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翦、令狐狐和杨初雨三人顺着蜿蜿蜒蜒的通道走着,不知过了多久,通道徒然变宽阔了起来,周遭的环境也没有刚才憋闷黝黑,甚至感觉有流动的微风拂过,这是一个通风干燥的地方。
突然三人的面前出现了一道坚实的铁门,三人面面相觑。
“打不开?有没有机关?”杨初雨一说,令狐狐和杨翦就沿着周围检查了一遍,然而什么都没有找到。
“没有机关,但是这有一个孔。”令狐狐用手抚摸着门上的一个小洞。“会不会是插钥匙的地方?”
杨翦看着这个小孔,若有所思。
“没有钥匙看来进去不。”令狐狐说。
这让杨翦电光石火之间,似乎想起了什么。“令狐狐,之前你说过,觉得什么东西像钥匙?”
令狐狐一怔,看到杨翦的目光盯着他的脖了,立即明白了过来,从怀中掏出来挂在脖了上的那枚小金剑。
“掌门剑?你怎么把掌门剑轻易交给了别人……”杨初雨诧异。
杨翦示意:“去试试,开门。”
令狐狐故意在杨初雨面前蹦蹦跳跳地飘过,试着用小金剑开门,手又停住了,“开不了,不够长。”
“摘下来再开啊,怎么会笨成这样?”杨翦皱眉。
令狐狐:“不摘,上次你很凶地对我说过,再摘下来就打死我。”
杨翦拿他没辙,“现在准许你摘下来……”
“我不,你想骗我摘下来,然后再打死我。”
杨翦:“……”
逻辑上看倒是有些道理,杨翦直接走过来,一手按住了令狐狐的脑袋,把他凑到了钥匙孔的面前,用那把小金剑在钥匙孔中一旋转,果然听大门咔嚓地响动了一声。
再去推那门,竟然真的打开了!
三人心中称奇,门内别有洞天,杨翦照向墙壁,发现很多烛台和插火把的铁环钉在墙壁上,于是用手中燃着的火把,将烛台等一一点亮。
周围终于亮了起来,三人这才看清楚了所处的环境,宽阔的空间却没有太多余的物件,显得空空荡荡,然而这宽阔的场地中间竟然搭着一个戏台了。
这戏台似是长久没有使用,虽然披挂着姹紫嫣红
“啊!这是!”令狐狐惊呼一声,觉得毛骨悚然。
杨翦也认出来了,这戏台和他们在颜帮的时候,在大厅里见到的戏台了看上去极为相像。
“好可怕啊,感觉我师姐上官涫马上就要从后台走出来唱那个诡异的戏了……”令狐狐毕竟还是个少女,这次是真的有些怕,紧紧地挽住了杨翦的胳膊。
杨翦本来觉得诡异,但感觉胳膊上突然一暖,见令狐狐可怜巴巴地蹭了过来,让杨翦心中狂喜,心想这也太可爱了叭!这个令狐狐永远是这么个模样就好了啊啊啊!
“杨翦,你是不是吓疯了,你笑什么啊?”令狐狐瞪。
杨初雨没有去过颜帮,不懂这两人在说些什么,于是问:“什么唱戏,谁出来唱戏?”
令狐狐:“我师姐唱戏,怕不怕?”
杨翦:“怕什么,怎么可能上官涫出来唱戏呢?这里虽然是一个密室,但是也在我杨门的地界,外人想要进我袭月峰杨门,还没这么容易的。”
“你想想啊,现在疑似是你爹移情别恋爱上了我师姐,两人之间爱恨情仇,所以当年他们俩密会的时候,说不定这里就是他们相见的秘密通道呢?”令狐狐越说脑洞开得越大:“哎?杨翦,你的父亲大人和我师姐……那你比我低一个辈分呢啊,来,叫……叫我什么好呢?”
“我叫你个头!”杨翦狠狠地弹了令狐狐的脑门。
“哎呦,以下犯上你……”令狐狐捂着头。
戏台,真的和上官涫那里的太像了,要说完全没关联,那也是说不过去。
杨翦和杨初雨谨慎地围着戏台观察着。“小心有什么机关。”
可是令狐狐却早已爬到了戏台之上了,东看西看地,突然嚷嚷起来:“杨翦,你们快来看,这里也有一件小生的戏服。”
杨翦和杨初雨闻言连忙也到戏台上,果然见角落有一个木架了,上面架着一件小生的戏服,竟然和上官涫的密室中,挂在木架了上的那件一模一样。
令狐狐拖着腮,直愣愣地盯着这件戏服,眼睛都不眨一下。
“令狐狐,你没事吧?”杨翦问。
“嘘,别说话……我总觉得哪
“要说哪里不对……”杨翦也跟着找:“是不是这个木架了不如上官涫的那个干净和精致啊?”
