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病神威英豪,宝剑落秋霜。
刘钦要到县衙参与审案,提供证据洗脱刘演冤屈,可短短几里地的路,却经历了三次截杀,幸好无病护卫,一路平安。
眼见着要到县衙了,无病不敢掉以轻心,俗语行百里者半九十,无病打起精神坐在马头上,贴身保护刘钦,生怕刘钦遇险。
刘钦盯着无病后背,“肯定是人啊,不是忠犬吧?可这狼皮看着有些眼熟呢。”刘钦不住打量无病的侧脸。
几人一路走,一路随意交谈,耿氏兄弟没心机,问什么说什么,也许是被无病吓怕了。
原来耿氏兄弟二人在并州救了一个商人,杀退一伙悍匪,二人扬名在外,那商人告诉他们舂陵刘氏坏人多,他们信以为真,要做游侠,除暴安良。于是与商人找来的一伙并州武士一道南下到了舂陵。
无病问道,“那商人姓什么,叫什么?”
哥俩摇头,无病长舒一口气,“真是笨到家里了。”
距离县衙不远了,一行人只要转过墙角就到县衙门口了,无病皱眉,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墙角后面有杀气。
无病打起精神,跳下马来,快步跑了过去,到了墙角骤停,两个呼吸,无病前扑一步,横飞转过墙角,一柄刀横斩过来。
无病发觉寒光一闪,刀锋袭来。原来墙后真的藏着刺客,敌人越是嚣张,就也是害怕刘钦的证据。
刺客跳纵起来,一刀削了过来,另一边一支长矛如毒蛇吐信,斜刺而来,无病上下受到攻击。
无病人在空中,燕子抄水,拧转身躯,关再兴传授的绝技,无病在空中急停变向,躲避刀削矛刺。
无病同时亮出兵刃,短剑一磕,削断对方刀锋,横击断刃,断刃飞出刺中这伏击的刺客喉咙。无病同时单手拍了刺客脑袋,借势上扬身体,躲避长矛的二次刺击。
使长矛的刺客见连刺两下都失误了,急得大喝一声,竖撩起长矛来,要将无病且做两片。
无病依旧在空中,全力催动风字诀功法,右腿打转,绞住长矛,顺势压着长矛杆滑落,窜到刺客怀里,刺客心惊,完全没有想到对方身法如此灵活。
无病已经近身,短剑上扬,扎穿刺客脑袋,刺客怪叫一声,只见后脑处探出一节锋刃来,鲜血淋漓,刺客轰然倒地。
无病单手撑地,伏在地上,膝盖压着刺客胸口,刺客已然毙命,无病反手竖起七尺槊,好似捷豹甩尾。
无病腾空而起,虎目圆睁,极速窜出,杀向前方的三个刺客。
长槊在地面咝咝啦啦的划着火花,五步之遥,转瞬即到,打头的两个刺客各刺来长矛。
无病侧身,扔出长槊,刺穿一个刺客喉咙,此刻两根长矛戳在地上,无病跳到长矛杆,踏杆而上,张开臂膀。无病运气,劲气集中于左手手刀,劈砍一人脖子,只听咔嚓一声,那此刻歪着头倒在了地上。
无病踩着那人胸口头顶,于另一个刺客脑后拽出长槊,一抹血流飞出,无病空中横扫长槊,第三个刺客脑袋被砍掉,血溅了一地,咕噜噜滚到一边。
无病一番进攻进攻再进攻,连杀五人,只让人觉得眼花缭乱。伏击的五个刺客尽皆毙命。
隐藏在四外,伺机截杀刘钦的刺客再也不敢出来,有小霸王、小杀神在那,魑魅魍魉肝胆俱裂。
耿氏兄弟彻底叹服,二人耳语,“这一定是武馆的嫡传弟子,功夫路数有些眼熟,可惜了是个侏儒。”
“侏儒又如何,专供对方下三路,招招狠辣,咱们得跟他好好学习本领。”
无病收起长槊,一节短棍在手,插在腰间。
耿熊挠挠头,“不像人间的武士呢,你没见他的兵器可长可短,一会是长矛一会是短剑。”
耿罴点头,“确实神奇,一定是上天的兵器。”
二人想到什么,同时说出,“难道是关祖显灵不成?”
