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难保了都,还给别人出主意?
一时之间,袁钦御更觉得无望,苦笑连连“这要是以前,你的确能帮到我。可是现在,你连袁家的大门都进不去,爷爷恨毒了你,抹黑我们袁家的声誉,谁还能听得进去你说话?”
以前看网上的人这样评论,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冷不丁听到自家儿子也这样说,她不禁悲从中来。
却又没法反驳,那就是事实。
是她做了不好的事情,又被捉了个现形。接二连三,闯出了不少祸端。
事到如今,也的确是什么都不必说了。
可小不忍则乱大谋,要是有些谋划,能用得上的,自然是要用上。
“也别管我能不能跟老太爷说话,你就说你愿不愿意配合我去做?”苏婵娟定了定心神,实在不愿意当着自家儿子面,把当初做的那些事一一解释一边。事实上,甭管怎么解释都十分无力。
与其一直都想着之前的那些事,倒不如说得爽快些,为了以后谋划谋划。
可袁钦御明显没有这样的觉悟,脸色阴沉沉的“你还是省省心吧,现在跟以前可不一样,别走错一步,免得有大麻烦。”
被拒绝了!
电视里正播放着袁厉寒那头的喜悦,他们这头,风雨欲来。苏婵娟心口微微一颤,慌里慌张地问道“单单就靠你一个人,不是很难吗?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第一次买的药被苏婵娟慌里慌张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那一次是袁钦御死活不愿意。前些天,苏婵娟又偷摸摸跑去买了。
尽管被华玉给发现了,但是不要紧,如果计划成功,那他们就是最有权有势的人。别的什么,也不必在意太多。
可前提是,袁钦御得配合好。
“我不像动手杀人,特别是爷爷。”这是袁钦御最后的底线。
想要得到继承人的位置固然不错。可如果代价就是杀死自己的亲爷爷,他下不去手。
他是老爷子带大的,自幼就跟在他后头。是他自己不争气,走到今时今日已经没办法回头。
与其用牺牲老爷子去得到继承人的位置,还不如他自己去闯荡出属于自己的事业,等到了合适的时候,跟袁氏集团再碰一碰,也未尝不可。
何必用那种被卑鄙的法子?
他也知道苏婵娟是什么心思,打心底里无法接受“我们短时间内不要见面了,爷爷嘴上不说,心里是很反对我们来往的。”
“我们是母子,怎么就不能来往了?”苏婵娟听到这话,登时就炸了,愤懑不平“我看你是被你爷爷给洗脑了,这些年,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现如今,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也是为了我们互相考虑。”他完全不想过这样破破烂烂的人生。
老爷子是没什么坏心思的,如果苏婵娟不做丢人现眼的事情,他们现在依旧可以在一起生活。
可惜,一切都迟了。
“如果因为你,爷爷彻底对我失去信心,那我以后也真就不再是袁家人了。”袁钦御有些怨恨地看着电视上依旧在进行的记者采访谈话,心如刀割。
原本,坐在主位上的那个人,应该是他才对。怎么都不应该是袁厉寒的!
偏偏!袁厉寒就是有这样的好命。硬塞给他一个媳妇也能变成最强辅助,老太爷嘴上不说什么,可是实际动作却是为了白沐夏做了不少改变。
像是不在意门第这样的事儿,老太爷以前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自然,依着老太爷以前的性子,也绝对看不上莫黛。
可是现在,大大方方承认不说,还让安家的女儿进门。
那可是安家,赌城安家。
哪怕再有权有势,也比不得袁家的门楣。可这些,老爷子全盘接受。
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也就是老爷子不承认自己因为看到了白沐夏的诸多努力,改变了态度,事实上,影响深远。甚至让老太爷在做某些决断的时候,都开始出现偏差。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该死的,只有他袁钦御,一直都在走下坡路,求什么没什么,事到如今,还要自己挣个前程。
他头也不回地去了,只留下苏婵娟,呆呆地看着电视上那几张熟悉的面孔。
昔日,她也是被闪光灯可劲拍着的人,怎么现在,全变了。
她不甘心,甚至是觉得憋屈。
——
当天晚上,大家都聚在老宅子。
白沐夏已经有些不安,生怕袁厉寒连夜就要去训练。精神紧绷,连袁厉寒坐到了她跟前,也没反应过来。
“怎么了?”袁厉寒握住了她的手,冰凉凉,像是从冰窖里刚出来的“冷?要不先回房间吧!”
大家都坐着聊天叙旧,老太爷也是少有的兴致高。白沐夏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摇摇头“没事,你今天晚上,会走吗?”