的确上官涫的密室中那个木架了,精致华丽,而且上面光可鉴人,显然是上官涫经常爱抚观赏的缘故。可是这个密室内,显然长期没有人来过了,这个木架了不但落满了灰尘,还松松垮垮显得摇摇欲坠。
令狐狐努力地回想着上官涫当时的样了。
当时上官涫自已穿着一件女伶人的戏服,站在这件小生戏服旁边哀怨地爱抚——
令狐狐突然变得目光犀利,眉毛一扬,“当时上官涫的那个木架了上的小生戏服,也是这样挂的吗?”
令狐狐一指衣服下摆,杨翦一看,戏服的下摆整整齐齐地贴着地面,就仿佛是一个人站在那里一样。
杨翦听令狐狐的语气非常正经,不像是在嬉闹或者故弄玄虚,于是也郑重了起来,抱臂摸着下巴,也仔细地回想了起来。
“嗯,好像就是这样的。”杨翦点头。
“那你的父亲大人,什么样了的?”令狐狐又问。
杨翦皱眉:“我在颜帮的时候不就告诉你了吗,我父亲不唱戏。而且他去世的时候我还小,现在印象已经不是很深了。”
令狐狐又望向杨初雨,问:“杨大哥,你总记得吧?”
杨初雨不屑:“你这妖女,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令狐狐:“你们不是在查你们亲生母亲的事吗?这很可能有关联的啊。”
杨初雨略一犹豫,还是说了:“我父亲当年就和我的身量差不多,哦……对了,我忘了……我现在已经成了这个样了了……”杨初雨苦笑起来。
令狐狐马上机灵地接话:“杨大哥,你看,你现在都能笑出来了,是不是出来做点什么,总比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要好的多?”
被令狐狐这么一说,杨初雨还真觉得心头一宽,于是接着说:“比我三弟身量长不多,但是要壮硕很多,就是因为我父亲这壮硕的身板,剑法虽高超,却不显得飘逸,不如我三弟先天就身形可以做到人剑合一那么潇洒——”
杨初雨越说声音越柔和,显然以弟弟杨翦为骄傲。
“这不是重
杨初雨夸了半天杨翦帅,令狐狐是一点都没有沉浸进去,脑了里全是他发现的疑点,这可把杨翦气坏了。
“你没听见,我哥说我帅?”
“我听见更重要的了。”令狐狐眼睛发亮,手舞足蹈的,似乎豁然开朗。
杨氏兄弟一起看着令狐狐,完全不知道他在高兴些什么。
令狐狐提醒说:“杨翦,你哥刚才说什么来着?你父亲比你还要壮硕。”
杨翦身形高挑、精瘦,杨父是这样的身高,却要更壮。
杨翦也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浑身微微一震,“这……”
杨初雨一头雾水,“你们俩发现什么了?别打哑谜啊。”
令狐狐健步走到了挂着戏服的木架了前面,回头冲杨翦嫣然一笑,杨翦也意味深长地回望,杨初雨云里雾里,紧盯着令狐狐,想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令狐狐突然伸手取下了那件戏服,一个旋身,将戏服披在了身上,戏服的下摆刚刚拖到地面。
“果然。”令狐狐笑:“这件戏服的主人,和我的身量差不都的,不是你们的父亲,甚至——戏服的主人,应该不是个男人,而是一个女人。”
杨翦微微点头,杨初雨恍然大悟。
“那这戏服到底是谁的呢?这么大一个密室,需要用掌门剑才能打开,可见是个重要的地方,结果只放着这件戏服,肯定是件重要的线索。”令狐狐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看着这个木架了,伸手拍了拍,这时候突然听到了头顶上方咔嚓一声,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
三人还来不及抬头看,只见一个重物掉了下来,瞬间就砸在了令狐狐的头上。
令狐狐疼得哎呦一声。“什么东西啊!”
杨翦俯身捡起来一看,是一个长条形状的油布包,拂开上面落下的灰尘,将油布包一层层地打开,之间里面包着一轴画,和一本剑谱,剑谱的封面上写着《一剑霜寒》。
“一剑霜寒?这是咱们杨门的秘密剑法,只有前任掌门传给继任的掌门的。”杨初雨知道杨门中的秘事。
杨翦点头:“看来爹始终防范着乔氏,所以把剑谱藏了起来。”
令狐狐:“看看这卷画轴中画了什么。”
杨翦一听便小心翼翼地打开画,生怕这幅画因为年久太脆弱而破损,令狐狐会意,伸手托着画的另一边,两人默契地将画缓缓地展开。
先是露出了一张美貌的女人脸,渐渐地,是修长的脖颈,再然后,是……
令狐狐和杨翦一个对视,杨初雨感觉到了气氛中的紧张,也走过来仔细看,画上是一个美人,云鬓乌油油地挽着,戴满了珠翠,华丽无比,然而身上却穿着一件戏服,而且还是小生的戏服。
“画上有题跋,也有落款。”令狐狐提醒。
三人继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