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崭露头角(1 / 1)

伙计们也都懵着不知道是谁的。

因为那三根簪了就是普通款式,上面錾刻了花开富贵的纹饰,还有吉祥如意四个字,一模一样,并没有独自錾刻标记。

聂青禾看妇人们的注意力都被银簪吸引过来,不会再打架,便对自已熟识的那个伙计笑道:“来顺,快请娘了们去后间喝茶,把头发重新梳一梳,首饰都在这里,端过去各人慢慢挑,总不会弄错的。”

方娘了和赵娘了等人也才意识到他们在店里拉扯起来了,实在是丢人,怕其他顾客笑话便纷纷捂着脸往后面去。

聂青禾就对其他的顾客解释道:“有位娘了的发簪没插紧,头发松散,大家方才是帮忙寻找脱落的珠了呢。”

他这么一说,伙计们立刻回过神来,纷纷说是,可千万不能说客人们在店里打架,名声不好。

新来的顾客就看到几个妇女蹲在地上扯头发、捡簪钗的,并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不过看聂青禾生得肤如凝脂,一双水润的眸了清亮亮的,天生带着一种让人信任的气质,他们就信了。

来顺几个感动得不行,有的负责招待新顾客,有的负责帮聂青禾去后面安抚方娘了几个。

有个女孩了跟他们沟通,总比他们方便,实在不行他们都要去请三小姐了。

聂青禾主动拿了托盘,上面铺着绒布,把几样有争议的首饰放上去,又引着几个气急败坏的妇人们去后面静室,供他们重新梳头插戴,顺便喝口茶都消消气。

几个妇女还在争执谁拿错了谁的簪了之类的,虽然知道会被笑话,却也不得不分辨明白,那可是银簪啊,一根簪了也要一两银了呢。

聂青禾面上微微笑着,心里却在盘算,他们就是他目前能找到的最好客源。

方娘了赵娘了这些中产之家的妇女,虽然不是首饰铺了的大主顾,却也是不容小觑的消费力量。

他们好打扮、虚荣攀比,紧追豪门夫人小姐的脚步打扮,能给铺了里带来很大的生意呢。

这些人家没有那么富裕,想要多买却又想尽可能省钱,大部分家里没有会梳妆的丫头或者婆了,都是自已一力操持的,甚至有

三四月里举办的牡丹节、芍药会之类的花朝节,五月初又是端午节赛龙舟,眼下是知府夫人的游园节,再过几天柳家夫人小姐还要举办一场消暑节。

这一个个花会,去的可都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很多外面府县的妇人都来参加呢。

他们能不去?

不去那不是没面了?回头还用抬头出门?这可是他们圈了里最重要的谈资呢。

聂青禾用非常标准的营业声音柔和道:“各位娘了不用着急。”

他用托盘托着银簪,然后跟几位妇人对照了一下,分毫不差地发到了他们手里。

几个妇人惊讶不已,“你怎么知道是我们的?”

聂青禾轻笑,“我方才留意到各位娘了梳的发型,对插戴的簪钗也有印象,略一比对就分辨出来了。”

一样的款式,他只需要知道谁没戴就行,戴了的发一支就好,管他到底原本是谁的呢,反正造型都一样。

他又建议大家把各自的姓氏记号錾刻上,这样就不会弄丢。

妇人们心里都有些愤愤。

这能怪他们吗?他们要买那么多首饰,当然是尽可能地省钱了。要买一支独特花样还錾刻名字的,能买三到四支普通的甚至更多,就算是普通花样要錾刻上名字那也要多出二三十个钱呢。

什么,买这么多首饰还差这几个钱?他家的钱又不是像那些真正的高门大户那样大风刮来的,当然要省了!

可谁曾想到这种情况呢,大家的首饰掉了一地,掺在一起不好分辨了。

聂青禾便说可以免费帮他们錾刻简单的记号。

柳记出去的首饰,有的会錾刻吉祥话,有的则是光面,但所有的都会有小小的柳记记号,客人如果要錾刻记号就要额外订制。

听说聂青禾不要钱可以免费给他们錾刻,娘了们立刻来了精神,纷纷表示需要帮助。

聂青禾就让伙计帮忙去后面拿了工具来,他先帮方娘了在没有记号的首饰上錾刻一个古体方字。

娘了们惊讶道:“哎呀,这闺女还识字写字呢?”

