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涕泗横流,额头上的伤也越发红肿了,贺兰宁心头又有些不忍。
他缓缓走到云泽跟前,伸手扶住了云泽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地上凉,赶紧起来,东西丢了就算了,你这额头得赶紧处理,别感染了才好!」
将云泽扶到凳子上坐下,贺兰宁赶紧拿出苏知鱼送他的愈伤丹,化了水调成了膏药。
「下次还是别抄近路了,你的安最重要。」
贺兰宁言辞恳切的交代着,可云泽听在耳里更觉刺耳。
如今话说的漂亮,当初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贺兰宁的人在哪里呢!
心下冷嘲,云泽面上佯装感动的不行。
他红着眼睛,一把握住贺兰宁拿药的手。
「少爷,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他情真意切,眼底闪烁着泪花,只有那紧咬的银咬透露了真实的情绪。
他恨,他恨眼前这个满嘴仁义道德的人!
可他只能将恨意掩藏在心底最深处,等到时机再狠狠宣泄出来。
贺兰宁只当云泽是感动,便亲自替云泽上药。
可当贺兰宁端着药膏凑近云泽的瞬间,一股不合时宜的脂粉香味窜进了他的鼻孔。
贺兰宁当即皱了皱眉,不太确定的又嗅了嗅。
「云泽,你身上哪里沾染了些腌制水粉的味道啊?」新
云泽脸色一变,眼神开始躲闪,连忙抬起衣袖在自己的鼻尖嗅了嗅。
「有吗?少爷,你是不是闻错了?」
今天他在杨柳苑同那些女子厮混时,想必就是那个时候沾染上的。
可是贺兰宁从不近女色,应该对胭脂水粉的味道不甚熟悉才对。
心下这么暗示着,云泽一口咬定是贺兰宁闻错了。
贺兰宁见他争辩,便也没往心里去。
「或许吧,先处理伤口要紧。」
毕竟云泽天天出门采办,不小心沾染了异味也情有可原。
他拉过云泽,将化好水的愈伤丹敷在云泽的额头,又用纱布将云泽的头缠绕包扎了一圈。
可就在纱布绕过云泽后脑勺的时候,贺兰宁瞥见了云泽耳根处有一个口脂印,衣领上还有女人才有长发。
他当即凝了神,仔细确认了一番。
虽然他不擅长这些女子装扮之物,可口脂印他却能一眼认出来。
当初苏知鱼特地制作口脂还拖他送了一支给师娘。
心下有了疑惑,他眸光略带探究的看了一眼云泽。
「少爷,你怎么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云泽有些心虚,连忙伸手接过纱布,自己包扎了起来。
云泽一边包扎,一边侧对着贺兰宁,眸光却偷偷的观察着贺兰宁的一举一动。
难道少爷是发现了什么吗?
他处理完伤口之后,还有意检查了自己的周身,除了狼狈一些,似乎没什么不妥呀!
一切处理妥当后,云泽见贺兰宁沉默不语,心头有些发虚。
「少爷,这么晚了,要不要我给你熬点粥垫垫肚子。」
「不了,你今天早点休息去吧!」
贺兰宁压下心头疑惑,一如往常一样,拿起书卷兀自看了起来。
只不过,今天的书卷他是半个字都没看进去。
待到云泽离开了书房,他才将书卷放了下来,脑子里满是云泽那躲闪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