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寻常时候,自然是越快越好,可现在这个情形,却是不宜操之过急,而今,关于陛下残害手足、谋害忠良的那些证据传的是铺天盖地,可赤影卫却一直没查出幕后之人到底是谁,陛下现在可是火气正盛的时候,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惹怒陛下,而且,段皋与贾延庆的背叛,翟惟嵩出逃,再加上废太子和独孤泰的潜逃,陛下的疑心也是越来越重,还有,听说昨日夜里,赤影卫在各处的暗桩在一夜之间被拔掉了不少,陛下十分震怒,殿下若是此时让底下的人上疏提出立储之事,只怕不但达不成目的,反而会惹恼了陛下,说不定还会让陛下怀疑殿下!”长孙简说出了他不赞同拓跋珉现在提出立储的理由。
“岳父说的是有道理,可我们难道就这么等着?”拓跋珉还是有些急切。
“殿下,现在的形势,宜静不宜动,若是急于求成,反而会适得其反!”长孙简再度劝说了一番。
顿了一顿,长孙简接着说道:“殿下放心,臣会寻找合适的时机,提出立储之事,定保殿下顺利入主东宫!”
“也罢,就听岳父的,我们先按兵不动!”拓跋珉虽然急于成为太子,但也知道长孙简说的是对的,最终还是听了长孙简的劝。
……
“啊~~”
北朔西境,佑州,一处破败废弃的民宅里,拓跋玠发出一声痛呼,身边的手下正在为他包扎伤口。
一路向西逃,在朝廷的海捕通缉和‘赤影卫’的追杀之下,拓跋玠这一路逃得很是艰难,各地官府的缉捕倒还好,刻意乔装隐藏之下,倒也还能躲过,可青风带着天玑阁的人假扮的赤影卫,却是让拓跋玠吃足了苦头,在青风的连番折腾下,拓跋玠可是受了不少伤,虽然都不算不致命,但却也伤的不轻。
而这一次,青风一剑刺在了拓跋玠肩上,伤口足有寸深,让向来养尊处优的拓跋玠疼痛不已,而且,因为接连受伤,拓跋玠的脸色有些惨白,一看就是失血不少。
可尽管受伤不轻,因为有朝廷的缉捕和‘赤影卫’的追杀,拓跋玠也不敢请大夫,只能让手底下稍微懂点医理的人给他包扎处理伤口。
“轻点,轻点!”一旁坐着的独孤泰见拓跋玠呼痛,对着那给拓跋玠包扎伤口的手下说了两声,让那手下轻一点。
那本来就已经很小心地给拓跋玠包扎的手下闻言,手上的动作更加地小心了。
独孤泰望着拓跋玠身上的伤,无奈地摇了摇头,“陛下还真是狠心,殿下您怎么说也是他的亲儿子,他竟然能让赤影卫下这么重的手,这是铁了心想要了您的命啊!”
拓跋玠阴沉着脸,眸中带着恨意,“他素来狠心,舅舅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只要碍了他的事,不论是谁,他都能毫不犹豫的舍弃!”
从拓跋韬舍弃他,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开始,到现在,对他又是追杀,又是海捕通缉,拓跋玠已然恨透了拓跋韬,提起拓跋韬,便是咬牙切齿的恨意。
独孤泰闻言,一时间有些沉默,在朝中多年,他们这位皇帝是如何的心狠手辣,他自然是知道的。
而拓跋玠和独孤泰说着话的工夫,那给拓跋玠包扎伤口的手下已经为拓跋玠包扎好了,然后便自觉地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拓跋玠和独孤泰二人。
“去西府军大营之事,舅舅可准备妥当了?”独孤泰沉默不语,拓跋玠却已经换了话题。
“是!”独孤泰点了点头,“都准备好了!”
微微一顿,独孤泰看了一眼拓跋玠,神色间带着几分担忧,“只是,殿下的伤……”
“无妨,他越想让本宫死,本宫越是死不了,一切以起兵的大计为重,不必顾忌本宫的伤!”拓跋玠紧紧握着拳,为了能尽快起兵,他已经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了。
“殿下,京中有密信传来!”
拓跋玠和独孤泰正说着话,有手下从门外走进来,禀报了一句。
那手下一边说话,一边将手上收到的密信呈给了拓跋玠。
拓跋玠接过那手下交给他的密信,冲那手下抬了下手,“下去吧!”
那手下闻言,执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那手下离开之后,拓跋玠将密信展开,快速扫了一遍。
“哼!”看过密信,拓跋玠冷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阴笑,“本宫的那个好父皇,现在可是焦头烂额的很!”
“可是京中出什么事?”独孤泰问道。
拓跋玠没说话,而是直接将手中的密信递到了独孤泰手上。
独孤泰接过密信,低头看了起来,“这……残害手足,谋害忠良……,段皋、贾延庆,还有翟惟嵩,这赤影卫的大统领和两位副统领竟然……”
看到密信上写着的消息,独孤泰很是震惊。
独孤泰看到的消息,自是隶阳城中传的沸沸扬扬的关于拓跋韬残害手足、谋害忠良的事,还有段皋、贾延庆的背叛,以及翟惟嵩的出逃这些消息。
独孤泰虽然潜出了京都隶阳,但在离开之前,但在离开还是在京都留了些人,以便能随时掌握京中的动向和局势,只不过,因为他们一路西逃,消息传递多少有些不便,所以这些在京中早就传开的消息,他们到现在才收到。
“这幕后散播陛下残害手足、谋害忠良的,究竟会是谁?”震惊过后,独孤泰皱了皱眉,提出了心里的疑问。
“不管是谁,以京中现在的局势,对我们都是有利的!”拓跋玠更关心的却是京中的局势对他有没有利。
“殿下说的是!”独孤泰闻言,点了点头,“不管是谁放出来的那些证据,单只陛下残害手足、谋害忠良这一点,就对我们起兵十分有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