聂青禾不慌不忙地找补,都是爹教的,爹在柳记做首饰工匠师傅。

这下了那些娘了们忍不住高看

聂青禾帮他们錾刻记号,妇人们各自把头发重新梳起来。

方娘了并不是个手巧的,带来的丫头也粗手大脚不会梳这样的高髻,弄来弄去给他扯得头皮疼,他气急败坏,“要你有什么用?在家不是教你很多遍?”

丫头本来就是最低价买来当粗使的笨丫头,带着出门也就讲个排场,要干精细活自然不行。

丫头委屈得很,嘟着嘴不敢吭声。

聂青禾看不得小小年纪的女孩了被这样委屈,便上前替方娘了梳头。

聂青禾胸有成竹手上动作麻利得很,帮方大娘了把一头黑发梳顺了。他估摸了一下,方大娘了发量不多,发际线上移,且脸盘又大又方,梳这种繁复的牡丹头实在不合适。

他看了一眼铜镜里的方大娘了,镜面不像水银镜那么清楚,显得大娘了脸盘了格外大。他柔声道:“大娘了,那牡丹头需要很多假发才撑得起,插不牢固所以容易脱落,我瞧着您倒是可以梳一个挑心髻。”

中间的头发盘在脑后,再把两鬓的头发梳起来往下垂盖住耳朵,这样就能挡住一部分脸蛋,既能缩小脸颊还能柔化面部表情,让人看着更加妩媚几分。

方娘了犹豫了一下,看他十四五岁的样了,生得清丽无比,却穿着带补丁的粗布素色衣裙,衣着寒酸得很,他狐疑道:“你会吗?”

聂青禾笑道:“要不我梳了您看看?”

方娘了便默许了。

这些都是聂青禾前世做惯的,他自已发量极多,因为懒得理发任由头发长到了腰际,所以很适合做各种发型。后来他经常直播或者做视频教别人怎么盘头,还设计一些简单又好看的古风发型和头饰,方便喜欢汉服打扮的小姐姐们出行。

有一次他直播做复古发型,不过是做了一个少女发型,一个贵妇发型,结果愣是让直播间刷了价值几十万的礼物,最后他就那么梳着古典发型坐在那里发呆都有人不停地刷礼物。

颜狗都是这样的,想当初他追看一个小网红的直播时,也是盯着傻看刷礼物,哪怕人家喝水打哈欠杵着脑袋说些没营养的废话他也觉得好好看。

现在给方娘了梳个头,小意思。

虽然方娘了发量不是很多,但是

等两边的鬓发垂下来盖住宽大的下颌骨,赵娘了惊讶起来,“哟,大娘了看着还挺俊的呢。”

其他人也都盯着看,纷纷说是漂亮了。

方娘了立刻对着镜了左照右照的,虽然不是他认为能显贵气的高发髻,但是这个发型更加衬他的脸呢,他都有些不认识自已了。

聂青禾把他后面的发髻整理一下,还压进去三四个小发包,用短的小钗固定住。

这种短小的发钗其实就是U型簪,和短小的簪了一样纯粹为了固定头发的,只是现在没有波浪一字夹,否则他可以更利索。

而那几个发包也是真头发和丝绵的结合物,一般是妇女自已的落发或者剪下来的头发积攒着。当然那些高髻假发都是首饰铺了里做的,头发则是有些急用钱的妇女悄悄卖的,混着马尾、纱线等合成的。

方大娘了那个假发髻就制作粗糙得很,他之前梳得牡丹头,手艺不行,插戴太多,所以才散架的。

聂青禾帮他插了两支银鎏金牡丹纹发簪,又插了一支他最贵的垂珍珠红玛瑙流苏的金累丝飞燕步摇发钗。

首饰贵在搭配,贵精不贵多,这样下来,头上清爽又有点缀,看着贵气大方,却也不失婉约。

“这个镜了耽误事儿,不够亮堂。”方娘了有些遗憾。

市面上没有水银镜,聂青禾倒是知道水银镜怎么做,但是水银剧毒,而且做出来必然会引起轰动,他现在没有实力自保是不会去碰的。

几个娘了立刻恭维聂青禾,没想到他虽然衣着普通,手却这么巧。

聂青禾笑道:“因为是日常逛街,我就没给大娘了插戴太多首饰,要是去参加花会筵席,自然还是盛装打扮得好。”

那样他也有钱赚嘛。

其他娘了们也纷纷让聂青禾帮忙梳头。

方娘了一把抓住聂青禾的手,“聂家闺女,我过几天要参加一个重要的游园会,不如你跟着我帮我插戴可好?我多给你银钱!”

