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M国,袁宜修换了个名讳,在商海之中混得风生水起。
只不过最近的确也是遇到了些许麻烦,今朝集团成了一个空架子,这也是让莫黛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一直以为,像是今朝集团那样的大公司,怎么都不会陷入这之类的困境。等真正到来的时候,总有一种世纪末日的感觉。
那可是袁宜修的心血!莫黛很知道那个公司对袁宜修的重要性。
“如果没有一大笔资金汇入的话,自然也就没救了。”袁宜修说话的语气冷淡淡的,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这个倒也不算什么,没了就没了。可是袁氏集团不一样,祖上积累下来的财富,是不可估量的。而且你也看得出来,发展势头大好。”
近些年来,袁氏集团在袁厉寒的带领下,的确越来越好。可要是真正换一个人,也就不一定了。莫黛向来理智,看着袁宜修那张写满野心的面孔,心脏也是空荡荡的。
昔日那样一个不争不抢、云淡风轻的男人,原来也是有野心的。
“你想从袁总裁那里把继承人的位置抢回来吗?”莫黛有些惶恐,一双眼睛睁得老大:“这太不安全了。”
“凡事都有个开始,这也没什么。”袁宜修那双阴郁的眼睛,落到了莫黛身上,但是情谊款款,多少事有些真心在的:“莫黛,如果你能陪在我身边,帮着我的话,我的胜算很大。”
“我?”莫黛哑然失笑,倒是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能有这样绝妙的用处。
她除了给人催眠,啥也不会。
“我能帮你什么?你想让我帮你给别人催眠?”莫黛一阵苦笑,小脸皱成一团:“你知道我的,从来都不愿意害人。之前季青青也是让我给齐小姐催眠,也是为了一己私欲。你变得跟季青青一样了吗?”
听出了莫黛言语之中的失望,袁宜修的一颗心还一直都在胡乱跳着。
这些年,如果不是莫黛陪在他身边,当真没有一点欢愉可言。
“我不会让你害人的。”袁宜修这话类似于某种保证,拉着莫黛柔软的小手,目光沉沉:“真的。”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给谁催眠?”莫黛实在是猜不透袁宜修的心思,紧紧地皱着眉头,好端端的,要是没什么病症的话,为什么要给那个人催眠呢?“
“我只是想给我自己制造一个可以公平竞争的机会。”袁宜修绞尽脑汁想着措辞。
碰到这么一个很讲道理的姑娘,他也实在是半点法子。
跟别人耍心眼倒也十分容易,可对方如果是莫黛,就比登天还难。
“怎么说?”莫黛很认真地听着袁宜修的话,老半晌又道:“要公平竞争的机会,不应该去找老太爷吗?你让我去给别人催眠,应该也没什么用吧?”
“有用。”袁宜修舌头都跟着打颤,想要蒙骗莫黛,本身就是一件不大容易的事情:“相信我。”
“我不知道。”莫黛苦哈哈的一张脸,纠结到了极点,她本来就是个很有职业操守的一个人,等闲不会去给人家催眠:“你知道我的,从来不愿意做这种事。”
“哪怕是为了我,也不可以?”
“我以为你不会这么逼迫我。”莫黛别过面孔,仿佛很失望:“当初在M国的时候,我们不管做什么都那样契合,你忘了吗?旁人不理解我的地方,你都能明白。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的贵人。”
听莫黛说起以前的事情,袁宜修的心里就更不是个滋味了。
当时的确是有过一段快乐时光。
只不过那时候是在M国,跟现在到底是不同的。他心态也跟着变了许多,想要得也多了不少。
“莫黛,我只要你在慈善晚会上,对白沐夏催眠,其他的,都不用你管,可以吗?”袁宜修也想得很明白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在慈善晚会上白沐夏可以出丑,他就可以借机大做文章。
现如今的袁厉寒只得这么一个软肋,无论如何,他都想着要好好把握,伺机而动。
“白沐夏?”莫黛对这个名字一点儿也不陌生。
虽然未曾谋面,但是也听过此人的名字,知道是个很有能力的主儿:“为什么?”
“她是我家三弟唯一的软肋,我也不会伤害她的人身安全,你放心。”袁宜修安抚着莫黛,带有乞求的意味:“只要让她当场说出一些实话来就好了。”
“好吧!”莫黛虽然有些不大情愿,但是当看到袁宜修那张格外清苦的面孔,不自觉的就软下了心肠:“之前在国外就听说过袁家的内部纷争很吓人,我现在也算是见识到了。宜修,我一直想着,钱够用就好了,你就算是真的当了袁氏集团的继承人,又能怎么样?大概只会比现在更累。”
“我知道。”袁宜修大有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意思,打定了主意,就算是听了莫黛的劝告,依旧不死心:“凡事总要试一试,要不然的话,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慈善晚会是什么时候?”莫黛脑袋瓜儿还是嗡嗡的,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我要是办砸了,你可不能怪我。”
“不会。”袁宜修感恩戴德到了极点,还说什么怪罪不怪罪的?只不过想到袁厉寒的脾气,也揣着一股子隐忧,这要是被袁厉寒发现,莫黛岂不是凶多吉少?
