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倒是给方晓柔提了一个醒。
尽管任慕年是任家独苗苗,是个小开,家财万贯,但是他真的很会干活。
特别是苦力活。
这意味着什么?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找任慕年就好了,连请工人的钱都能省下来。
不错,还真就很不错。
“那些天,我过得实在是太苦了。但是没办法,我们任家就是需要袁厉寒这样的合作伙伴。我爸对他更是欣赏得不行,我又不敢反抗,只能当苦工。”任慕年想到那些天,就是一把辛酸泪。
老天爷不共,竟然让他被袁厉寒那样虐待。
“后来你回来,我那么问你,你怎么都不说出真相?你怎么那么悲催那么怂包啊?就这么怕袁厉寒吗?”方晓柔鼓鼓嘴,颇有些鄙夷地看着他。
“哎哟,你还记得那辆新跑车吗?那就是袁厉寒给我的报酬。为了保证惊喜,他用一辆跑车来封我的口。”任慕年是最爱车的。
有那样一款有钱都未必都能买到的跑车,他自然是很愿意三缄其口的。
现在婚礼结束,他可以痛痛快快诉苦。
就差没跟方晓柔说一句“亲爱的,你一定要给我做主”。
还真是豪气,封口费就是一辆跑车。袁厉寒到底是有多能赚钱?
“咱们这位袁总裁,怎么这么花销无度?要是以后破产了,可怎么办?”方晓柔心里又担着几分隐忧,这自然是为了白沐夏担心。
那个丫头好不容易才写剧本写出了名,可是在事业上升期又选择要去国外进修。
一旦闹得不好,拣了芝麻丢了西瓜,又恰逢袁厉寒破产,那可怎么办?真是想都不敢想。
“怎么可能?”任慕年忙不迭地摆摆手,顺便捂住了方晓柔的乌鸦嘴“袁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怎么都不可能破产的。而且袁厉寒工作了这么些年,也不知道赚了多少钱。他本人其实是没什么开销的,也不玩女人。”
他下意识地说出了“玩女人”这几个字。
事实上,有些富豪就是好这一口。花销巨大。
可是袁厉寒就没有这方面的开支,他在这方面格外纯情。
“你呢?听你这话,你玩女人?”方晓柔斜眼睨着他,很知道在某些方面,任慕年是不太老实的,不禁悲从中来。
这要是以后结了婚,还要跟一群小三小四小五斗智斗勇,岂不是很累?
“你不能什么都想到我啊!”任慕年打躬作揖开始求饶,也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能被方晓柔挑出错处来,因而更加紧张惶恐“我只是拿我看到的说事,可不代表我就是这个样儿。”
“懒得搭理你,反正只要被我发现,我们就直接分手。”方晓柔可不是什么拖泥带水、忍辱负重的类型。
谁敢背叛她,谁就得去死。
两个人嬉笑怒骂地去了。
站在不远处的白沐夏听着,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
果然,真不愧是方晓柔。
思想跟别人,总是不太一样。
可这些关心都足够温暖她一辈子了。
“在想什么?”婚礼结束,只有农场里头的工人们还在喝酒作乐。
剩下的人,都跑去逛当地集市去了。要不然就在农场的各处走走停停,优哉游哉。
“我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们会有今天。”白沐夏总是这样坦诚,苦笑“我跟所有人想的都一样,一直都觉得袁家是高不可攀的。”
“现在你也知道了,袁家人也没什么金贵的地方,烦恼远胜于普通人。”袁厉寒还未跟老太爷谈话,他很知道,一旦谈了,他就要开始进行继承人的训练。
那他就无法跟白沐夏这样相亲相爱地过了。
“等我们回去,你就要接受继承人的训练了吗?”白沐夏对这事儿也是一知半解,不太明白的“我们短时间内,是见不到了?”
“爷爷的意思,我也不太清楚。”袁厉寒从未像现在这样厌恶继承人的位置。
哪怕是他付出了数年心血的公司,对他来讲,也远远比不得白沐夏对他来的重要。
“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白沐夏凑上去,紧紧地抱住了袁厉寒的身子,唇齿颤抖“我一直想着要追赶上你的步伐,生怕自己进步得不够多,让别人说你愚蠢,分不清鱼目跟珍珠。”
袁厉寒不吱声,他很清楚,这都是白沐夏的心声。
这丫头一直都如此努力,就没有停下来歇息过,马不停蹄,各种争取,就为了有朝一日陪他一起站在巅峰。
“金融领域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我只会写些东西。”白沐夏絮絮叨叨跟袁厉寒陈述着自己的心思,小脸红红,像是喝多了酒“现在,我也算是能配的上你一点点了吧?”
