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屋内昏黄的煤油灯一闪一闪。
贺兰宁眼睛又些不适应,小声便敲了敲门板。
云泽一惊,揉了揉有些犯困的眼皮,忙凑了进去。
“少爷,什么事啊?”
“煤油灯应该是没什么油了,灯芯也快燃尽了,得换一下了。”
贺兰宁指着墙角挂着的一盏壁灯,拧了拧眉头。
他平日里夜读惯了,煤油灯只要一闪基本就快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云泽按照吩咐上前查看了一眼,拿着灯钩挑了挑灯芯。
“少爷你先用着,我去取新的来。”
云泽提着一个灯笼就朝着库房去了。
许是云泽刚刚动了灯盏的缘故,煤油灯烧到一半忽然熄灭。
贺兰宁心里猛得一跳,放在苏知鱼臂弯下的手下意识动了一下。
突如其来的动静让苏知鱼瞬间惊醒过来。
她大眼极力的睁着,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这是哪里?
她怎么会在这?
莫名的紧张,让她十分警惕起手腕间的臂膀。
抓起臂膀,她几乎是下意识的一个扭转将臂膀的主人扣压在了软榻之上。
“说,你是谁,有什么企图?”
贺兰宁无故受累,手臂处早已麻木,连忙摆起了另一只手。
“是我,贺兰宁。”
黑暗中听到熟悉的声音,苏知鱼一惊,连忙松开了手。
此时,云泽正好点送来了新的煤油灯。
昏黄的灯光下,贺兰宁清俊的小脸渐渐浮现在眼前,苏知鱼一愣。
还真是贺兰宁呢!
下一秒,她一把拽住刚刚盖在身上的衣服,然后戒备的瞪着贺兰宁。
“你怎么在这?”
贺兰宁被压到麻木的手臂解放后渐渐有了知觉,一阵酸疼感立刻袭上心头。
“嘶……”
“你这丫头还有没有良心啊!你抬头看看这里可是本少爷的书房。”
他心里不爽,甩着酸胀的胳膊缓缓起了身。
云泽见状,连忙上前搀扶,然后挺身挡在了苏知鱼跟前。
“苏知鱼,你别不知好歹,睡在我们家少爷的臂膀上,瞧瞧都把他的胳膊差点压废了。”
他们家少爷的手可是要考状元的呢!
心头气急,他一把将苏知鱼手里拽着的衣服夺了过来。
“我们家少爷的衣服还我!”
这下,苏知鱼才看清楚,四周琳琅满目的书架。
的确是贺兰宁的书房不假。
手里拽着的半截衣摆,也的确是贺兰宁下午身上穿的灰白儒衫。
苏知鱼损失心虚,连忙松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那个,我刚刚不是有意的。”
乌漆麻黑的任谁也会这般反应嘛,她委实也觉得冤枉。
见贺兰宁一脸淡漠,眉宇间还凝着一股子怒气,苏知鱼立刻软下了身段。
她咧着小嘴,龇着一口小贝齿从软榻上跐溜了下来。
“贺少爷辛苦了,肩膀酸了,我帮你揉揉!”
她麻溜的凑到贺兰宁身侧,活动着小手给贺兰宁揉起了肩膀。
“怎么样?舒服吗?”
一边揉,她还一边殷切的询问,一双大眼珠子时刻关注着贺兰宁的反应。
这小少爷脾气古怪,又是夫子家的贵客,惹恼了他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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