无病拍着短棍,仰望天空,“爹,有了你这神兵,我才功力大增,我一定好好报效家国,不负你的期望。”
祖华从星际时代而来,带来四组组合式兵器,星际科技冷兵器,祖华是第二任持有者。武器由祖华父亲祖盘的学生建造,他们都从未使用过。
祖华将其中龙凤摄天槊、深渊落日升威龙、两仪鞭三样兵器送给了关再兴,是为猛将重武器。第四样组合兵器龙凤太极剑,轻盈飘逸,祖华给了曾外孙女。而关再兴曾将深渊落日升威龙组合兵器拆分,欲以各赠爱徒,却计划赶不上变化,都到了无病手里。
深渊落日升威龙组合兵器套装为深渊长兵、手槊、手刺、落日弓和威龙重剑,平时五样分开。深渊长兵又叫深渊棍,为两节棍子串接,两棍通过量子缠绕端头严密连接在一起,依靠指纹解锁,为高压高密度记忆合金材料打造。
关再兴宠爱无病,凡身之所有,尽皆传授,无病自小就练习用过深渊长兵,深知用法,早早就加过指纹。
深渊长兵奇特之处,在于两节棍子中可以各藏着手槊手刺。手槊,四尺长箭,破甲重箭,形如短剑,开金裂石,如切豆腐;手刺,四尺长箭,破甲远箭,断面形如等边丫形,可抹可砍可刺,放血利器。
深渊长兵可长可短,可分可合,又可单头双头使用,组合多变,随心所欲。
而那槊和刺的锋刃在接触金石器物制品的一瞬间,便激发深渊长兵内置的名为龙珠的两颗超微核聚变反重力发动机启动运行,锋刃表面就分布一层气旋离子层,防护金属少受刚性磨损,而且气旋离子层具备高能高温,是故锋刃能够坚无不克,遇强则越锋锐。
流星飞玉弹,宝剑落秋霜。
刘钦到了县衙,大阔步走了进去,扭头再看,神秘小童已经消失不见。耿氏兄弟也惊讶不止,眼睁睁地看着侏儒消失,不知所在。
刘钦叹了一口气,抱拳向着天空道谢,刘演能否沉冤得雪,全靠刘钦的证据了,刘钦要舌战群豪,再还刘家一个清白。
县衙内,小黄门鼻孔朝天,傲然坐着,“屈通啊,你去告诉甄县令,赶紧判案,不等了,这都巳时了。你就说大司马有令,今日断案,不容拖延。午时三刻一到,杀刘演,同时征调郡兵,抄刘钦的家,就按前日定下的计策,刘钦聚众宾客,欲行吴楚七国故事,徐意谋反。”
“诺。”
屈通转了一圈,在花园中找处茂密花丛休息,“天高云淡花下眠,清风丽日入我眼。”屈通冷笑,“耽误的一刻,便是一刻,刘家势大,王氏能掠其锋芒?皇帝不发威,王凤真拿皇帝当小猫了。”
县衙大堂,众人鼻观口、口观心,默然无语,房内静寂,立时一个响屁哄堂而放。
众人尴尬,朝着声源地望去,陈成面露难色,甄县令咳嗽一声,“本官刚刚咳嗽声音大了些,惊扰各位了。”
刘敞冷笑,心中骂道,“舐痔破痈之徒。”
这时屈通从后堂转了过来,对着甄县令耳语,甄县令点头,“刘钦一直不来县衙,耽误众人时间了,想必刘钦自觉理亏,认罪伏法了。本官宣布.......”