“夏夏,我一直以为是我高攀你。”袁厉寒说的是真心话。
说到底,袁家只有钱,是没什么人懂得感情的。
可是白沐夏不同,她很知道感情这回事。
是她教会了袁厉寒爱与被爱,这十分了不起。
“我哪有。”白沐夏不大好意思的歪了歪头,明显是觉得自己受到了来自袁厉寒的宽慰“我出身平平,乏善可陈。”
出身!说到底,这才是让白沐夏最介意的地方。
老爸是赌棍,没什么比这个更让人丢脸的了。
“夏夏太自谦。”袁厉寒抱住她柔软的身段,缠绵悱恻到了极点“之前二叔也恭喜我,说我找到了这世间的顶级璞玉。”
袁二叔也是个好人。白沐夏“噗嗤”一声笑出来,眉眼弯弯,像是住在月亮上的人。
——
月明温泉会馆,松间斋。
媒体报道,袁厉寒跟白沐夏已经在普罗旺斯成功举办了婚礼。
婚礼的豪华程度非常人所能想想,在报道的时候,还特地加上了一条所有环节设计都是由袁总裁亲自完成。
引起了大批女孩子的艳羡自是不必说的,可与此同时,也让某些爱慕白沐夏到了极点的人,充满怨恨之心。
在此之前,施明从未想过像是袁厉寒那样的人,会有真心。
可是在看到那些报道之后,他心如死灰,怎么都没想到,袁厉寒愿意为白沐夏做到这个地步。
越是这样,抢夺白沐夏的计划就越是难以实行。
老管家看得也是心惊肉跳,站在一边,控制不住自己,还是想进言“事到如今,要是我们还不收手的话,以后就真的不能全身而退了。少爷,你也代表着施家啊。”
“我找了她多少年?你难道不知道?这个节骨眼上,你让我放弃?这不是逼着我去死?”施明的语气冷淡淡的,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
但是吐出来的那些字眼,都是很吓人的。
老管家作为施家的老人,自然有劝谏的责任。
只不过,他这位少爷,鲜少听别人的话。
大概也是跟他身上有残疾有关,性子孤僻。听不进任何人的话。当然,白沐夏是个例外。
可白沐夏是袁厉寒的妻子。
袁厉寒名声在外,如雷贯耳,是个狠人,除非是发了疯才去惹他不快活。如若不然,谁都不想着跟他接近。
“袁家大少爷到了没有?”施明不愿意多花,朝着老管家瞟了一眼“我说过,请袁家大少爷,你不会忘了吧?”
“没有。”老管家为难归为难,却也不敢什么也不管,叹了一口气,脸色也很差“那位大少爷好像有什么大病,言语不清,态度桀骜,不好相处。”
“没人要跟他相处,也不过就是做买卖罢了。”施明很清楚袁家人的脾性,大概也是自视甚高,看不上施家。
毕竟施家在本市,除了这么一个温泉会馆以外,再也没有别的产业了。
要不是走投无路,袁钦御绝对不会选择跟他施明合作。
袁家,还真是一块偌大的甜蜜蛋糕。
等把袁钦御请进来,施明才明白老管家说的是什么意思。
昔日的贵公子袁钦御,狼狈到了极点,头发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清洗过了,一声酒气,如果不是身上穿的名贵西装,以及手腕上戴着的百万手表,跟一个流浪汉也没什么分别了。
“施老板。”袁钦御微微抬起下巴,颇有些不屑“施老板还真是有排面,找我合作,自己反倒不肯露面,等我登门。”
“袁大少爷也看到了,我腿脚不便。”时日久了,施明对于自己的腿部残疾十分看得开。
换句话说,已经完全不在意别人对他腿脚的看法。
别人怎样想,他是向来不在乎的,除了白沐夏。
“腿脚不方便?”袁钦御鄙夷地笑了笑,等看到施明坐着的轮椅之后,他又想到了之前听到的那些传闻。
这位施先生,因为出车祸导致终生残疾。
可就算是这样,还能创办一个温泉会馆的品牌,也够了不起的了。
一时之间,袁钦御对于他们之间的合作,倒是有些信心了。
只要施明配合,并且跟他们谈合作时候答应的那样好,那么一切也就不成问题了。
就怕这个人是在画大饼,这是袁钦御最厌恶的。
“要对付的那个人可是我的弟弟,大名鼎鼎的袁厉寒,你要是没把握的话,最好别答应。”
“我既然答应了,那就代表我很有把握。”施明低声笑笑,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如果是以前,袁钦御不知道袁厉寒的恐怖,倒是十分欣赏这个人的自信。可是现在看,他完全懂得袁厉寒是个什么样的魔鬼。
一般的招数,都对付不了他。
施明想要的是白沐夏。
众所周知,白沐夏是袁厉寒的命,让他失去白沐夏,不异于让他这条命都葬送掉。
多好的计划?
“我倒是不知道,你跟我那位弟弟还有什么过节。”袁钦御俨然是想听到一些了不得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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