色傲然道“别忘老夫脑袋上扔船!”
吴六鼎面沉如水,沉声道“前辈是哪一位?”
“管你球事儿?”李淳罡可不像周寂这么好说话,张口就怼了过去。
吴六鼎心有不甘,但也知道有对方在,自己绝难杀死徐凤年。
转身竹竿入水,二话没说的朝远处划去。
“那老头儿又是何方神圣?”
靖安王世子气急败坏道,“前有个周寂,又来一老头,徐凤年到底从哪找来的高手?两剑毁去我两艘黄龙楼船!”
赵楷自己也还没有探清对方虚实,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靖安王世子念及刚刚赵楷相救,摆了摆手,皱眉道“罢了,徐凤年身边高手太多,今天怕是杀不成了,你且代我回城去找一人,由此人在,配合吴六鼎,倒是能引开徐凤年身边的这两个高手,另寻机会杀了徐凤年。”
刚刚周寂和李淳罡出手所有人看在眼里,赵楷见靖安王世子满脸自信,迟疑道“不知世子让我找的那人”
“天下第十一,王明寅。”靖安王世子沉声道,“王明寅与徐家有血海深仇,父王当初找到了王明寅兄长的眼睛归还于他,你去告知原委,他必会答应。”
又有希望杀小舅子了?
赵楷眼前一亮,问清地址之后,拱手告退,从船尾一跃而下,伏将红甲之一的木甲从水中钻出,连带着属于三具符甲托起他消失在湖面上。
另一边,两艘楼船俱已损毁,之前杀上楼船的凤字营精锐也都纷纷落入水中。
这些骑兵精锐在水里却是狼狈许多,周寂左右看了一眼,正想将他们救到船上,却见徐凤年率先动手,拔刀斩断鼓架,借着战鼓的浮力跳到湖面上,将众人一一救出。
周寂指尖摩挲,散去了凝聚起来的法力,并没有选择帮他救人,而是抬眸看向了正前方的楼船,凭风借力,翩然飞上船头,看着明明有些忌惮,却还是难掩倨傲表情的靖安王世子,笑道“看你这身装扮,想必就是靖安王的世子了吧?”
“阁下便是周寂周公子?”
靖安王世子上下打量周寂,脸上并无惧色。
这里是青州,不是北椋。
徐凤年身后有三十五万铁骑作为仰仗,靖安王在春神湖亦有水师大军盘踞。
在青州地盘,便他捅破了天,也没人敢动他。
哪怕是徐凤年登船与他当面对质,他只需推出一个代罪之人,狡辩有人夺权便可将这件事搪塞过去。
权谋算计,当面不得戳穿。
这就是规矩。
“听说你是徐凤年的朋友?他给你了多少好处,我可以给你十倍,只要你能帮我杀他,我保你荣华富贵。”靖安王世子摆了下手,身后的侍从主动搬来一只座椅,靖安王世子四平八稳坐下,嘴角露出自信笑容。
“狗血了”周寂满脸嫌弃,仿佛回到了司藤世界,在陪她看古早言情偶像剧。
他自己也知道,现实里确实会有这种嚣张跋扈,一切以自己为中心的人,可真当见到,还是觉得头皮发麻,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靖安王世子看到周寂毫不掩饰的嫌弃,笑容收敛,沉声道“阁下是要与我青州水师为敌吗?”
“你好像没搞懂什么状况。”
周寂摇了摇头,环视四周,在一众将士亮出的刀刃下伸手虚握,将靖安王世子摄到身前。
靖安王世子脸色微变,体内真气翻涌想要挣脱吸力,却如蚍蜉撼树螳臂当车一般根本无法抵抗,身旁的一众将士察觉不对纷纷朝两人围拢而来,刀锋剑刃停于周寂身前却始终无法落下。
只因在这片刻的功夫,世子已经落入对方手中,只需稍稍用力,就会拧断咽喉。
“大胆!”“放开我家世子!”
迎着青州将士的兵刃,周寂一只手端着花盆,一只手擒住他的后颈走到椅子前坐下,笑道“我宣布,这里已经被我劫持了,你和船上的所有人都是我的人质,这下明白了吗?”
靖安王世子单膝跪在椅子旁,被周寂压下脑袋,充血的眼里满是阴狠杀意,看着脚下的甲板,惋惜道,“阁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为了徐凤年那个纨绔,得罪青州水师,我真是为阁下感到不值。”
“都这时候了,还想着拱火,看来你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蠢嘛”周寂似笑非笑道,“就是有些太过自信了。”
靖安王世子收起惋惜遗憾的语气,冰冷的声音难掩心中怒意,“你到底想要什么?”
周寂又将靖安王世子的脑袋往下压了几分,神色淡然道“没什么,就是想请世子陪我看会儿湖景,等王林泉一家老小安然离开青州,我再亲自送世子回府如何?”
