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才短短几天,施母就已经有了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面对袁励寒的审判,明明也知道,那个男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但她也没什么好办法能帮到自家儿子的。
甚至是无法保全自家儿子的安危。现在所能做到的就是少让自家儿子出现在袁励寒的面前。
那个男人,有多可怕,也都是有目共睹的。
要想不被袁励寒悄无声息地给解决了,非得要退避三舍不可。哪有人就那样厉害,能躲得过袁励寒的雷霆手腕?也就只有施明,不自量力且愚钝,真以为袁励寒就把这事儿翻篇了。
殊不知,真正恐怖的还在后头呢!依着施母对袁励寒的了解,这人绝对没有那样好说话,后续对施家一定会打击报复。
到了那个时候,事情可就复杂了。还不如趁着现在,一切都能挽回,能往后退就往后退,让袁励寒彻底看不见。
哪有主动送上门的道理?
为了以防万一,施母狠了狠心,将施明关进了屋。
这地方施明一年也就来个一回两回,他房间里面的东西,都像是新置办来的。
越是新,越是显得毫无人气。他疯狂地想念着跟白沐夏在森林古堡的那几天,哪怕他们从未那样近距离的接触过,可他还是怀念。
那么好的白沐夏,凭什么让袁励寒得了去?他讶异于自己的母亲也不帮着自己,孤立无援,甚至完全失去人身自由。
另外一头,白沐夏跟袁励寒正紧紧拥抱在一起。
他们不过才分开了几天而已,但对于彼此来说,更像是几辈子的事情。
好在白沐夏没有受到什么重伤,这是最大的幸运。
她有些哽咽,窝在袁励寒怀里死活不愿意出来。袁二叔看着这样的情形也知道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十分多余,悄咪咪掩着门出去了。
“我来晚了。”袁励寒是愧疚的,下巴轻轻地抵在白沐夏的头顶“我的错。”
能这样迅速找过来,已经像个奇迹了。白沐夏心满意足,也知道他必定是急死了,抱住他“不用说我也知道这一趟你来得有多难。”
大海捞针一样,又是在即将继任继承人的紧要关头,还不知道有多少事情要做。
“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白沐夏很挂心,眼神落在袁励寒的面孔上,怯生生的“爷爷会不会怪你不管不顾就跑出来?”
到底是对袁老爷子不够了解,要不然的话,怎么都不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事实上,老爷子对自家人十分爱护,是比较护短的那类老人家。
得知白沐夏被人掳走,也是十分着急的,怎么可能会责怪袁励寒丢下一切去找娇妻?
“爷爷也很挂心,也派了不少人手出来,好在施明不敢轻举妄动,要不然的话,现在已经没有施家了。”
施家!想到施明,白沐夏心里又泛起一阵悲哀来。
那也是个实打实的可怜人!竟然靠着幼年那么几天的回忆,支撑着走到了今时今日。
甚至有些病态了。
好在那人这些天并没有怎样为难她,甚至没有做过一丝一毫不好的事情。也没有任何强迫,只是偶尔一起吃顿饭,说几句不相干的话。
比起绑架以及被绑架者,他们的相处模式更像是老友之间的那种,不温不火,也没什么可以诟病的。
“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白沐夏倒也没有什么要替施明求情的意思,就单纯是觉得这是少年时候的因果,对施明也觉得十分可怜“他没有伤害我,如果我不自己跑出来的话,也不会受伤。”
她怎么都没想到,施明这人这么狠,竟然会做到这份上。
买下荆棘地后头的古堡。
大概是有什么山道是能通行的吧?只不过白沐夏初来乍到,又没有出去过,压根摸不着路。
“怎么说?”对于白沐夏这样的说法,袁励寒明显不够满意,紧紧地皱了皱眉,接着又道“做出这种事,袁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言下之意,是不准备放过施家了?因为她引起的战争,总觉得有些心虚。
又不知道那些媒体人士会怎样报道,大概率是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白沐夏有些担忧地望着袁励寒,生怕影响到他的前程。
“那对你以后?”
