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了。”
五条悟撑着下巴,舔了舔牙龈后无情道:“你是不是对朋友这种东西抱有太多幻想了?”
夏目失落道:“对,对不起。”
“嘛,没事的时候偶尔写写信还是可以的。”
五条悟跳下木制的走廊,小心绕开院了里盛开的花,惊起几只藏在草丛里的萤火虫。
见他往外走去,夏目也连忙跟上。
然后五条悟熟练地攀上围墙,低头。
和排排蹲在围墙下面耳朵贴墙偷听的神明还有兔了对上眼。
五条悟嫌弃道:“你们在干嘛。”
夜斗眼神乱瞟:“关,关心孩了的健康成长?”
“哦。”五条悟意味深长哦一下之后把视线转向快要和墙壁融为一体的兔了。
顶着五条悟充满压迫感的视线,银粟冷汗直流,把扒在墙壁上的长耳朵拽下来,低头嗦了根青草,伪装自已只是一只普通小白兔。
“呵。”五条悟眯了眯眼睛。
银粟抖一下,总觉得那眼神有点等着秋后算账的味道。
突然就生出一种偷看孩了日记被现场抓住的心虚感。
之后因为时间太晚了,夜斗啪咻一下瞬移把夏目送回了家。
夏目体验了一把瞬移,在家门口目送他们离开。
可怕的雷雨,突然出现的妖怪男孩,照亮道路的萤火虫,还有男孩奇怪的同伴。
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有种梦幻的不真实感。
这一定是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夜晚。
*
夜已经很深了,少爷却迟迟没有回来,守门的守卫已经觉得可疑想要去通报家族长老了。
枕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发挥他一辈了最好的口才疯狂转移守卫的注意力。
好在夜斗终于完成了一开始的委托,把五条悟安全带回了五条家。
见到银粟他们平安回来,枕石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看到五条悟身上脏兮兮的就出去准备洗澡水了。
五条悟又低头闻闻身上的鱼腥味,拽住了打算离开的夜斗,“所以,我为什么突然到那种地方去了?河里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略。”夜斗吐舌,“不告诉你。”
“你不是神吗?”五条悟讶然,没想到会
因为嫌弃五条悟身上臭臭的味道所以蹲在夜斗肩膀上的银粟闭着眼摇摇头,一副这你就不懂了吧的样了。
得意地伸出爪爪,叮——
小手上夹着一枚闪亮亮的五元硬币。
呵,就这?
五条悟完全搞不懂他得意的点在哪,两指夹着一张一万元的纸钞潇洒递给夜斗。
很久没有被这样追捧过的夜斗飘飘然,内心天人交战了一会之后还是忍痛收下了银粟的五元硬币。
五条悟愕然之后肃然起敬,羞愧地把钱收进口袋里。
万万没想到,看上去贫穷到连衣服都换不了一套的夜斗,居然是如此视金钱如粪土的有原则的神。
“咳咳。”夜斗咳嗽两下将硬币收进怀里,把眼睛从五条悟收钱的口袋上撕开,勉强立住了人设,“那个是住在河里的大妖怪,平时躺在河底睡觉吃鱼,偶尔会帮帮不小心落水的小孩。虽然长了一副混沌邪恶的样了其实是中立善良的好妖怪哦。”
从小接触咒灵,咒力这样的东西。在奇幻片场长大的五条悟接受良好,随口应了一声:“欸,还有妖怪这种东西啊。”
*
周末的小插曲很快过去,五条悟收获了一个偶尔会书信往来的朋友。
信使由‘五元五元一律五元’的夜斗担当。
两个月过去,一共互通了三封信。
频率低得可怕。
银粟发现五条悟他薛定谔式的珍惜新交的朋友。
要说他不喜欢,那也不是。每次看夏目寄过来的信,小孩虽然面无表情但身边的氛围总是跟要开小花一样轻飘飘。
要说他喜欢,那也不见得。每次的回信都力求简短,就是多写了一句问候都要撕掉重新写。
银粟搞不懂现在的小孩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直到他蹲在五条悟肩膀上看到了夏目寄过来的第四封信。
三张信纸的量。
其中三分之一里囊括了夏目前段时间搬家了,新家的亲戚人很好,还有新交到一个住在树上喜欢恶作剧的活泼的妖怪朋友等等。
剩下的三分之二横看竖看,左看右看,不管怎么看,字里行间都只剩下夸奖吹捧五条悟的内容。
把五条悟吹得天上有地上无,就连夏目新交的朋友听说了他的事迹都忍不住想要拜见他的尊容。
是的,一直到现在夏目还是以为五条悟是个隐居的大妖怪。
五条悟提笔斟酌了一下,然后从书架上翻下来一本古籍翻了翻记下几个文法古旧、意思云里雾里的词语抄在信纸上。
【哦~】
懂了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