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感觉苏月影这几天一直在忙她的事,也没有露出一丝担忧南木的情绪来,他怕她是在憋着,一个人去镇上,万一遇到什么事,也没人帮她。
“爹,我没事,我怕南木过些时日回来会需要用药,现在去药掌柜那买回来备着也好。”
原来是真的要去替南木拿药,这么说来,南木是和她说好要回来的。
苏父想着两人主好了,便也没再拦着。
“那我去给你找牛车。”苏父说着就要去给苏月影先定个位子,这样才方便。
“苏伯伯,明天我也要去一趟镇上,我会陪着四丫一起。”
从苏月影家出来的张长思明天要去一趟天香楼,说是要她去上上核算半个月的入账收入。
之前苏月影提了三七分,掌柜的答应了,但后来苏月影想了想,三七分她这边太得利了,便主动改口四六分。
还做了两份合同,签了她的名字,让跑镇上的张长思带了过去给掌柜的,掌柜的也给她在合同上盖了大印,让张长思带了一份回给苏月影。
“也好,明天正好我也要去一趟天香楼。”
有张长思做伴,苏父也就放心了。
“四丫你明天去天香楼做什么啊?”
“去有点事。”
见苏月影不愿意多说,张长思也没有多问,只是有些担心地望着她,拉过她的手轻声问道“南相公身子又不舒服了吗?”
今天还没有见到南木,张长思也有点担心南木的腿伤太过严重,导致反复发作不得好。
“他没多大的事,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对于张长思的担心,苏月影也没有多提,她刚刚说明天要去天香楼其实是骗苏父的,她是要去见一下乔霄,虽然给了他解毒丸,但她还是要去给他再做一次仔细的检查,这样她才安心。
“那我们明日见。”见苏月影似乎不愿意多说,张长思也没有再多和她言语,轻叹了口气与她道别,就回家了。
次日,苏月影与张长思坐上了张大叔的牛车,刚准备走却遇到了王家大婶带着收拾体面,精神依旧不太好的王翠枝要去镇上找大夫治病。
王大婶看到苏月影也在立马沉了脸,却碍于她现在在村民们声望不错,也不敢太为难她。
只是阴阳怪气地酸了两句“不就有点小聪明么,还收了个什么徒弟,也不怕说出去遭人笑话。”
张长思本来想要为苏月影辩说两句,却让苏月影按住了,示意她不要为了这种人闹心。
见苏月影与张长思都没搭理她,王大婶又是气愤不已,想要用王翠枝有病为由,不能被吵到,想让张大叔赶苏月影下去。
张大叔才不干了,挥着牛鞭大声嚷道“王家婆娘,你就少说两句好了,人家小姑娘都没碍你什么事,你干嘛非要为难人家了?”
因为张长思会时不时到镇上去,所以他的收入又多了一份,他才不会傻的去把自己的金主赶走。
他可还想靠着苏月影多赚点钱,到时换个好一点的牛棚车,冬天的时候就能遮风挡雨,人家坐着舒服点,他也可以多赚两个子。
“哼,眼里都只有钱的家伙。”王大婶按住已睡着了的王翠枝,低声不满地骂了一句。
“你别说,有钱赚就是香,你家老王不也天天在外边找笋子挖吗?他不也是想多赚两个钱。”
张大叔一边赶着牛车一边与王大婶你一句我一句地回着,听的一旁的张长思直抿嘴轻笑。
苏月影心里有事,没有注意到他们间的拌嘴,她想见了乔霄后就去给南木抓药。
那夜过去,她心里头的那些芥蒂已全然放下。
他们是外人没错,可小文宣喜欢她也没错,人家把她当姑姑、当亲人,她不能情绪对人家。
俗话说当人后妈难,她觉得只要她用真心待人家,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下了牛车,她这才注意到王翠枝的病情有点怪异。
她从刚刚上牛车开始,就一直嗜睡,而且今天穿着打扮与没生病时一样,但她现在心里惦记着找药掌柜,便也没细想。
等她与张长思下了牛车,倒在王大婶肩头上的王翠枝这才缓缓睁开眼,眼里像淬了毒一样,死死地盯着远去的苏月影的背影。
“翠枝啊,你醒了,娘这就带你去找大夫好好瞧一瞧。”
“娘,到了吗?”佯装刚醒的王翠枝伸手揉了揉双眼,一脸迷惑的样子看的王婶很是心疼,她好好的一个大姑娘,出一趟门,回来就成了傻姑娘,她怎么会甘心!
而且齐家夫人曾说过,要帮她给王翠枝物色一个好人家嫁了,现在人成了这样,她心里是更焦虑,所以背着王父带着王翠枝到镇上来瞧病了。
“长思,我先去一下我哥那里,如果你在那边忙完了,就来我哥这边找我。”
她没告诉张长思她要去的是县里天香楼,不然依张长思的性子是一定要陪她一起去的。
“好。”对于苏月影的安排,张长思没有半点怀疑。
俩人分道而走,张长思去了天香楼,苏月影则是去找苏承敬,告诉他她要去县城一趟,让药掌柜的先把药都准备好,说完她又拿了一叠银票给了苏承敬。
“四丫,不用给钱了,药掌柜说了,只要你能医好他家少主的病,这些东西就都送给你。”
“这个怕是太贵重了!”苏月影从心底里拒绝。
“掌柜的说生命无价,这些东西他既然能找来,就是给有需要的人用,能用这些救得他家少主的命,什么都值得。”
见苏承敬这么说,苏月影也没有再多说,心里却是惦记着要雇一辆马车去县城。
说是要去县城那边的天香楼看一看生意状况,调查一下那边的饮食习惯,然后再做两道菜卖给天香楼。
“那哥给你去雇车。”
见苏月影这么执着,苏承敬没有告诉她,药钱南木都已出过了。
有了苏承敬的帮忙,苏月影很快就上了马车,再次出发去县城。
刚出小镇走上官道没多久,马车突然被车夫勒停,马匹发出长长的嘶鸣,车夫抓紧车套绳,紧张地看着突然倒在他马车前的男子。
坐在马车内想事的苏月影被这突如期来的停车身子给撞到了马车边缘。
“车夫,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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