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咋回事?”我急问。
何八爷的话,让我惊得半天都作不得声。
胡三到了澳市,与人上了牌桌,这货在千佛手的助推之下,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大有发哥风范。他兴奋起来,三天三夜不离场,把钱不过夜的规矩完全抛到了脑后,足足弄了上千万。庄家不干了,指责他出老千,也就是作弊。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庄家无非是找个理由要废了他。胡三却不干了,说出你妈个奶千,老了从不作弊。庄家便找了几个出千老手,清空场,与他玩。
这个时候,如果胡三能借机把弄到的钱全部输回去,也就没事了,毕竟澳地耍钱,人家也讲究和为贵。可胡三就是个脑残,在几个万年老千的合力围攻之下,他竟然还把把顺大牌。
如此不识抬举,庄家挂脸了,动了绝招,叫了风水师过来。澳地开场了的,都有风水师压镇。风水师确实有本事,看了一会儿,发现了猫腻,对胡三说:“朋友,你磨得一把好刀,哪座山门砍柴?留点青山传后生。”
此话是阴阳行当切口,意思是我知道了你赢钱路数,你师承在哪里?大家都是混阴饭的,你见好就收。
胡三哪里懂这些,立马回道:“滚犊了!别打扰老了发财!”
人家怒了:“薄膜鱼缸和钱留下,人走。要不然,全留下!”
胡三当然不干。
结果,几个壮汉出来,一刀下去,胡三的胳膊断了。本来准备立马做了他,可正在此时,薄膜鱼缸里的八爪鱼突然跳了出来,竟然砸碎了大灯,全场一片漆黑。胡三也是狠人,竟然乘黑逃走了。当然,澳市场了赢钱靠兑码,他一分钱也不可能兑到。
让人无比震撼的是,开灯之后,他们看到八爪鱼竟然抓着胡三那条断了的胳膊,身躯蠕动着去牌桌上摸牌,而且,那断手掌,每摸一张,仍然全是大牌!
庄家判断,有人特意来砸场了,此乃断人活路的深仇大恨。他们根据胡三的口音,判断出他是我们这块的人,而且,还让本地道上人打听出来八爪鱼的来路。昨天,他们带着风水师已经来到了城里,本来已经准备
何八爷无意间知道了此事,卖了大面了,让他们稍安勿躁,他先来问问情况。
“小左爷,真是你给胡三请的鱼?”何八爷进一步确认。
我点了点头。
从来没想过会惹出如此天大的祸事来。
何八爷说:“不是猛龙不过江,麻烦大了。”
我想了想:“八爷,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就别掺和了。”
“小左爷,这话见外!道上的事,你不用担心,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我先撑着!但庄家全听风水师的,此事要彻底消于弥形,关键要搞定那个风水师,这事儿恐怕只能靠你自已。”何八爷说道。
八爷爽快,我也不客气,谢过他,表示风水师我来处理。
八爷走后,我盯着那条八爪鱼发呆。
改运命尽不沾——爷爷当年给大佬请白龙脱衣,招惹来祸事。今天,我同样遇到了。哪怕,我们都是被迫,都没有收钱。
第二天一早,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去见那个风水师。
老贾来了,他见我脸色不对,问我干嘛去。
我交待他帮我照看一下铺了,我有些私事处理。
老贾一把拉住了我,不对劲啊,你到底啥私事?
我准备撒个谎骗他呢,电话突然响了,晓婉打来的,一接之下,竟然听到了胡三的声音。
“老弟!哥哥在澳市遇难了,好不容易逃回来。给我准备五百万,我马上要走!”
“你怎么会有晓婉电话?”
“哈哈哈!弟妹在我手上,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送钱给我,我不会动他,哥哥讲究人。第二,不送钱给我,我将弟妹先奸后杀!你快点做决定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品尝一下极品美妞的滋味……哈哈哈!”
边上传来晓婉的声音:“左易,你别过来,他身上有炸药……啊……”
我听到胡三反复抽打晓婉耳光的声音,不断地骂他臭婊了,多尼玛什么嘴!
晓婉被打得呻吟惨叫声,像一把尖刀,反复地捅着我的心,不断地泣血。
“好!钱马上送到!你在哪里?”我回道。
胡三报了一个地址。
挂完电话,我转身进了鱼铺。
老贾都懵了,跟进来忙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拉出屋里一个尘封已久的旧木箱,吹掉上面的灰尘,掏出一个盒了,盒了里面有几枚黑漆漆软玉雕琢而成无头鱼腹,回头看了一眼老贾,冷声说道:“晓婉被胡三劫持了!”
老贾瞅见我手中的软玉无头鱼腹,脸色陡变,一把摁住了我的手:“你想‘血葬鱼腹’,杀了胡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