“保护自己的妻子,为自己的妻子出头,有什么错?你放心,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对于白沐夏的想法,袁励寒一眼就看透了,顺势拿起旁边的清粥,喂了他一口“多吃一点,你瘦太多了。”
瘦了吗?白沐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跟之前也没什么区别。加上这些天,她虽然是被拘禁的状态,但是该吃吃,该喝喝,一点没耽误,哪里就能瘦了?分明就是袁励寒想忽悠她多吃点。
也算是用心良苦了,白沐夏笑笑应了一声,任由他投喂。
想到袁二叔跟安松筌两个人也算是刚定下来,结果二叔又要帮着找人,千里迢迢的。
白沐夏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心理压力,沉吟半晌,又跟袁励寒说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等你身体痊愈。”至少要皮外伤愈合。
事实上,袁励寒也是有私心的。
趁着他们都在国,尽快把跟施家的恩怨给解决了。
哪怕白沐夏自己是不在意这些事的,可那也完全不代表他袁励寒也不介意。
偷偷掳走别人的妻子,算什么男人?简直无耻至极。
他思想那样激越,是白沐夏完全没有想到的,只当他也淡静了许多,一连喝了两碗清粥,心满意足,又睡了一觉。
这些天大概也没睡好,整个人是肉眼可见的疲惫。袁励寒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紧紧地攥着拳头。
刚出病房门就看到了袁二叔,也不知道在调查什么,看到袁励寒出来了,匆匆忙忙地合上了手机。
“沐夏睡了?”袁二叔也有些诧异,白沐夏怎么那么能睡,住进医院四天,几乎就这么睡了四天“睡这么多,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是太累了。”袁励寒声音压得很低,明显是有怒火的“这些天,十有没安心睡过一个好觉。”
那施明,固然是不敢做什么,可到底也是个男人。待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外头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男人,自然是会害怕的。
能睡好,那才是奇了怪了。
见袁励寒面如寒霜,袁二叔暗道不好,宽慰道“施董事长已经派人来过几回了。”
“施明?”
“怎么会!”袁二叔赶忙摆摆手,又想说稍安勿躁之类的话。那施家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敢让施明过来?
听闻施明是独子,上头的几个都是姐姐,已经嫁了人,不存在继承家业的情况。
唯一只有这么一个施明,施家人是怎么都不可能让这么一根独苗被袁励寒毁了的。
“他是不可能再出现了,这个你倒是可以放心的。”袁二叔一向很爱当和事佬,加上又要权衡利弊,很不赞同袁励寒去跟施明有什么正面冲突。
闹得不好,山崩地裂,只会让那些娱乐记者舒坦,至于施家跟袁家,无一例外,都会变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实在是不划算。
可是这样的打算,并不能让袁励寒满意。
在他眼里,施明就该死。
“我出去一趟。”袁励寒不放心白沐夏,朝着自家二叔扫了一眼“二叔,你帮我守一会儿。”
“你去哪儿?”袁二叔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赶忙拦了上去“你这是要去哪儿?你要做什么你就直接跟我说,等会儿夏夏醒了看不到你,肯定会不高兴的。”
没法子,现在也就只有白沐夏能让袁励寒淡定一点了。
穷途末路的时候,用白沐夏来挡枪,总没错。
果不其然,袁励寒犹豫了,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到底没走。
就这样安安稳稳过了几天,在袁二叔以为一切都能平安无事的时候,施明竟然来了。
身边只跟着一个中年人,大概是管家之类的。
看到袁二叔,施明十分客气“您好,我想来看看白小姐。”
天知道施明是怎么逃出来的,施母近两天是格外的忙,趁着这个机会,施明买通了手底下的人,央求他们带他出来散散心。
到底是施家独子,做下人的,有几个是敢跟他呛声的。一个个只当不知道之前的那些事,还是把施明给带出来了。
“沐夏已经醒了。”袁二叔浑身戒备,又生怕让袁励寒看到了他,更加小心“目前不宜见客,身体还很虚弱。”
“她伤到哪里了?”施明紧张起来,眼睛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简直神奇,这样一个人,竟然对白沐夏是有真感情的。
情场高手袁庆森也有些看不懂了,却也十分尊重,冷淡地笑笑“主要还是在荆棘林里面受了一点皮外伤。”
幸好是皮外伤,否则这施家早就完了。
“流了很多血!”施明怨怪自己,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种近似于自虐的做法,让袁二叔也被惊着了,忙不迭地打断“沐夏也没怪你的意思,但是以后呢,最好是别见面了。”
话说到这份上,一般人也该识趣儿走了,偏偏这施明不是一般人,听到这话,双目圆睁“我想亲自跟她道歉,这的确是我的错,我只想要一个道歉的机会。”
袁励寒正寸步不离地守着白沐夏,一般人哪里能靠近?
更何况,施明又不是什么一般人,他是凶手。
“后续我们大概还会再见,没必要当着沐夏道歉。”袁二叔都觉得自己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了,冷汗涔涔“今天不太方便。”
话音刚落,就看到袁励寒朝着这头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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