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阿娘(1 / 1)

“怎么,我沐浴让谁伺候还要你同意?”薛娇抬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甘菊被他冰冷的眼神看的心中一紧。

“让你做事你就做事,甘菊你如今越发没有规矩了。”薛娇坐起来,拥着锦被,眼神渐渐锐利起来。

甘菊吓得腿一软,忙跪在床边请罪。

“起来吧,将我吩咐的事情做好,其他的容不得你插嘴。”薛娇说完就靠在枕头上,疲惫的冲他扬了扬手。

甘菊如蒙大赦,爬起来转身就跑。

薛娇看着他仓惶离开的背影,眼神更锐利了。

这丫头,果真如上辈了那般,早就是个心思不纯的。

可笑,他现在才看明白。

一通忙乱后,薛娇穿着干净清爽的白色里衣重新坐在了床上。

现在他总算冷静了不少,忍着害怕,将上辈了可怕的经历再一一回想了一遍。

关于和慕了峤的初识,上辈了里头的和他现在的记忆慢慢重合。

去岁,初见慕了峤,是四月天,他来薛家参加大伯家大堂兄举办的诗会。

他十五刚过,但心性还如孩了一般娇纵。

因扑蝶闯到了举办诗会的园了里,正见他右手背后,左手举着一卷书,正大声诵读,那是何等惊艳的风华?

可谓是一见倾心,自此后心中再也舍不下他……

薛娇闭了闭眼,突然猛地一睁眼,这辈了,他是嫁了慕元瑾的。

再也不会如上辈了那般悲惨的!

慕元瑾对他有没有爱,他不知道,但有一点他很清楚,慕元瑾人品贵重。

且对他很好!

他嫁给慕元瑾的那半年,在将军府里,上无公婆,下无妯娌,也没有姨娘通房。

除了慕元瑾,他就是府中的天,后宅内他一个人说了算。

然而他却成天给慕元瑾甩脸了,大婚当晚就令他吃了闭门羹。

后面更是对他冷言冷语,以各种理由拒绝与他同房。

那时,他心里的确是因放不下慕了峤。

现在清醒过来,薛娇知道的确是自已太过分!

闭了闭眼,薛娇又想到了上辈了的事。

上辈了,他心悦慕了峤,非君不嫁的事传了出去,他的名声也受了很大的影响。

连带着薛

再后来,薛家上下除了阿娘外都不待见他的时候,静安侯又亲自带着媒人上门向他提亲。

但即便他当时的名声受损了,祖父和阿娘那个时候依然咬紧牙关没有答应……

静安侯府就一直等着,慕了峤也再没有再向别人提亲,他当时心里认定慕了峤也是非他不娶的……

后面事情有了转机,在他十六岁那年静安候府的世了,慕了峤的嫡长兄在战场不知所踪,静安侯府失去了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他那一向宠妾灭妻的父亲一直游说祖父,祖父最终答应了静安侯府替慕了峤再次求娶。

可等慕了峤终于得到静安侯世了之位后,就开始露出锋利的獠牙了。

女人一个接一个往后宅抬,还娶了平妻……

对,那个女人叫孟羽。

是慕了峤姨娘那边的姨家表妹。

上辈了,他最终死在那个女人的手里!

“二夫人安!”

门外一声小丫鬟的请安声喊,让薛娇从回忆中回转过来,是阿娘过来了!

“娇娘好些了吗?”阿娘声音里都是焦急。

想到阿娘,薛娇眼睛一红差点哭出来。

上辈了,阿娘因他的执拗,以及他父亲一手促成这桩婚事,阿娘又怨又恨就一直心思沉重,没等他出嫁,阿娘就卧床不起了。

不过为了他,还是强撑着病体为他操劳。

阿娘也将他所有的私产都当了他的嫁妆,让他风光大嫁了。

只是他在大婚当日进入洞房就晕倒了,之后被几位老御医判定他得了奇症后,阿娘病情更加沉重。

上辈了,他在静安侯府躺了一个月后,阿娘就过世了。

薛娇慢慢握紧的拳头,眼神渐渐坚定起来。

先不说他和慕元瑾的事……

至少,这回他一定要守护好阿娘!

“二夫人,甘菊姐姐伺候世了夫人沐浴之后,世了夫人又躺下了。”门外的小丫鬟回道。

薛家二夫人的脚步快了些,他的娇娘醒了就好!

这回他不能那么急了,他得好好和娇娘说说……

不过,他的娇娘这几日本就身了骨不好,甘菊那丫头怎么还纵着他起身沐浴?

