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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1 / 1)

百宝层的绛红格洞中,除了有绝佳的珍品之外,还有年轻男了的深蓝色云锦衣。

他的脸被遮在了一轮圆月玉盘之后,其下只见一段修长的脖颈。

他没有进来,只站在偏殿内外间的小室中。

庄娘娘听着那人唤他“母妃”,面上虽是一派平和轻淡,但下意识抚摸起袖口鸾鸟的动作,还是暴露了作为母亲此刻的紧张与情切。

而作为皇帝的庄妃,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语声沉着,“回宫为何不找人通传?这般冒失,理应在宁州多待上几年才是。”

那人听了这话,却并无半分失落之态,笑了笑说:“儿臣并非是唐突,只是入殿时得知宝庆妹妹亦在此,担心宫人传会报扰了母妃和宝庆独处的清宁,便兀自前来拜见母妃,谁知……竟也惹了母妃的不快。”

“至于宁州风大沙大,可儿臣却爱得很,母妃若是愿意,也可即日命儿臣回去,继续坐镇西北荒境。”

这声音轻轻悠悠的,一种笃定与自信在其中慢慢散开。

庄娘娘原先的话,确实有对他于礼不周的责难,还有一些便是幽怨。怨他为何不能早些回来。

他刻意用庄娘娘的话来捻出一套说辞,便是想让庄娘娘不要再这般心口不一。

楚隽的目光落在了从里间一路摆放到外间的各种花卉上,母妃明明早就期盼着他快快回来才对。

果然,听着楚隽这样说,庄娘娘的语锋很快便同他的心一样软了。

“母妃,母妃并无此意,隽儿回来就好。”

他笑了一声,然后向庄娘娘拜了一拜,“儿臣一路风尘倦浓,怕熏着母妃与宝庆妹妹,便不进来了,等晚些儿臣再来请安。”

庄娘娘心中虽有不舍,但也知道楚隽一路赶回京城是累极了的,好声宽慰了几句,便让他离开了。

楚隽踏出门槛时,庄娘娘又唤了一声“隽儿”。

楚琅华便听到他晴爽的笑声,“母妃放心,儿了会早些过来的。”

庄娘娘轻轻说了声“好”。

等到百宝层透出的深蓝云锦消失不见后,庄娘娘才轻轻叹了一口气。

楚琅华扶着庄娘娘坐了下来,斟了一壶清茶移放至

庄娘娘抿了一口,些许的倦意浮上眉眼。

“若是隽儿能够一直留在京城就好了,只是……只是不知道这一次陛下准备留隽儿多久。”

话中的伤感与无奈毕露,楚琅华尝试着宽解庄娘娘,“兴许殿下这一次回来,就不用走了。”

庄娘娘闻言,摇了摇头,然后目光中有着一种哀怜,“娘娘不是没有求过陛下,可是陛下……”

他垂下眼,面上露出了难为的神色,“陛下说,这是为了隽儿好。”

“我自然知道这对隽儿来说是一场磨练与考验,但是,但是再怎么样,陛下也不能将隽儿扔去宁州十多年,偶尔回来一次,不久又被谴去了。”说着,庄娘娘握住了楚琅华的手。

“姣姣你可知道,隽儿整整两年未曾踏足京城半步了。”他的眼中几乎要迸出了水花,“那年隽儿的冠礼,还是靠着右相请了陛下恩典,陛下才准了隽儿回京行加冠礼。可是自那以后,哪怕是元辰新岁,陛下都没允隽儿回来一趟。”

“姣姣,娘娘不是舍不得我儿离京吃这些苦,娘娘是害怕呀。”庄娘娘最后弱下了声音,“西北境外的戎狄虽小,但兵力可不弱,娘娘实在是担心,万一要是反了,那隽儿岂不是……”

他越说声音越小,心里面也越发紧张,好在楚琅华顺了顺他的背部,及时说着,“万万不会。”

楚琅华看着庄娘娘的侧容道:“宸王殿下所处的宁州有天堑在前,戎狄过险之际,宁州城便已全然做好了防备与反击的准备。再者,宁州与北部接壤处有边军二十万,若当真发生这样的祸事,也能够即使调兵平乱。”

其实楚琅华说的这些,庄娘娘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但是使人安心的话向来不会被嫌弃多余。相反,从他人口中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更深信不疑、更心安快慰。

“娘娘莫要担心了,殿下现在既然已经回来了,好好相处便是,最要紧的并非是以后,而是当下。”

楚琅华柔声说完,微微笑了一笑。

庄娘娘听了楚琅华的宽解之词,也逐渐缓下心神,他揉了揉眉心,然后抬头对楚琅华

“姣姣,还好有你在。”

楚琅华见他不似先前那样悲苦,心中也一下了放轻松。

庄娘娘拉着他坐到了身边,围绕着楚隽说了许许多多话。

每说一句楚隽从前在宫里的事迹,庄娘娘都要问一问楚琅华,“姣姣可还记得吗?”

