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谜转头一看,原是一身着红衣,长发曳地的男人背对着她站在梧桐树下,正环抱着一人亲吻地入神!
凤谜羞涩的捂脸偷偷看着,从她这个位置看去,红衣男子怀中的女子虽被遮挡的有点严实,凤谜看不清容貌,但就从两人动作来看,他怀中的女子似是有些不情愿被他这般亲热对待,正手忙脚乱的推拒着他!
凤谜摇摇头,‘啧啧’出声的叹息,不想这神族竟然也如此开放自由,行这等亲密之事,不说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就说这无一遮挡的露天席地便忍不住的发乎情,却止不住礼,着实有些不大好看!
她看了许久,也不见那女子真正推开那对她非礼的男子,便料想那女子或许也是愿意的,刚才的挣扎推拒不过是女子的矜持罢了。
她自破壳以来第一次见到如此香艳的大场面,竟然有些脸红心跳的看着那男子已然俯首亲吻向那女子白皙细嫩的脖颈,眼看着那女子身上的一袭黑衣在挣扎下已然衣不蔽体,圆润精致的肩头也在那男子的刻意撕扯下,缓缓了露了出来…
凤谜在一旁瞧得脸红心跳,口略干,心略燥,可那些僵硬如人偶的宫娥们却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似得,继续垂首前行,没有一个将目光瞥向那对‘野鸳鸯’的。
她便猜测到,或许这里早就被设了屏障,他们才如此无所顾忌!她只是暗暗奇怪,她为什么能看到?
男子低下头时,凤谜才羞红着一张脸,看清了那女子的容貌!
她一身水蓝色衣裙早就被男子半退至腰间,微微扬起的面庞下,白皙的脖颈优美修长的仿似天鹅曲颈般美的惊心动魄,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毫无束缚的倾泻而下,像是一匹无双锦缎般披散在她光裸的前胸后背…
这女子明明生了一张极其出尘又清冷的面孔,可偏偏那双暗红如上好宝石般的眸子将她称得妩媚妖冶又勾魂摄魄!
此时,被人如此对待揉捏,她早没了先前的挣扎与推拒,仿似是认命般的随了那男子的意…
凤谜看着她慢慢地被男子温柔的抱着,缓缓躺倒在地,那男子慢慢褪去了自己身上的红袍,俯下身一点点占有了那风姿卓然不凡的女子。
凤谜觉得这场香艳大戏,怎么也该落幕了,却不想临了临了,那女子的一句话却给了她当头一棒,险些让她痛不欲生——
“啊…凤离…我给你…嗯…给你想要的…你便就此…就此放手吧…”
只听那男子气息不稳地回道“你休想!无论你是死是活都是我凤离的女人!你若是敢对那雪炙有一丝一毫的回应,我定会让你痛不欲生!”
凤谜绝望,这声音虽略略有些强势霸道,但的的确确是凤离的声音无疑…
泪珠儿从她面庞上滚滚滑落,她想这是什么梦啊?为什么要她做这般真实又残忍的梦?
梧桐树下,两具的身躯还在纠缠着,两人的青丝铺陈了一地。她听着那女子咬紧了唇瓣也忍不住溢出的魅惑呻吟,绝望地想,便是她也快要被这女人的魅色给魇住了,更何况身为男人的凤离…
“阿姒…你是我的…”
这是凤谜醒转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她心头苦涩,原来这便是那雪炙一直在寻的‘阿四’吗?呵!她的确是这世间最美的人,在她无双美貌的映衬下,她也的确是自卑羞愧的想死…
“凤谜!你醒啦?”
凤谜揉揉眼,她怎会看到孔雉?!这难道又是另一重梦境么?
孔雉目若秋水的将她望着“你怎会一人晕倒在我们东山脚下?”
凤谜慢腾腾地坐起身,她此时身处的是一间与凤离的玄天阁相似的木屋,只是这木屋的格局却比玄天阁差了不少,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终于不是梦了!”
孔雉笑她“瞧你这胆儿,一个梦就把你吓成了这般模样,怎么,梦里有怪兽追你啊?”
她干笑道“比怪兽还可怕…”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这白日里都在想些什么呀?”
凤谜想着那梦境如此真实,可却甚是不合常理,凤离是翼族迁徙到诛神山后才破壳出世的,他连诛神山都甚少踏出,更不要登上那已成了妖族禁地的天界了!
她这梦做的真真荒唐!
许是,她太在乎凤离,又着了那雪炙的道…
雪炙!
她突地抓住孔雉的手,问道“你可曾见到过一个白发白衣的貌美少年?”
孔雉羞红了脸说道“貌美少年见过,白衣白发的却不曾见。”
他日日揽镜自照,都能看到一个貌美少年。
凤谜“……”
“花孔雀,你对这诛神山可熟悉?”
孔雉答道“我都快一万岁了,日日待在这诛神山中,而这诛神山说大也不大,你说我熟不熟悉?”
“那你都不曾见过那雪炙?!”
“雪炙?谁?”
糟了!凤谜急慌慌的扯了孔雉道“快送我回玄天阁!”
“哎!你还没说你来东山做什么?!”
凤谜一边扯着他往外奔,一边回道“那不重要!”
孔雉的修为虽在翼族不算顶好的,但那也比凤谜的修为要好上百倍还有余。孔雉腾着云带着凤谜不过眨眼的功夫便来到了凤离的玄天阁处。
她赶回时,已是日上中天,而本该躺在榻上歇息养伤的凤离,却又变回了往日那个红衣灼灼似火,斜倚在梧桐树枝丫上捧着酒壶醉饮的凤离。
凤谜有些踌躇,这番景象与那梦境竟有了七八分的重叠,碧绿梧桐,花火红衣…只少了那个与他缠绵不休的美人儿…
看到她回来,凤离一个旋身从梧桐树上飞下,堪堪站到了她身前,修长的手指亲昵地点了点她的鼻尖“雀鸣说你去农耕了?嗯,不错,你此番举动深得我心!”
凤谜有些魔怔的想揪着他问个清楚,究竟是那阿姒深得你心还是我更得你心?
可转念一想,那只是她做的一个没头没尾的春梦,拿这不着边际的梦来吃醋质问凤离,那凤离也忒冤枉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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