靖安王世子满脸涨红,额间血管暴凸,想要抬头却被周寂轻描淡写的压住,眼看原本的单膝跪地就要变成双膝下跪,只得咬牙切齿的答应周寂条件,并让船上的将士把徐凤年一行接上楼船。
任谁也没想到周寂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掀棋盘。
青州这局棋本应该是双方博弈,结果自己刚落一子,对方一把拽住他的头,直接把他的脸按在了棋盘上。
大哥,下棋不是这样下的啊!
沿木板登上楼船的徐凤年听完周寂所说,嘴角一抽,苦笑道“老周,你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粗暴了?”
“好像是有一点。”
周寂认可的点了点头,手掌抬高几分,让这位靖安王世子可以稍微抬一下头,不至于太过狼狈,把脑袋憋成绛紫色。
“我说的不是这个。”徐凤年哭笑不得的看向周寂。
谷僜 周寂从善如流,再次将靖安王世子的脑袋压了下去,笑道“你们有你们的权谋规则,我有我的行事方法,你上次不是问过我,如果是我,会怎么做吗?”
周寂看了眼靖安王世子,笑道“以靖安王世子要挟,让王林泉一家返回北椋,再以靖安王世子和靖安王本人的性命要挟,让你离开青州,这就是我的做法。”
“可这样的话,你怎么办?”徐凤年下意识的反对,再想到周寂御空飞行的情景,张了张口,最后化为一声感慨,“这就是你所说的‘一子横扫棋盘’吗?”
周寂微微颔首,从容道“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权谋算计都是虚妄。”
徐凤年吩咐舒羞前去湖心姥岛通知王林泉撤离,自己却留在了船上,决定和周寂一同进城。
瞧见周寂眼里疑惑,徐凤年语气坚定道“此事因我而起,无论如何都不能交于你一人承担。”
周寂笑道“这样一来,你和靖安王就彻底撕破脸皮,矛盾激化,再没有缓冲余地喽?”
“他本来就想杀我,这两次劫杀哪怕不是出自他手,也定然由他默许。面对一个怎么着都想杀我的人,这层虚假的面皮有那么重要吗?”
徐凤年跟在笑了起来。
要是以前的他,第一反应就会开启‘大聪明’模式,搬用自己熟知的权谋算计,遵循对手规则,寻找漏洞与生机。
这一年多来,在周寂的影响下,他的思维模式潜移默化的发生了一些变化,虽然还是会时常化身大聪明,但已经不在把权谋算计当成一切。
少了些心机算计,多了些血气方刚。
湖心姥岛那边,王林泉和初冬远远看到有船靠近,连忙前往渡口迎接。
青州水师围攻北椋商船的情景远在岛上也能看见。
得知周寂控制住靖安王世子,要求他们尽快安排大船将家眷送出青州,王林泉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以靖安王世子的性命换自己一家老小,王林泉第一时间并非高兴,而是感到莫名惶恐。
各方势力行事,相互之间都有一套约定俗成的规矩,今天周寂公开绑架靖安王世子要挟靖安王,明天离阳皇室就能找到张寂、李寂、赵寂,公然绑架徐凤年。
思忖过后,王林泉越想越不安,但还是吩咐下去,让家眷收拾细软登船离开,自己则前往楼船寻找徐凤年探问究竟。
徐凤年好说歹说,才将王林泉劝返,而此时,陆地临近,远处的襄樊显露在视野间。
周寂带着靖安王世子从船上下来,拒绝了徐凤年同行要求,只和靖安王世子两人进入襄樊城中,将他送回府上。
一进城门,周寂感觉四周潜伏无尽杀机,想来已经有人向靖安王府通风报信,这位靖安王赵衡布下天罗地网在等着自己。
只要不是徐福(帝释天)那种水货,千年修为足以横扫所有高武世界。
更何况,这里虽然有着‘开天门’这种破碎虚空方式,但论及武道巅峰的实力表现,远不如风云第二部。
周寂扶着靖安王世子的肩膀,仿若无事般从街上走过,直到进入王府,见到传闻中的靖安王赵衡,方才松开手掌,任由他逃出几步,退至门前。
王府正厅沉香缭绕,赵衡一袭华服端坐在长榻上,微闭双目,盘动手上念珠,语气温和道“阁下便是周寂周公子吧?”
周寂笑道“如果我承认,王爷不会也像世子一样,用十倍好处利诱我吧?”
“让公子看笑话了。”赵衡缓睁双目,神色淡然道“你既甘愿做徐凤年的弃子,又怎会因为区区利诱背叛北椋?”
“唔这份拱火的本事父子两人倒是如出一辙。”周寂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甚至还接过了赵衡身旁‘侍妾’端来的茶水。
茶水无毒,周寂端起轻轻呷了一口,颔首道了句好茶。
修改中待会儿点开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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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中待会儿点开就可以了一进城门,周寂感觉四周潜伏无尽杀机,想来已经有人向靖安王府通风报信,这位靖安王赵衡布下天罗地网在等着自己。
王府正厅沉香缭绕,赵衡一袭华服端坐在长榻上,微闭双目,盘动手上念珠,语气温和道
(不擅长权谋,这两章写的有点晦涩了,尽快离开青州,不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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