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国柱似乎听出她话中的怨怼,反而放心多了。
这丫头性子生来刚烈,一贯的温顺倒让他心生戒备。
聂国柱佯装一副不舍的模样,与聂茵茵同桌坐了下来。
“丫头,你听爹说,这老光棍年长你一些,可他会疼人不是?”
“你嫁过去后,他定然是不敢亏待与你的,若是他敢欺负你,你回来告诉爹,爹肯定去给你讨回公道。”
聂国柱越说越起劲,干脆搬起凳子挪到聂茵茵的跟前。
“闺女啊,我知道你对那苏家的瘸子有些想法,但是爹告诉你,跟着他是没有未来的!”
聂国柱说得义愤填膺,口水沫子四处横飞。
聂茵茵一阵嫌弃。
她清亮的眸子暗了暗,攥着绣花针得手不由得紧了紧。
若是平日里,她爹这般侮辱三哥,她定是不答应的。
可如今是特殊时期,她的忍住!
深呼吸好几口气,聂茵茵才将心底的怒火压了下去,面上出奇的平静。
“爹,行了,我知道了。”
“我怎么会看的上苏家的瘸子呢?他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罢了,以后我俩桥归桥路归路,一拍两散!”
闻言,聂国柱分外满意。
点点头,他心下安慰不已。
“你知道就好,爹见你在老苏家那般维护那个死瘸子,还以为你对那瘸子动了心思呢!”
聂茵茵冷笑,露出一脸鄙夷不屑的神色来,狠狠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啊呸,谁会对一个瘸子动心思啊!”
“我不过是看在老苏家照顾我一段时间的份上,表面做做样子罢了。”
聂茵茵没说一句,都要努力的调解翻涌的情绪,尽量不露出任何破绽。
聂国柱这下全然相信了。
他乐呵呵的拍了拍聂茵茵的肩膀。
“你能痛改前非,爹很是欣慰,你好好做嫁衣,饭爹给你放在桌上了,你记得吃!”
说完,他这才出门。
就连平日用来锁聂茵茵房门的的链子,也卸了下来。
这丫头嫁衣做得这般细致用心,想必是不会再生什么别的心思了。
聂国柱彻底放心,就连周氏也一并放了出来。
待聂国柱出门了,聂茵茵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她连忙将房门关上,然后紧张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今日三哥说知鱼去县衙给她脱离户籍去了,事情也不知道办得怎么样了。
聂茵茵刚念叨两句,从朱县令府邸出来的苏知鱼莫名打了个喷嚏。
“哎呀,三哥和茵茵姐怕是等急了。”
抱着庚帖,苏知鱼脚下的步子越发加快了些。
她身后,贺兰宁却驻足在了一家崭新的家事铺子跟前了。
“知鱼,为恭贺你三哥大喜,本少爷送他一套家事吧!”
贺兰宁背着手,大步流星的朝着家事铺子走了进去。
苏知鱼回眸,恍然拍起来自己的脑门。
对哦!
如今盖了章的庚帖都拿到了,三哥的婚事也就在这两日了。
家中爹爹忙,肯定是来不及打造新家事。
总不能让茵茵姐一嫁过来就用些旧的吧!
当下,苏知鱼折返,前后脚跟着进了家事铺子。
“多谢贺少爷美意喽,不过我也得给三哥准备些礼物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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