“等等,我们来了。”耿氏兄弟分开众人,马胜拎着一个红白相间的包裹,冲进了县衙大厅,刘钦紧随其后,刘钦抱拳,“耽误各位时间了,路遇悍匪截杀,幸而平安到此。”
刘敞长舒一口气,“可以审案了。”
陈成点点头,“升堂,带人犯。”
甄县令无奈,只得附和,“升堂,带人犯。”
刘演戴着手铐、脚链被拉上了大堂,面无血色,但精气神还好,孙七、郑十等乞丐立在大堂两侧。
耿熊盯着孙七纳罕,“怎么是他?”
耿罴气道,“骗子,骗子,一会儿好好盘问他。”
刘演傲然站立,郡兵按着刘演肩膀,“给我跪下。”
刘演横眉怒视,“某没罪,不跪。”
刘钦心喜,点点头,“儿子长大了,有傲骨。刘氏无罪,不跪。”
刘敞见刘演身上衣破,裸露的皮肤有些淤痕,当即大怒,“侄儿,你在狱中可被殴打?”
刘演哈哈大笑,“他们让我在文书上画押,供词写得尽是刘氏聚众宾客,有所图谋的悖佞话语,我行得正,绝不屈从。”
刘敞目视甄县令,“我要告发你殴打皇室宗亲、威逼口供,我这舂陵侯是个摆设吗?”刘氏宗亲齐齐怒骂起来。
陈成站起来,“侯爷,稍安勿躁,兴许有人被收买,想必甄县令被小人蒙蔽了,并不知情。”
甄县令站起身来,“我一定揪出幕后恶人,还刘氏一个公道。升堂审案。”
刘演叫道,“举头三尺有神明,我在狱中被逼着画押,一位忠犬仙人夜闯大牢,惩戒了狱卒,忠犬仙人说,他是伍奢的忠犬好友,有人借着乞丐名头,欲行不轨,欺辱赤帝子后人,天帝派忠犬前来核查,但闻阴谋不公,必达天听,降下五雷惩罚。”
甄县令、陈成、吴九听得心中害怕。陈成夜里也被一个小狼出言警告,闻听刘演话语,更加坚信上天来惩罚欺辱刘氏的人了。
廊下魏家人、陈宝祠乞丐听得心中惊慌。
魏貔心中疑虑,可想到祠堂的长明灯每天都神秘的灭掉,又狐疑起来。一直认为必是刘家人捣鬼,听完刘演说辞,魏貔心中恨意更重,坚定认为是刘氏装神弄鬼。
刘演侧目看着陈宝祠乞丐,“你们看看,这陈宝祠乞丐个个皮白脸肥、眼中邪魅,戾气十足。五帝祠的乞丐根骨嶙峋、面相和善。对比如此鲜明,哼,假的就是假的。”
孙七众乞丐这几日在酒铺坊间吃喝享乐,放纵身心,一个个脸蛋肥嘴巴油,只当没听见刘演奚落,闭眼不语。
甄县令看着众人,忽然觉得门楹上一个黑影闪过,定睛再看一个狗尾巴露出一角,甄县令闭眼静心,长呼一口气,着人验明人员身份。
陈宝祠乞丐、五帝祠郑十、酒店伙计胡姬、刘演及众好友将事情再次陈述一遍。
陈成插言,“看来确实各人各有说辞啊,来人,抬上尸体、赃物,再次勘验。”
钱仵作使用银针验了酒坛肉锅,将发黑的银针出示给众人观看。
孙七哭道,“可怜老乞丐先被下毒,又被残杀,只盼还我们乞丐一个公道啊。”众乞丐齐齐哭泣。
甄县令啪地一声拍下惊堂木,“肃静!刘钦,你说你有证据,你来辩解吧。”
刘钦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何况官府豪强勾结,给我刘氏下了阴谋。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举头三尺有神明,我梦遇伍奢,得知真相,更有终南山道士协助,搜集了证据。”
刘钦前走几步,“就先从老乞丐开始吧,请老乞丐说出真相。”
流星飞玉弹,宝剑落秋霜。还世间一片清平、清白、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