他琢磨了一会儿,随后又道:“到时候一切看具体情况在行事,如果我发现哪里有不妥的地方,咱们就换个法子,嗯?”
听袁宜修说的这样认真,莫黛才有了那么一丝丝的紧张感:“慈善晚会那天,大概有许多人吧?”
“有。”袁宜修也不隐瞒,接着说道:“袁家的人,基本上都是会出席的。”
“这样啊!”莫黛点点头,倒也不觉得有什么:“那到时候就静观其变?之前就听说过这位白小姐的大名,一直都很想见见,这也算是一个契机了。”
“见到了她,也不能说什么掏心掏肺的话。”袁宜修十分操心,谁让这莫黛心思纯良,见谁都是好人。
虽说白沐夏的确是个顶不错的女孩子,但那到底也是袁厉寒的妻子不是?夫妻两个人,有什么事是不互相倾诉的?那袁厉寒知道的越多,事情就越是糟糕。
“知道。”莫黛活脱脱是个不知事儿的小学生,鼓鼓嘴,低头顺耳地听着:“慈善晚会!我好想还没参加过什么晚会呢,这次也算是托福了。”
这丫头向来喜欢对旁人说各种好话,这分明就是怕他心里有愧疚感,在这里编话出来说。袁宜修心里感激,紧紧地握住了莫黛的手:“我一定会好好护着你的。”
“知道。”莫黛嘻嘻笑,也不介意这是空话还是真话:“我们一起吃晚饭吧?王妈做饭,太好吃了。”
……
慈善晚会当天,白沐夏收到了那件格外温婉的晚礼服。
是一种十分温柔的米白色,是一种很大方的款式,裙摆镶满了碎钻,穿在身上,星光熠熠,实在好看。白沐夏盯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哪怕不施粉黛,发型也不做,就已经清丽无双了。
鞋子也是定制款,十分合脚。她颇有些动容地朝着坐在一边盯着她看的袁厉寒瞧着,笑笑:“很合身。”
“当然。”袁厉寒轻声笑笑,拉着白沐夏的小手,怎么都不愿意松开:“也不看是谁报的尺寸。”
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坦诚相见过?白沐夏小脸一红,愈发不好意思了,瞪了他一眼,觉得这个平常都十分正经的男人,突然之间不正经起来,竟然该死的可爱。
她捂着自己红彤彤的小脸蛋,一脸娇羞。
“就不做造型了吧?”白沐夏看了一眼时间,离慈善晚会开始,还有半个小时的功夫。
看着自家小娇妻不做任何造型就已经这样美,不禁想着,这要是打扮起来,得迷倒多少人?麻烦,实在是麻烦。
本来慈善晚会就是一件顶麻烦的事情,要还要帮着自家小娇妻斩断那些桃花枝,岂不是更加麻烦?这么一想,袁厉寒立马答应了:“也好。”
等他们到会场的时候,外头已经停了许多豪车。白沐夏他们刚一到场,就被许多人架着闪光灯跑了来。
白沐夏被袁厉寒护在怀里,眸光冷厉,挡住了一票记者肆无忌惮的拍摄。
好不容易才进了会场大门,哪知道来的人奇多无比,衣香鬓影,各种虚伪的面孔在白沐夏眼前飘来飘去。
也不知道是谁,把袁厉寒给叫到了一边。白沐夏不过分了一会儿神,就被落下了。隐隐约约看到袁厉寒正回头找她,白沐夏想到白夜汉堡的嘱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嚎了一嗓子:“袁厉寒,你给我过来!“
这一嗓子嚎出来,愣是让原本乌泱泱、吵闹闹的会场,顿时之间鸦雀无声。
正焦灼找不到人的袁厉寒听到这个声音,可算是安心了。笑笑,循着声音走过去,紧紧地握住了白沐夏的小手,打趣:“夏夏这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堂堂袁氏集团的总裁袁厉寒是个妻管严吗?”
“你说过的,让我不能离开你半步。”白沐夏有些小小的尴尬,巴不得能找到地洞钻进去,窝在袁厉寒的臂弯,任由他带到了郁元青跟前。
现在的郁元青还是一个黄金单身汉,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看到自家兄弟找到了这么好的媳妇儿,心里也不禁有些艳羡。
“刚才那一嗓子,可真了不得。”郁元青忍不住调笑,又朝着袁厉寒好一番挤眉弄眼:“不过今天这晚会可不是什么好度过的,你看,都来了些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