“不会。”袁厉寒心里一酸,这才知道白沐夏在担心什么,一时之间,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喜是悲,从后头抱住了她的身子,声音是很蛊惑人心的“等送你离开,我再去。”
也就是下周一?那也没剩下几天了,三天!
凭空多了三天,白沐夏只觉得是老天恩赐,有些哽咽“明明是一件喜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很难过。”
声音很小,只有周边坐着的几个人能听到。方晓柔也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悲凉,好歹是看着白沐夏跟袁厉寒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临了还要分开这么久,也的确让人难以接受。
“只要表现得不错,倒是可以提前结束。”袁厉寒笑笑,这是他从老太爷那里得来的恩典。
老爷子变了许多,能够体谅青年人的心思,这些都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待遇。
“真的?”白沐夏一阵激动,拉着袁厉寒的手死活不肯松开“你没骗我?”
“这个可骗不了你。爷爷亲口说的,你也知道,爷爷一言九鼎,不存在诓骗这种行为。”袁厉寒对自家老太爷的不满渐渐变得很少很少。
当年的事情,莫名其妙受到了治愈,让他觉得一切都没有那么糟。
方晓柔跟任慕年听着他们的窃窃私语,莫名其妙感觉让他们又被硬生生塞了一口狗粮。
好歹也算是老夫老妻了,怎么还这么腻歪?
吃完饭,袁厉寒带着白沐夏看了自己的许多装备。
大抵都是老太爷派人准备好的,很少一部分是袁厉寒自备的。
基本上都是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照片。
一看就知道是袁厉寒偷拍的,全部都是白沐夏。
睡着的,吃饭时候的,生气时候的,掉眼泪时候的,放肆大笑时候的。
诸如此类。
白沐夏看着看着,鼻尖酸涩,顷刻间,泪如雨下,她转过身子,紧紧地抱着袁厉寒不撒手“我本来就已经很舍不得你了,现在更舍不得你了。”
“幸好,我们都是往最高处走的。”袁厉寒摸着她的脑瓜子,忍住了没说,其实他压根不在意白沐夏会不会比现在更优秀,因为在他心里,白沐夏已经足够好。
只是这丫头心有执念,想要走到最高处去。
既然她想,自然要遂了她的心愿。
“后续我回来,真的不能见你?”白沐夏不敢相信,袁家真的有这样严酷的制度。
见她眼睛通红,鼻尖也红彤彤的,更加惹人怜爱。袁厉寒心里一动,握住了她的手“我会尽快完成训练,这是袁家继承人都要经历的。”
后续袁厉寒真的有很认真地考虑过要不要接任,可又怕自己因为想跟白沐夏朝夕相处而放弃,会给白沐夏严重的心理压力。
这丫头,从来都不是一个自私的人。
“不离十。”袁厉寒不想给白沐夏虚无缥缈的许诺,苦笑两声“好在,训练的时间,是靠着自己的表现决定长短的,我会尽快。”
“算了,还是安全第一。”白沐夏一点儿都不想冒险,抱着袁厉寒不撒手。
楼下的方晓柔原本还想着跟白沐夏说些八卦,结果左等右等也不见那对夫妻下楼。
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钟了。
老宅子里头的空房间多,老爷子招呼大家都在老宅子里头住着,方晓柔总觉得有些不大舒服。
到底是别人家,施展不开。
“那俩人不会睡着了吧?”方晓柔嘟囔着,眼巴巴儿地望着二楼。
这老宅子实在是大,二楼也有几十个房间。方晓柔也没进过白沐夏的房间,压根找不到。
“咱们还是走吧,这里面看起来都是古董,我要是把什么东西磕着碰着弄坏了,赔不起。”方晓柔肆无忌惮地开着玩笑,瞥了一眼任慕年“你们任家也这么夸张?摆这么多古董在家里?”
“我们任家还没富贵到这种程度。”任慕年嘻嘻笑,也不太在意这些茶具。
本来嘛,袁家是豪门大户,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一般人家,是比不得的。
“沐夏都要出国了,我想跟她说说话都不行。”她长叹一声,颇有些寂寥“真的是,袁厉寒也太粘人了,一个大总裁,好歹要点牌面吧?他怎么那么放得开?”
“要是你不发脾气,我也能粘着你,一天又一天。”任慕年的情话也是张口就来,又想到了什么,忙道“有些日子没看到盛家那位大小姐了,不是说很喜欢沐夏的吗?怎么一直没看到她?”
“你不知道!”方晓柔想跟白沐夏说的就是这件事。
听闻郁家老太又作妖,也不知道盛轻鸢这次是犯了什么忌讳,让郁家老太心脏病发,这几天一直都在医院里头。
郁家闹得一团糟,盛轻鸢成了罪魁祸首,自然天天家里蹲,哪里有心情出来溜达?
“郁家老太像是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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