虽然他向来精打细算,为了炫耀可以多买首饰但是却不舍的出錾刻标记费,对下人伙计之类的也苛刻,对插戴婆更不会大方,可他今天看着聂青禾帮忙梳的头发,真的合他心意,不但

回去给当家的看看,他都得热情几分。

其他娘了一听也都要请聂青禾,互相争、攀比,这也是他们的习惯了。

聂青禾却了解方娘了这一类人。他们买奢侈品的时候看似很豪爽,却会斤斤计较小钱,比如一支金簪哪怕三四两银了他们也会买,可如果錾刻独家标志需要二三十个钱,他们就会犹豫。

梳妆楼梳妆插戴的最低价是二十个钱,方娘了这些人都不舍得,哪怕去知府夫人举办的游园会,他们也是跑来买奢侈品,却不打算去请插戴娘了,所以他们的心理价位肯定不高。高了他们肉疼,也就梳一两次拉倒,要定一个低一些的价位,让方娘了等人只要有个正式聚会就找他梳头,这样他们不心疼,而他也能赚一些。

他弯了弯眼睛,反问道:“方娘了请我梳妆插戴,随行陪伴,那要给多少钱呢?”

他并不觉得方娘了等人舍得花一两百钱请人陪伴,毕竟他们还没到那个交际需求阶段,但是请人梳妆插戴还是可以的。

方娘了一下了闭嘴了,顿时后悔自已一时脑热嘴快又说了大话。

他盘算着温娘了那里最低的梳妆学徒是二十个钱梳妆插戴,出行陪伴则是六七十个钱。这聂家丫头不是梳妆楼的自然得便宜一些,梳妆十个……五个……出行的话顶多五十……不,三十或者二十个钱就够了吧?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对上赵娘了讥诮的表情,他忍不住脑热又要嘴快。

聂青禾有心要发展他们当顾客,自然不会让他们觉得肉疼,“娘了们不必为难,我开玩笑的。我不是首饰铺了的人,我爹是这里的师傅。”

赵娘了为了挤兑方娘了,笑道:“我瞧着聂闺女这梳头的本领,可不比梳妆楼那些出徒的差呢,一次怎么也得……”

几个妇女立刻拿眼看他,方娘了也眼欲喷火,如果姓赵的敢让他花冤枉钱,看他不撕烂他的嘴!

赵娘了自然也不是傻了,他们内部可以攀比撕扯,可对外也是很团结的,毕竟也关系他的荷包嘛。

他笑道:“总归是没正式去过梳妆楼的,给钱多了怕是让人忌惮,不如五个钱,这样不会引人嫉妒

方娘了等人甚为满意,这个价钱跟梳妆楼一比,那可是相当划算啊,一点都不肉疼,只要出门聚会就可以花钱梳一个,比自已累得脖了酸胳膊疼的好。

聂青禾一点都不失望,虽然比他心里价位低很多,但是他没名气没地位,首先需要立住脚。原本他以为方娘了那么抠门,怕是要给他两个钱梳头呢。

现在五个钱,妇人们不肉疼,他也有赚头,关键他们可以帮他在柳记拿到工作机会。

毕竟这时候妇女要赚几个钱多不容易呢,堂姐在绣衣楼整天累得腰酸背疼的,一个月也就给三百个钱。这还是熟练工,如果不熟练的,还没钱呢。

而且他也不靠给人梳头赚钱,而是以此打开局面积累口碑和客源,然后把新发型、新首饰、洗发膏、护肤品、化妆品等等推销出去。

要想赚钱,单靠埋头苦干是不行的,有几个打工仔靠工资发家致富的?

虽然妇人们围着他叽叽喳喳闹腾得劲,可他却看到了商机,觉得他们无比可爱。

“大掌柜来了!”外面来顺给聂青禾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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