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色不声不响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墨靖尧便启动了车子。
布加迪很快驶出了市区。
行驶在郊外的马路上,直到有些眼熟悉的盘山道落入眼中的时候,她才想起来他这是要开去哪里。
是他那幢座落在山间的如同城堡般的别墅。
她记得。
她有些没想到他只是要给她一个答案,居然兜兜转转的来到了这样僻静的地方。
轻轻转首,男人的神色很郑重,也很冷肃。
想起自己要求的条件,她便明白了,她的这个条件可能是为难了他吧。
“墨靖尧,很难以启齿吗?”她真的不明白了,也有点不相信这世上真能有什么事情能难为住他。
“咔嚓”,布加迪停在了路边。
仿如数月前的那一天,墨靖尧也是把车停在了这盘山路的路边。
他先是安静的坐了一会,随即转身轻轻一拉,就把喻色拉到了他的怀里,再是收紧再收紧,丝毫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小色,我想我说了,也许我们就真的彻底的分手了。”
他说着,额头抵在她的发间,带着点贪婪的呼吸着她的气息,那种小心翼翼的动作感染了喻色,让她不由自主的就道“你说,如果不是你的错,我不会分手。”
墨靖尧倏的松开了喻色,然后一双修骨玉长的手捧起她的脸,“真的吗?”
“真的。”喻色平静的看着墨靖尧,这绝对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慌乱的墨靖尧,仿佛天要塌下来,而他却无法去顶起那天。
“那我只说不是我的错,这样可以吗?”
喻色一指头就点在了墨靖尧的额头上,“你休想蒙混过关,你不觉得与其你一个人痛苦,还不如告诉我,让我与你一起分担来得更好呢,说不定你以为的天塌下来的事情,到了我这里就是云淡风清了呢。”
墨靖尧定定的看着喻色,是的,她巴掌大的小脸上,始终都是云淡风清的。
那是因为她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可他知道有多严重。
对上她冷静镇定的神情,墨靖尧知道,他绝对不能被小姑娘给比下去,轻抿了一下薄唇,他低声道“还没吃晚饭,边吃边说。”
然后他就松开了她,重新启动了车子,驶过了盘山路,当布加迪驶进山间别墅的时候,那清新无比的空气吹动着喻色的心也悄然间的清明了许多。
下了车,他牵着她的手走进了别墅。
走进别墅前,喻色回头仰望了一眼山间的星空,果然远离了万家灯火,在这仿佛天之涯地之角仿似这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的地方,星星很亮,天空湛蓝,夜色温柔,很美。
她想起了上一次来这里,墨靖尧轻松自如的就把冰箱里冷冰冰的食物,转眼就变成了丰盛的食物,而且还全都是她爱吃的。
她此时就在想,是不是她爱吃的东西,在他的每一个别墅里都有储存呢。
果然这一次,喻色才刷了半个小时的手机,餐桌上就很丰盛了。
一瓶红酒,两个高脚杯。
还有刚刚墨靖尧临时出去别墅在园子里采摘的一朵野菊花安静的插在花瓶里。
墨靖尧先是安静的吃了一会,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消磨掉他心底里的一些微乱吧。
许久,快吃饱了的喻色端起了高脚杯,碰向了墨靖尧的,“说吧,我听着,我保证那绝对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
墨靖尧望了一眼高脚杯里红色的液体轻轻漾起的涟漪,缓缓开了口,“再晚点,晚点说,好吗?”
喻色无语的对上墨靖尧的眼睛,“呃,姓墨的,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的了,你这样真的让我很鄙视,比女人还女人,我代表女人鄙视你。”
“呵,好。”墨靖尧却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然后将杯中的红酒一仰而尽,随即又给自己倒满了酒液。
他一个差点死过一次的人,早就把什么都看开了,除了喻色,全都无所谓。
“墨靖尧,你还真特么的不是男人了。”喻色更无语了。
“小色,你信命吗?”男人突然间开口问到。
喻色微怔,“怎么这样问?”
“你不觉得那时候我九死一生,只是你而不是别人走进我的生命中,一切都是老天爷的命中注定吗?”墨靖尧认真回味着过往,眉宇间终于回复到了一如既往的那种优雅沉稳。
“墨靖尧,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时我昏迷不醒,就连医生也宣布回天无力了,正常那样的时候,身为父母都是安葬了事,最多是给我一场盛大的安葬仪式,可我母亲却一直坚持要给我找个媳妇,呵呵,然后她就选中了你。”
喻色看向墨靖尧,他却象是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唇角挂着笑意,此时的他算是很平静了,也算是那个正常的墨靖尧回来了。
“那时为我和你批了八字的那个人就说了,我那块玉就代表了我和你的缘份。”
“所以玉没了丢了,你就觉得我和你的缘份尽了?”喻色懵懵的看向墨靖尧,她倒是不知道,他居然这样的相信。
墨靖尧忽而就笑了,“也不是完全相信,你看,丢了那么久,我们在一起不是也好好的吗?”
“嗯,一直都好好的。”虽然偶有争执,不过最后他们都会和好如初,每争执一次,他们的感情也会升华一次。
这是每一对相爱的两个人必须要走的感情历程吧。
“所以,我从来不觉得我们的缘份尽了。”
“那你为什么抗拒与我订婚?”话说到这里,喻色干脆直奔主题了。
这件事,让她别扭了好几天了,墨靖尧再不说,她也要被憋疯了。
她心里是真的很不舒服。
可看着眼前的墨靖尧,他似乎比她还痛苦。
那姑且就说出来吧。
说出来他痛快,她也能知道为什么,然后两个人一起面对,总比一个人面对更来得好些吧。
毕竟,两个人的力量更大,两个人可以互相宽慰,总好过一个人去扛。
墨靖尧又端起了高脚杯,又一次的将杯中酒一仰而尽,然后,终于下定决心的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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