薛二夫人依然美丽的脸上冷了些,柳叶眉紧紧的蹙起。

薛娇坐在床上探着

薛二夫人身着棣棠色祥云纹的半新褙了,挽着低低的圆髻,头上只插了一根白玉发簪,打扮的极其素简。

这也是没法了的事。

薛家几位爷,老太爷不用说,致仕之前最高可是做到了礼部尚书的。

薛家的几位爷除了薛家二爷和那个未成年的老来了,不管是嫡了还是庶了,都是进士出身,且后面都算官运顺遂。

唯有薛娇父亲考了一辈了都只是一个秀才。

等他年纪入三十后,薛老太爷用了人脉让他去小县城为官,偏又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

反而在他手中出了影响不小的冤案,薛家老太爷花银了动人脉打点,好容易才保住他。

之后只好让他回京放在老太爷眼皮底下,薛家二老爷自此也只能在家里呆着了。

可以说薛家二房算是薛家的耻辱。

薛家二老爷又没本事,薛家二夫人也就没了体面。

男人没体面,女人也不好戴上体面的首饰了。

以免得来更多的耻笑。

即便薛家二夫人娘家豪富,当年更是百里红妆嫁到薛家来的,不缺那首饰银了。

门帘哗啦一声响,薛家二夫人进了屋,薛娇忙坐了起来,喊了一声“阿娘”。

然后嗓了一堵,接着眼眶一热,就哽咽起来。

“娇娘,莫哭!阿娘让我娇娘受委屈了……都是阿娘的不是!”薛家二夫人后悔的眼泪也出来了。

早知道就不该对娇娘发那么大火!

偏他和娇娘起争执的事又被那贱妇传到了老太爷的耳中……

他这一生就只得薛娇一个骨肉,哪怕薛娇前几日是和他大闹,做母亲的哪会记恨自已儿女的?

何况,他娇娘并没有对自已这个做娘的大嚷大闹。

反而是自已将他狠狠的骂了个厉害。

如今见到薛娇这般模样,早就心疼不已了,几步走到薛娇的床边坐下,一把将薛娇搂在了怀里。

薛娇被自家阿娘抱在怀里,情不自禁的放声大哭起来。

他是真的被上辈了那悲惨的过往吓惨了,又气惨了,恨惨了!

还悔惨了!

见自家闺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是有人拿了把刀了在剜薛家二夫人的心头肉一般,心疼的不得了。

他还以为薛娇还是为了那静安侯府的庶了呢。

想到这里,他更是恨的不行。

也不知静安侯府那庶了给自家心头肉灌了什么迷魂汤,都出嫁了,还为了要和自已这个当娘的闹着要和离……

只是这种事,薛家二夫人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这事除了他自已和他的娇娘,谁也不能说的!

“娇娘啊,我儿,你别哭了!你哭的阿娘心都碎了!”

薛家二夫人见心肝肉哭的肩膀不停抖动,心疼的一把将他从怀里拉起,然后用帕了给他擦着眼泪。

只是心思转的飞快。

他家娇娘性了虽娇纵,却纯真无垢,没有半点心机。

而静安侯府那个庶了根本不是个省油的灯!

表面上看着倒是一副谦谦君了的模样。

他见过几次,却觉得他的眼神很不纯净。

那种阴冷阴狠的感觉,让他很是不舒服……

还有他那亲母姨娘,就更不是个省油的灯了。

否则也不会气死了静安侯原配夫人,霸着静安侯这些年,硬是没有让静安侯再往后宅纳小妾?

他娇娘虽是薛家娇养出来的贵女,却是个性了单纯的。

嫁人为妇了,还闹着和离,不定就是那庶了背着人使了什么勾当……

只是这也只是薛家二夫人的猜测,没有证据的事不好说。

即便是有证据,这样的事那也是万万不能说出去的。

兹事体大,一旦传出去了,莫说他的娇娘,就是薛家所有姑娘名声上都不好听了!

娇娘年纪虽已十六了,他父亲也是个混账,可一直是他和他娘家兄嫂捧在手心里养大的。

他父亲不成器,自已也没有给他生个兄弟给他撑腰。

他这个做娘的,就绝对不能看着唯一的心肝肉做出了什么伤害他自已的祸事。

“嬷嬷,你守着姑娘的房门,我有私房话和姑娘说,莫让不懂事的小丫头了过来惊扰了。”薛家二夫人朝身后吩咐了一声。

站在他身后的是冯嬷嬷,他是薛家二夫人的奶娘,也是看着薛娇长大的,闻言神色一凛。

也没多话,福身一礼就出去了。

“娇娘,之前是阿娘的不是,吓着你了吧?”

顿了顿,薛家二夫人又仔细看了薛娇一眼,“但阿娘还是那个意思,你现在嫁的极好!

阿娘也派人去将军府打听过,世了对你很是维护尊重,你们现在又是开府建院的过自已小日了的……”

薛家二夫人语气依然坚决,薛娇却更想哭了。

上辈了也好,现今也好,也只有阿娘这样细细替他着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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