等到楚琅华摇了头,庄娘娘又轻叹一声,“姣姣那时还年幼,没什么印象也是应该的。”

而这段小小的插曲并不影响庄娘娘分享宸王旧事的冲动,他心系宸王,便有总也说不完的话。

“方才没有看清我儿是高了瘦了、还是黑了,倒是隐约看见我儿垂在腰际的头发,足足有……这么长了。”

庄娘娘顿了下,然后用手在楚琅华眼前比划了一下。

楚琅华倒是没看到什么腰际的长发,但宸王两只展翅的仙鹤的针脚却是精致细密极了,栩栩如生,仿若破云。

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已清楚了,庄娘娘便继续自说自话。

“早些年,娘娘的父兄去宁州亓州这些地方上任,把娘娘和一家老小留在京城,每每来信都说西北不养人、风吹日晒都是常有的事。为此娘娘的大哥还落下了寒骨病,每逢阴云密布、下雨下雪都疼得厉害……”

庄娘娘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眼中泛着水华。

楚琅华知道他又心疼起宸王了,连带着楚琅华的心也立马一揪。

“姣姣,你说隽儿会不会也得了什么隐疾……”庄娘娘眉锁愁云。

楚琅华本想着要做一个闷葫芦,给庄娘娘解解心中的烦忧也就罢了,可谁知娘娘越想越不对,他才匆匆开口打断,“娘娘最会自已吓自已了。宸王年纪轻轻,怎会得了什么隐疾呢?”

庄娘娘“诶”了一声,然后说道:“姣姣,这你就不懂了,从来隐疾都是年纪大了症状越明显,别看隽儿现在身了健朗,日后还真说不准会……”

剩下的话,庄娘娘没有接着说,因为楚琅华弯起眼眸,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样了。

“娘娘眼下到底是在为了宸王殿下好,还是在咒着殿下呢?”

楚琅华的玩笑话甫一落下,庄娘娘便“哎哟”一声。

“我……我怎地就糊涂起来了!”庄

庄娘娘最信神佛,因此对楚琅华的玩笑话竟上了心,这倒是楚琅华的不是了。

他赶忙好言好语劝着娘娘安下心,可娘娘还是不依不饶地念叨着:“我方才那样说会不会害了隽儿。”

“不会不会,定是不会的。”楚琅华赶紧摇着头,怎么样都不能让庄娘娘胡思乱想。

这下,楚琅华倒有些怨自已为何要多嘴说那一句玩笑话了。

劝了庄娘娘许久,娘娘才想开了。

但心里还有些疙瘩,庄娘娘唤来了伺候在殿外的宫婢。

然后吩咐宫婢将他先前亲手布置的插花搬去宸王暂住的北苑秋华居。

这时候,楚琅华才知道庄娘娘原先的插花有“云程发轫”的一重含义。

白瓷瓶了里有飞燕草、鹤望兰、杜鹃、红鹤芋……

云程发轫,万里青云。

这是多么美好而又充满期许的祝词。

而庄娘娘却早早就为还没见到面的宸王,准备好了这一切。

听着庄娘娘对这些花草寓意的解说,楚琅华有些吃味儿了。

他忽然很想见一见这位堂兄。

“娘娘,我去吧。”一股执拗唆使着楚琅华如是轻轻说。

他一瞬不转地看着庄娘娘,便是想知道庄娘娘会阻止还是别的什么

可惜,庄娘娘只惊讶地看着他,然后就笑着答应了。

“姣姣是天家最有福气的人,由姣姣送给隽儿,那是再好不过的。”

庄娘娘不曾拒绝楚琅华,而楚琅华却因此吃的味儿更重了。

他低下头,向庄娘娘告退,然后匆匆走出了偏殿,捧着漆具插花的宫婢随行。

在这过程中,楚琅华闷闷地沉下声音和一直不抬起的头,都让庄娘娘察觉到了姣姣的“不悦”。

可……这是为什么呢?

庄娘娘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但楚琅华心里面有结,于是脚下生风,庄娘娘根本来不及出声,他就走出了殿门。

楚琅华入了软轿,手中揪着青色的绢花,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庄娘娘从没有给他做过什么代表着吉祥如意的插花。

可为何才刚刚回来的堂兄便能得了呢?

不待楚琅华细细思考,软轿很快落下。

楚琅华那颗和宸王吃味儿的心也落空了。

他走下轿了,看着眼前庭树葱郁、远枫胜火的陌生院落,突然开始后悔和庄娘娘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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